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顾之于快到吃药的时间了,容屿把陈静叫了过来,出门前,他让陈静准备了饭菜和顾之于的药,中午给一起送过来。这会儿应该都准备好了。
顾之于玩了太久电脑,眼睛有些累,正发困,突然听见敲门声,于是她立刻清醒,把容屿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把脸一蒙,不想让别人看见。
来送文件的秘书,眼睛好奇的向沙发那边飘去,容屿见此,轻咳一声,那秘书瞬间收回眼神,无比专注的看着容屿把文件签完,然后拿着文件有些懵逼的离开了。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不相信容屿会和顾之于和好,毕竟当初他们是眼看着容屿怎么厌恶顾之于的,甚至还有人打赌,说带回来的姑娘不是顾之于,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相信何跃的说辞,支持顾之于。于是两方开赌局,他是被推上来查看真实消息的,结果没看见人,到看见一副“躺尸”。
他一出去,同事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看见是谁了吗?”刚刚顾之于上来时,脸上的围巾蒙了大半张脸,再加上她一直低着头,所以,哪怕是前台,也没有仔细看清她到底是谁。
那秘书摇摇头,很遗憾他并没有看到。于是,一群人又散了,各自去干各的事了,还有胆子大的打算找别的机会再去看看。
不久之后,陈静来了。拎着一大一小保温盒,跟随何跃进了总裁办公室。就看见顾之于“躺尸”在沙发上,容屿嘴角噙笑,蹲在沙发边哄她。
“总裁,午饭和夫人的药都准备好了。”陈静把东西放下,就见顾之于把毯子掀开,再一次重申道:“我说了,我不是他夫人。”陈静一脸茫然,看向容屿。
容屿笑笑:“你先走吧。”左右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不太好影响旁人。
说着,陈静和何跃快步离开。顾之于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容屿打开保温盒,把菜和饭全部摆在桌子上,温柔的说道:“之之,来吃饭了。”
顾之于瞪他:“容屿,你之前答应我什么的?”之前他们说好,等顾之于散心回来,同意原谅他了才能以夫妻身份相处,而现在,容屿却耍赖了。
“我的错,但是,先吃饭好不好,等下还要准点喝药,喝完药我随你惩罚。”容屿轻声哄她。心知她是真气到了,但若不说清楚,他怕那些人传的很难听,这样对之之的名声就更加不好了。所以,他宁可自己被之之骂,也要护好顾之于。
顾之于接过筷子,捧着盒子,吃起来。当初他们俩结婚,她知道盛和内部很多人对她不满,之后更是大说她的闲话,本来两家公司就存在竞争关系,她过去送饭正是羊入虎口,被人逮着,免不掉一顿的暗讽。
今天她又看见那些人的嘴脸了,心里无限懊恼,为什么同情心泛滥,就答应了容屿来公司呢?
顾之于沉默吃饭,咬的用力程度在容屿看来是把饭菜当成他了,可见之之被气得多狠。
饭菜不多,但胜在种类丰富,多数都是顾之于爱吃的,容屿一边关注顾之于,时不时给她布个菜,一边注意门口,怕有人进来,让之之不舒服。
顾之于突然想到自家的小店,和容屿说:“过年之前我打算去一趟余杭,把店里后续的事情安排一下。”容屿一听这话,立刻说道:“我陪你去。”
“不用,年末了公司里很忙我清楚,现在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吃药就可以,我自己去没问题。”顾之于放下碗筷,淡笑道。
“公司这边我遥控就好,之之,听话,我陪你去,不然我不放心。”顾之于无奈看容屿一眼,站起身,绕着沙发散步消食,“随你。”
正巧,有个加急文件,张秘书敲了门也没见人回答,于是擅作主张开了门,正好和顾之于四眼相对。这回,张秘书是真真切切看清楚了顾之于的长相。
张秘书瞬间愣住了,容屿见她还不关门,冷声道:“关门!”“是……”反应过来的张秘书迅速把门关上。
真的是顾之于啊,完了,她以前和同事一同笑话过顾之于来着,还被她当场听到。要不是能力强,自己保密措施又做的不错,恐怕会像之前的几个同僚一般被容屿炒掉。
“总裁,这个是加急文件,我等下就要交过去。”张秘书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把文件双手奉上。但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顾之于的目光。
张秘书拿了文件出去,容屿转过头看向顾之于,疑惑地问道:“之之,你认识张秘书?”顾之于淡笑道:“不算认识,以前见过几次。”说八卦的时候被听见了。后面的话顾之于没有说出来,容屿应该能体会到。
果不其然,容屿立刻明白顾之于话中之意,走过来,轻柔的从后面拥着她,说:“之之,真的抱歉。”
顾之于:“你今天说了好多次抱歉了。”
容屿亲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会将公司清理一遍。”把以前让她难过的人全部辞退,这些人道德败坏,就算能力再强也不可重用。
顾之于没说话,她到这来并没有想着要容屿替她出气,仅仅是心软陪他来上班,可是现在貌似变调了?
六点钟,容屿准时下班,牵着顾之于的手正大光明走出去,张秘书已经被他通知辞掉了,所以,公司的人见此都不敢说什么八卦,赶紧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收东西的收东西,加班的加班,一片忙碌。
回到家,陈静已经准备好饭菜,回到佣人房了,菜色很丰富,有蒜蓉虾,清炒秋葵,萝卜排骨汤,芋头蒸排骨,口味较清淡,都是顾之于爱吃的。容屿如往常一般给仔细的给顾之于布菜,手上还在剥一只虾,突然间,顾之于感到一阵头晕,有血从鼻子里流下来,一滴滴的落在饭桌上。
容屿立刻把虾放下,手套摘掉,小心地捧起顾之于的脸,问道:“之之,怎么回事?”顾之于挣脱掉他的手,抽了张纸巾说:“没事,现在天冷,太干燥了,我鼻子有点不舒服。”
“我叫昔阳过来。”容屿接过纸巾,轻轻地帮她按住鼻子,然后另一只手空出来打电话给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