时间总是如同一个无情的浪子不为任何人停留。几分钟，几小时，抑或是几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狼牙逐渐从眩晕中苏醒。额头上裹着冰块的织物与缠绕着伤口的绷带让他很迷惑。
“到底我现在在梦中，还是说刚刚只是一个梦？”狼牙睁开双眼，用嘶哑的嗓音说出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咳咳，睡了三天就让你分不清现实了么？”艾顿被狼牙话语惊到，刚刚喝下去的果酒呛进了气管引起了一阵咳嗽。
“嘿，伙计，祭司说病人不能喝酒。来喝杯果汁润润喉咙。”一旁的石锤倒了一杯果酒，递给了渴得要命的狼牙。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杯子就被艾顿抢走了。还有点头晕的狼牙迷惑地看着艾顿，仿佛在说我的水呢？
“该死的，你这个蠢货。祭祀的意思是狼牙只能喝水！你居然忘了矮人果汁也是酒。”艾顿无奈地解释道，顺便从木壶倒了杯烧过的水，递到狼牙手中。
“狼牙在这呆了太久了，我都忘了他不是矮人了。”石锤一拍脑门又问道：“说起来，伙计，是什么梦让你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我猜是动人的少女，对不对？”
“你这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家伙，能不能让狼牙喝完水自己说？”
“好吧，伙计快喝水，我们等着你的故事。”
狼牙一口喝干略微有带点薄荷味的水，欲言又止，不知道从何说起。思索了片刻，将梦境告诉了众人，重点提到了人族的传说以及老布鲁的骸骨。
“我想，起伏的波浪，应该是你躺在牛车上的原因。要知道雪地有点颠簸。”艾顿眯着好看的眼睛，抿了一口酒，分析道。
“尖耳朵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黑矛叔在给你强行灌药的时候，你确实挣扎得挺厉害的，看起来和挥手蹬腿没什么区别。”石锤回忆了下说道。
“那么村庄的熟悉感就说得通了，就是我记忆里的矮人村。”狼牙放下杯子。
“因为是梦所以很多不协调的细节你都忽略了。”艾顿一脸真有趣的表情说道。
“还有就是，原本梦中的村子，最多只是无人很安静而已。在你想起那个传说之后，梦境就替换成了恐怖主题。不过听起来蛮有趣的。至于最后的老布鲁的骸骨，尖耳朵你有什么思路么？”石锤喝着酒问道。
“老布鲁能代表什么呢？牛车？唔……难道是‘回家’？你不会是害怕回去吧？”艾顿想了想问道。
“是的，我来的时候。嗯，偷偷拿走了长老的羊皮纸，其中夹着一张老情诗，我有点担心现在回去挨揍，又有点想爷爷。还是等我进阶成高级铁匠再回去吧，希望不要太久。”
“嘿，伙计，老铁匠说你很有锻造天赋。他甚至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有矮人血统，比起普通矮人，你的进度简直快得吓人。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学成回家了。”石锤习惯性地想拍狼牙的手臂，不过想起狼牙手上的伤，只能讪讪地放下厚实的手掌。
“借你吉言，等我回去一定给你寄几桶上好的精麦酒。说起来，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狼牙举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回应了石锤。
“那天救援队还没到，你就突然晕倒了。好在我在附近，扶了你一把，要不然你的头上会多几个大包。之后，我们赶紧把你抬上牛车。发现你全身烫得惊人，就让黑矛留下来等救援队，处理现场。而我们驾着牛车，让老布鲁加速回去见牧师。结果，那个祭司检查了半天以为是你伤口发炎的关系。硬是让黑铁叔掰开你的牙齿，给你灌了不少治疗药水。后来，你的烧非但没有退，反而更像一只熔炉了。吓得牧师马上找到了祭司，检查后发现你的身体里多了一种奇怪的能量。比起其他元素，这种能量有更强的腐蚀性，可以吞噬其他元素和养料壮大自己。之后，祭司觉得药物没法救你，就用符石摆了个净化阵，还用晶粉混合兽血强化了法阵，强行驱散了大部分的奇异能量。结果，额……”艾顿停顿了下，思索着怎么换个词汇。
“说你太虚了。”石锤哄笑着补充道，引得狼牙翻了个白眼。
“对，所以体力不支醒不过来。而剩下的能量和你的身体融合到了一起。暂时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也无法根除。祭司觉得这种能量一是一种新的未知元素，建议你去看看矮人的宗卷，学习符文的知识，自己想办法解决。”艾顿憋着笑继续说着。
“伙计，要我说。你这次真是因祸得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幸运极了。矮人的宗卷基本不允许外族研究，甚至没有天赋，或者不到年龄的矮人也没办法拿到手。祭司觉得你是为矮人村出力才受的伤，而且你还贡献了改良松子酒的配方，破例让你无限期的借阅。当然，作为补偿，要是有什么研究成功，你也需要记录下来共享给矮人。”石锤羡慕地说道，看样子他暂时没有获得借阅的许可。
“嘿，狼牙。我想问个问题。”一旁的艾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的积蓄足够丰富么？”
“额，最近准备尝试调配新的合金配方。有点拮据，我正准备多酿点酒，还要去黑铁叔那多做会厨师活。”狼牙被艾顿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只得如回答。
“好吧，看来并全是好消息。”艾顿嘀咕了一句。
“什么意思？”耳尖的狼牙听到嘀咕，却更加迷茫了。
“嗯，伙计。我不得不告诉你。符石比赌合金更需要天赋和运气。毕竟符石要用的材料要贵那么一点点。”石锤放下酒杯，伸手比了一个手势。
“该死，这不是一点点。而是亿点点吧！”狼牙看到后惊讶地叫出声。
“我还有些积蓄。”艾顿说着抛给狼牙一块价值不菲的魔晶石。
“这……貌似只够赌合金吧。”狼牙接过晶石，颠了颠说道。
“唔，放心。我们矮人从不亏待朋友。祭司说看过你的锻造笔记，感觉整理归纳得不错。你可以为祭司整理书卷来抵消研究符文的费用。嘿嘿，怎么样不错吧。”石锤喝干第三杯酒后说道。
“咦，那么，所谓的坏消息是什么？”
“嗯，虽然很不忍心。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吧。整理书卷非常繁琐，一天大约需要十二个小时。在加上锻造进修。朋友，你所剩的睡眠时间非常的少，我估计你的头发要保不住了。”艾顿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狼牙，一边用手顺了顺满头的秀发。
“嘿，兄弟不用担心。你可以找一个矮人姑娘，她们不会嫌弃你是个秃子的。”石锤安慰道。
“那个，我想我需要静静。”
“哦，你怎么快就物色好啦？静静是那个姑娘，我可以帮你去告诉她。”石锤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狼牙一脸无语。
“嗯，不是姑娘？难道你喜欢的是男人？”石锤一脸震惊地说道。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