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选择,你不可能同时拥有春花和秋月,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得到的同时必定伴随着失去,我们要做的只是懂得如何权衡利弊,懂得如何去接受选择后的结果。
眼前猩红色火焰依然熊熊燃烧着,小笙他们一行人躲在树林中默不作声地等待着,没过一会儿不远处有些许身影越行越近,小笙和成员们伏下了身,隐去自身的气息,注视着前方那群正在搜索的人,当那些人制服上的V字暴露在众人视线下,小笙想起了和顺叔临死前在他手心写下的字,还有那句未能说完的话,若是他没猜错,这些人和追捕父母的是同一批人吧,不,应该说是同为V组织的人吧。
“小笙!梵小笙!小笙你在里面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小笙和眼镜仔的耳朵里,两人同时震惊地闻声望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库罗正焦急地边搜寻边喊着小笙的名字。而当小笙注意到库罗衣服上的V字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顿时一滞,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努力地压抑着内心涌动的情绪。
“King,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对方人数众多,目的不明,我们必须马上撤退!”Tom匐匍爬到小笙身边,轻声说道,他们几个也都听到了对方在喊着King的名字,显然是冲着King来的,在没有弄清对方意图之前,他们不能冒险,再加上还有伤员,必须赶紧撤退到安全地点。
小笙并没有回应Tom的建议,只是一心看着前方,看着库罗,一旁的眼镜仔感受到了小笙此时此刻的复杂情绪,虽然不知道库罗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显然库罗对他们隐瞒了许多事情,可眼下并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机,眼镜仔也知道Tom的担忧,停顿了几秒,眼镜仔朝着Tom点了点头,他伸出手直接勾住小笙的脖子,拉他靠近自己。
“Tom说的对,赶紧撤退,我们还有伤员!小福也需要治疗包扎!King!你清醒点!”
眼镜仔稍作严厉的呵斥让小笙回过了神,一双眼无神地瞟了瞟眼镜仔和Tom,然后视线落在了成员怀里的小福上,小福小小的身体包扎着白色绷带,渗着丝丝血色,腹部微弱的一起一伏,瞬间小笙的眼里清明了起来,松开握紧的双拳,怜爱地摸了摸小福的头。
“眼镜仔,搜索最近的秘密基地。”
“稍等...有了!我们身后1公里,有一个秘密基地。”
“全员听令,向后方撤退,眼镜仔你在最前面带路,Tom你和我在队伍最后掩护。”
“了解。”
就在小笙带领着A4小组成员们撤退时,另一边的库罗依然努力地在火海中找寻好友梵小笙的身影。他是接到了黄天翼的消息赶来的,消息中说他们安排在小笙身边的眼线出现了问题,这也预示着小笙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而当他按照给出的坐标一路狂奔而来时发现这里已是一片火海。
“小笙!小笙!!小笙!!!”
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笙的名字,可是回应库罗的却只是火焰燃烧物体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浓,库罗恨不得一头冲进那火海之中,但最后被黄天翼给拦了下来。
“别冲动!我们已经搜索了一圈,说明人不在里面。”
“你确定?不是你说的眼线出了问题么。”
“对,可能当时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但是我相信凭梵小笙的身手,应该已经解决了,我们就等火灭了后再做调查。”
在黄天翼的带领下,V组织成员很快就将火势控制住,然后最终灭了火,不过民宅也早已烧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破败的瓦砾尘土,还有阵阵被烤焦的人\肉\味在空气中飘散。没等黄天翼指示,库罗首当其冲地跑进了废墟中到处查看,只不过那些个被烧焦的遗体实在难以从外形上判断,库罗只能大概地做着排除法,一圈走了下来,确实如黄天翼所说,小笙不在里面,库罗这才松了口气。
“爆炸引起的火灾,看来梵小笙在这里有一场恶斗,这下面可埋了不少炸弹啊。”
“知道什么人干的吗?”
“美国间谍,刚才有人在三江口边的一处老屋子里抓到两个被绑的老外,想必也是梵小笙的杰作了。”
“目的呢?”
“那两老外说是来找宝藏图的。”
“和小笙的任务一样?”
“没错,任务目标一致,然后起了冲突。”
“你这次没安排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库罗侧头睨了一眼黄天翼,后者轻笑了一声,大力地拍了一下库罗的后背。
“就你小子最会抖机灵,走了走了,我请你去听说书如何,我认识个瞎老头,可会说故事了...”
黄天翼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库罗也已是心知肚明,有些事不需要说得过于明了,他知道无论如何黄天翼和V组织是不会伤害小笙的,他们的任务只是寻找失踪了的小笙父母。
安全撤退到秘密基地后,Tom便带着成员坐标移动回了组织,顺便带走了受伤的小福,至于小财,小笙也让跟着一起回去了,两小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时间秘密基地里就剩下了他、眼镜仔、木头还有救回来的汤阿婆。汤阿婆的家暂时是回不去了,毕竟那里已经暴露,若是回去很有可能再次遭遇到不测,安全起见,小笙让木头和汤阿婆留在了秘密基地里。
“我会尽快找到新的住处,在那里之前,只能委屈你们住在这里了。”为两人倒了茶,小笙诚恳地用双手捧起茶递到了汤阿婆眼前。
“大哥,不委屈!这次要不是你们,阿婆恐怕就......”
“汤阿婆,你还好吗?身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从被救出那刻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虽然期间还遇到了爆炸,汤阿婆整个人算是慢慢沉静了下来,思路也是逐渐清晰,喝了一口暖茶后,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小笙的脸庞,时而蹙眉时而低头冥想,好一会儿后才作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
“小伙子!你和蒋雪华什么关系?”
“蒋雪华是我母亲。”
“果然!我就寻思着,你那双眼睛啊,特别像雪华!”
“汤阿婆,你认识我母亲?”
“认识!当年她旅游来三江口玩,找我这个老婆子买水灯,那会儿认识的!”
汤阿婆似乎很喜欢小笙的母亲,从她的讲述中,小笙的母亲蒋雪华是个多才多艺,心灵手巧的女子,不仅人美心善,为人亲和不做作,对于做水灯这类的传统艺术也是兴致盎然,央求着汤阿婆教她做水灯。原以为蒋雪华也只是一时兴起,谁知这一学便学了一个多月,这期间蒋雪华每天都来汤阿婆这报道,做起水灯来也是认真专注。
“我问她怎么会来三江口,她说她对西施很感兴趣,对西施传说做了很多研究,听闻三江口水灯节就是为了纪念西施而传承下来的节日活动,就想着亲自来体验一番,她对历史这类的文化传承真是非常热爱了。”汤阿婆回忆着当初的种种,嘴角含着数不尽的笑。
能听到有关母亲的事迹,小笙心里也是一阵暖意,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头到尾汤阿婆只提到了母亲蒋雪华,并没有父亲梵达的影子。还记得和顺叔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说他和他父亲梵达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而汤阿婆却只是说他的眼睛像母亲......
“汤阿婆,那时候我母亲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
“是啊,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