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到:“肖公子,”坤寻声看去,却是李老板,挤眉弄眼的朝自己招手。
肖坤只当李老板也是看自己热闹的人,便不怀好意的过去,径直去了李记对面的茶官,招呼小二砌壶好茶,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说道:“李老板,你可不厚道啊?”
那李老板坐在对面,满脸堆笑的说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就听不懂了。”
肖坤本就是为晓晓姑娘的事情恼火,想着自己烂醉如泥了,宁胖子都能安排自己去晓晓姑娘的房间住一宿,可到了自己要去的时候,却连面都几乎见不上,排队都排到三年后了,难免的心里失衡。再想到这些个老板指定和宁胖子关系很深,便不由的有些迁怒。
只是还没有轮到他闹脾气呢,楼下有人慌慌张张的上来报道:“世子急招。”
肖坤不敢耽搁,赶紧往东宫赶去。
世子正在书房温习,看到肖坤来了,忙问道:“坤兄可是惹事了?”
肖坤暗想道:“不会吧?消息这么灵通!”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回到:“也不算闹事吧,就是去群芳阁走了一圈,闹了点不愉快。”
世子叹口气,摇摇头道:”红颜祸水啊。“
肖坤撇撇嘴,心里想着:“小屁孩,懂什么!”
世子叹息一番,问肖坤知不知道临阳宫,肖坤想起来李老板似乎说过,便脱口而出道:“太子?”
世子点头。
肖坤不禁的问道:“您和太子究竟怎么回事儿啊?”
世子诧异的看着肖坤:“你怎么知道的?”问完立即又有些后悔多言,看着世子似乎没有不悦,于是赶紧说道:“我就是听得闲话,没什么打紧的,随便问问,就随便问问。”
世子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由人罢了。太子的事情,想必坤兄早就听说了吧,在这个朝野上,除了太后,除了父皇,除了我的几个姐姐妹妹,再也没有能和我说交心的,即便是张老师,也不过是尽父皇的忠心而已,实际上,还不是站在太子那边,而我何尝也不是推崇大哥,只是不知道为何,生生的被对立了起来。”
肖坤听的似乎答非所问般的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附和道:“我也大概听说了,其实这事吧,操蛋就操蛋在所有人都说,不是真事也变成真的了。”
世子已经有些习惯肖坤随口而出的脏话,有些虽然还不是很懂,却也依稀可辨别的出,虽说不好听,却奇怪的感到亲近,有些话也就能找个诉说的人了,“是啊,”世子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想和太子言归于好,想起小时候,还是太子带着我识文学字,骑马射箭,竟是比父皇还亲近,但太子远征归来,却再也进不了皇宫,一年也见不上个几面,还甚是想念呢,”说着无奈的苦笑着,眼神似乎看到时光的回溯和命运的无奈。
“那你可以去看临阳宫看看啊,话说开不就可以了?”
世子笑笑:“坤兄,说实话,朝野上下,你知道我最羡慕的人是谁吗?”
肖坤想了想,“皇上吧!”
吓得世子忙左右环顾,见没有人,才略微的放心,说道:“坤兄,其他的话在我面前大可以肆无忌惮的所,只是以后这话可万万不敢说。”
肖坤领会了,忙说:“明白,明白,”假装吓得不轻的样子擦擦汗。
世子稍顿继续说道:“我羡慕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堂堂的世子,竟然羡慕作为质子的人,肖坤怎么能信,问为什么?
世子指着四周:“你看,天高地阔,但是我只能困在这宫中。我虽然是南国的世子,却从未走出南国的宫门,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竟然是太监宫女、各色大臣,万邦朝贺时才是我最高兴地时候,才有机会看看天南地北的人和物,但是见得次数多了,却发现这些人和宫中人竟无二样,无趣的很。”
肖坤摇摇头:“还真是挺悲剧的,我以为当世子真的无忧无虑了呢,没想到这么不自在。”
世子问道:“坤兄,你羡慕世子吗,羡慕太子吗?”
肖坤想了想,“羡慕是羡慕,但是听你这么说,又感到太别扭了,我也不知道还羡慕不羡慕了。”
世子笑了:“我可是很羡慕你,你是不是看上了什么姑娘啊?”
肖坤不还意思的笑笑。
世子说道:“你可以自己去选择喜欢谁,而我,却只能听父皇安排。”
“那不挺好的吗?”肖坤立即问道。
世子笑着摇摇头,说道:“坤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肖坤立即点头答应。
世子让肖坤代他去趟临阳宫,说着取出一件玉佩,“凭此物可见到太子!”
第二日一早,肖坤找了个熟路的马夫,一道出了南城门,沿着河边的小道,渐行,人烟渐少,直到剩下树木,还有一跳逼仄的小路,到尽头,是一处房舍,门口树木森森,乱世隐隐,竟是一片山林之中。一股阴气从森林的深处渗出,眼前的路也消失了,横在面前的一条河流,和一条铁索联桥,摇摇晃晃,微微颤颤。桥的对面,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片房顶。
肖坤让马夫原地等他,自己扶着铁链,过了桥,再走上一段泥泞的小路,才是一片宽阔地,较之四面有些塌陷,迎面才是一处大门。
四周空无一人,肖坤却感到有些害怕,这种寂静,有种可怕的阴冷。走到门前,突然闪出一个面孔,冷冷的问道:“什么人?”
肖坤道:“我找太子,哦,是世子让我来的。”
那守门之人倒也没有为难,前去传话,稍许,便有人来带着肖坤走到一处院子,院子中,一群人正在踢球,你传我导,竟如同踢毽子一般,倒也是热闹的很。
肖坤便远远的站在旁边等着,正有些无聊之际,只见球顺着自己飞来:圆圆滚滚,还带着流苏累缀,可不就是大号的毽子吗!
肖坤习惯性的伸出腿,顺势停顿,将球停在脚面,在轻轻用力,颠了两下,感觉弹性较差,质感却软绵得道,便又加大力道,高高踢起,球下落的空档,预备着大力,只待球落下,来一脚凌空射门,将球传过去······“大胆!”一句大喝却打断了肖坤的兴致,站在一旁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不守规矩,这般放肆。”
“无妨无妨,兄台好身手,”一个声音打断了管家,那人说着说着朝肖坤走来,行为举止,颇有大家的风范。
肖坤一看那人,立时惊的两腿发软,只见那人头上还绑着一层纱布,鼻青脸肿的,可不就是昨天自己在群芳阁揍的那个男人嘛!莫非那个男人就是太子?
那人似乎也认出了肖坤,错愕之际,忙又遮掩住惊讶,看了看左右,便说道:“各位自己玩耍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众人纷纷鞠躬道:“太子慢走。”
“太子?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