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甚是空旷,两侧各坐着十几号人,屏气聚神的陪着笑,正前方台阶浮雕着巨龙衔珠,台阶上一条长椅,斜坐着个头戴珠玑,身穿黑金龙袍之人,想必就是皇帝。
唐特布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样子,单膝跪地举手抱拳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道“万万岁”本想磕头,却发现单膝伏不下身子,只得僵硬着:再换个姿势太难堪,索性就象征性的低了下头。
太监努嘴示意,但皇上好像心情还不错,说道:“起来吧。”
宋志贤正好在右侧第六七个座子上,唐特布一台头就能看到,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个老贼怎么报的,哄得皇帝这样的高兴。且看那皇帝,留着稀许胡子,眉宇间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透着股熟悉的英气。
皇上问道:“郑听说你的族人帮着我南国屡退强敌,戍守一方安宁,你的功劳也不小啊,当赏!这次来京城,可还如意啊。”
唐特布心想:“赏我是应该的,毕竟代表着为你们卖命的唐特,只是圈了老子好几日,还问如不如意!”嘴上却说:“能为国献上一份力,那真是无上的光荣阿,可不敢贪图赏赐。只是我第一次到京城,从来没有见这么大的城,走哪儿多是抓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那都不不敢去。如此繁华的都市,恕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嗯,气派!”差点顺口说出“牛逼”二字,贻笑大方。
唐特布笑着看了一眼宋志贤。宋志贤又是微微努嘴又是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唐特布只假装没有看到,依旧笑嘻嘻的看着皇上。
皇上却哈哈笑着:无妨,无妨,这几日想去什么地方玩,告诉宫里一声,带着你去便是。”
“谢皇上。”唐特布就等着这句话呢。
皇上笑着摆摆手,便有太监上来,引着唐特布出了大殿,拐过墙角,还有一个偌大的房子,只见写着怀远殿,里面大摆宴席,坐着各色各样的人,都是各国使节前来恭贺的。
唐特布随便的找了座位坐下,一个人也不认识,也没有顾虑的,看到有菜有酒,便开始吃喝。
正吃着,面前多了一个身影,抬头看,只见是个玉面粉生的少年,抱拳行礼。唐特布随即起来抱拳还礼,嘴里却还咀嚼着肉菜。
那少年便赞叹道:“好生伟岸,阁下可是宋太守说的唐特公子,闻名不如一见,果然英雄了得。”
唐特布被这少年这样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白嫩,眉宇间却又散发着几分豪侠之气,便说道:“少侠客气了,我是一粗人,莫怪莫怪。”说这话前嘴里还塞着食物,几经周折才算是腾出了说话的空间。
“什么少侠,这可是世子,你懂不懂规矩,”那少年身后一个五短身材,体型肥硕的人满脸鄙夷的看了看唐特布,又看着那少年,立时变成一副阿谀模样,“世子吉祥。”
世子看着那人略作沉思便指到:“宁公子吧,哈哈,几年不见,兄台越发强健。”说着抱拳施礼,那肥头大耳的胖子也急忙抱拳施礼。
恰在这时,进来一个太监,在世子耳边嘀咕了两句,那世子再次抱拳对着宁公子和唐特布说:“二位慢用,恕不能奉陪。”说着便急忙跟着太监出去了。
这边唐特布继续坐下,这几日餐餐寺庙里的清汤寡水,早就馋的不能自已,如今看着眼前精雕细琢的美食,只觉得每一口能融在心底,再倒上一壶酒,甘洌舒爽,好不惬意。
宁公子看着唐特布,满脸鄙夷:“您这是几天没吃了。”
唐特布不想搭理,也就没有回应,继续自顾自的一个个盘子翻着挑菜:比起和这个胖子说话,明显吃这些美味才更加值得。
宁公子继续看着唐特布,发出着啧啧的感叹声,又问道:“听说你们还和浑欲打呢,就你这酒都没见过的样子,是在西陇给人家看家的吧。”
唐特布看了一眼宁公子,说道:“走开啊,别影响我食欲,小爷我今天可郁闷着呢。”
“郁闷,哈哈,南门的太阳晒多了,你说这个宋大人也正是啊,就这么把唐特的三太子晾在哪里,合适吗?不合适······”宁公子哈哈笑着只顾着说,突然,只觉得脸上一凉,却是一杯酒泼了过来,抬头见唐特布已经站起来,嚼着残食,看着自己。
宁公子恼羞成怒,呼道:“大胆蛮子,看打,”这样喊着,已经扬起双手来抓唐特布。
唐特布后退着躲开,却不想被那人从身后抱住腰身,顿时双脚离了地,临空悬着,接着只觉得一股猛力,顺势挪开,身子也不由的斜了,抓不着,蹬不到,只得由着那胖子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
“好厉害的摔跤!”唐特布在唐特时,饭后闲暇,喜欢在白房子前参与到摔跤比赛里,他身高较大,讨不着好处,但是却也吃不了什么亏。这一下,腾挪再拿,顺势抱起,只是瞬息的功夫:这个胖子不一般啊,人不可貌相!
四周立时也围来四方之客,嬉笑着看热闹,几个太监又是来扶唐特布,又是安抚宁公子,急的团团转。
“这下子,丢人丢大了!这狗日的胖子。”唐特布这样想着,却也没有立即起来,顺势躺平了,舌头挑挑嘴里的残食咽了,哈哈的笑着,“小人啊,小人,背后偷袭!”
宁公子也笑着:“我只当是切磋切磋,没想到你就倒下了,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小样,论打架我还没输过谁呢!”唐特布冷笑了一下,呼的,跳将起来,一拳便打在了胖子脸上,接着又是一脚蹬肚子上,只觉得胖子的肚子柔软无比,看来真是么少吃。
胖子只是后退了两步,便靠着桌子停稳脚步,摸了摸脸说:“就这点能耐!”说着又比划出摔跤的动作。
正在这时门外喊道:“二位息怒,二位息怒。”却是带着唐特布出来的老太监。老太监陪着笑脸道:“二位公子息怒,恕老奴招待不周,扫了二位的雅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是看在今日太后和皇上的份上,千万不可动手,老奴这里赔不是了。”说着又弯腰鞠躬,又是使着眼色,又是对其他太监道:“都死了吗?还不收拾收拾!”
宁公子笑笑,说道:“今日不同往时,罢了,罢了,我怎么能和这种未开化的蛮人计较,打扰到公公了,也扫了各位的雅兴,对不住了,”说着抱拳示意。
“草,这还是个嘴炮王,”唐特布听老太监这般说,也觉得动手实在有些不合适,但是眼前这个宁公子一副欠揍的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给点记性,往后还得恶心人,这般想着,却已经举着拳头挥了上去。
宁公子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唐特布又是一拳打在肚子上,那胖子立时弯下腰抱着肚子,却不料唐特布的膝盖又接连迎面呼上······
一群人好不容易拉开二人,只见唐特布喘着粗气,看着宁公子笑,宁公子鼻青脸肿,捂着肚子叫。唐特布觉得有些冲动了,但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不就是结个冤家吗,这辈子也没少结怨,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宁公子是带着任务来的,此刻也觉得有些失态,心中却还越想越气,只得暗暗道:你小子等着。
这时,坐在里面一个声音喊道:“散了散了,年轻人气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往来路长着呢,何必计较今天的得失呢。”看过去,却是一个扎个丸子头的中年人,顾自喝着酒。
那老太监道:“南平王说的对,何必计较呢,不打不相识,二位公子也算是认识了,给老奴一个面子,杯酒释嫌,往后都是朋友了。”
这老太监估计在皇上身边能说上话,那宁公子听了,看了看,还是接过去干了,唐特布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吃亏,便也干了。
老太监这才笑道:“这奴家就放心了,皇上那边还有要事,老奴不敢耽搁这就去了。”说完退两步走出大殿。
宁公子哼了一声到了南平王旁边的桌子上坐下,唐特布笑了笑,也过往,看那宁公子时刻防备着,不由的有些想笑,又觉得是个机会可以认识认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倒了杯酒敬道:“刚才是小弟冲动了,在这里陪个不是,说罢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