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等你过生日我要送你一个大蛋糕。”
我说:“啥?不不不,我从来不过生日,没那习惯。”
她说:“我就给你过!我还要把大蛋糕带学校去。”
我说:“不行!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犟呢。”
她说:“你生日哪天来着?”
我说:“咳!你都不知道,那扯什么犊子呢?”
她说:“到底哪天!”
我说:“不告诉你。”
我记得她的生日。
每次她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去给她打一个很长很长电话,把我所有所有开心的事都讲给她听。
其实我经常这么做,早就成了习惯。
……
他扶着石柱直接踩到了我的肩上,我当场就被踩趴下了,石柱是斜着插进墙里的,上面也有一点儿剩余的空间,他翻身到上面,坐在了那个空里,随后听到“咣咣咣”砸墙的声音,无脸人被他给引过来了,在打石柱,还在说着:“你过来啊!”
精神病喊道:“傻子!钻进来啊!”
那东西能听懂,刚说完它就趴下了,此时我还是以一个脸朝下的姿势趴在地上,我直接跟他们看了一个脸对脸,光秃秃的脑袋上像是有感觉一样四处转头,然后对着我的方向不动了,它应该是看到我了,双手拼了命的向里爬。
我吓得赶紧扑腾,腿都软了,它已经钻进来一半了,精神病一下子从高处跳下,直接就踩到了它光秃秃的脑袋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无脸人当时就不动了。
给我看一愣,两三分钟才缓过神来。
“完事了?”
“嗯。”
我和精神病在原地坐了能有半个小时,我还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他说道:“你他妈的,耽误老事儿了,我这上岁数了,不抗折腾了。”
我拿出吃的递给他,说:“我怎么了?”
“我不告诉你跟紧我吗?”他接了过去,然后又给我扔了回来,问:“有密封包装的吗,这个吃不了,给我换一个。”
我心说怎么这么矫情,拿起他扔过来的风干肉就要吃,他一下抓住我的手,我说:“又干什么?你要就给你。”
他拿起手电照了一下,风干肉上长了一层的小白毛,密密麻麻的。
“奥,发霉了。”我说。
“那是虫子。”
我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一堆白色的虫子就附在肉上,吓得我直接就扔了出去,然后不停的擦手。
他说:“没事,不啃活的。”
我起身一脚把肉踢出去老远,他又说:“这是小淳子准备的吗?”
我点了点头,心说不对,地下埋人的地方带这种风干或者是散装的东西很容易招虫,淳哥更倾向于带那种开袋吃完直接就扔了的东西,这我都是知道的,然后我又说:“不太清楚,他应该不会带,奕文的吧。”
“扯淡,奕文活儿可比小淳子好。”他哼了一声,说:“信了吗?早说得意堂不太平,这算对你下手吧。”
我说:“不至于,没理由搞我,就算要搞我,直接毒死我不更方便?干嘛整这招?”
“可能是不好下手。”
我回答道:“哪来那么多可能,一会儿吃完了走吧。”
他说:“容我在想想怎么破这个圈。”
我说:“你不弄死了吗。”
“没有。”
“啊?”我握紧一旁的军工铲。
精神病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位,说:“这个?咱们进来之前就死了吧,我说的是让咱们兜圈的内东西。”
什么意思?鬼打墙不是这个东西事儿?我低头看了看,他妈的!原本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头竟然有了头发和脸!脑袋附近留了一摊白色的液体,这人表情特别的扭曲,而且没有黑眼仁,看着有些熟悉,这人我见过!叫不出名字!是淳哥带来的!
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精神病说道:“他早就死了,刚才是皮蟲附在他身上,这鬼东西附在狗身上都能轻松的杀死老虎,这次算咱们运气好,他只是没了脑子,要是内脏被吃了的话,那我必死。”
“死人会说话?这到底什么玩扔。”
“你这好奇心怎么变重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喝了口水,说道:“嘿!我怎么就这么来气呢,你刚才回头找他干什么!让你过来你不过来。”
我回答说:“绳子松开了,还有刚才我前面一下就黑了,看不见你的光,正好后面有你的声音,那我……”
他直接打断了我,说:“你傻啊!咱俩拴在一起的,绳子为什么松开了我不知道,那你能不能过过脑子!我他妈能跑你后头去吗!还有,我还不能换个姿势啊,这破荧光棒刚多亮啊,我挥手到我胸前是不是就黑了,跟你在一起真累,要是我自己,我直接摸黑走了。”
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前面的光的的确确是晃了一下就没了,然后又出现了,但还有最不让我相信的一点,我说:“它刚才说南门令,我以为后面的是真的。”
“能不能小淳子和奕文他们说的。”
我脑子联想出了一个画面,淳哥可能想让奕文做点什么,可亦文不肯,那以狗淳风格一定会说:“我是堂主!”
以奕文的为人一定会嘲笑他:“你有南门令吗?”
但愿如此。
精神病撸起袖子,露出手上玻璃球一样的坠,说:“看清楚,有这个的是我。”
我应了一声,说:“皮蟲到底是什么东西。”
精神病说:“像牛皮纸一样,呼你脸上就废了,能把你身体里的东西吃的溜干净,我都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我今天高低得抓到它,妈的敢搞我,我抓回去泡酒。”
“你不弄死了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要是让它附上,能一拳打穿实木门,我只是扭断了他宿主脖子,脖子一断就没法控制身子,皮蟲可不是随便就能杀死的。”
他摸了摸死人的身子,左胸一下就被摁了下去,他说:“看吧,左边都吃空了,唉,注点意,有人叫你可别回头,粘脸上我可真没法救你。”
“没死?跑了?”
他点了点头,双手张开做了一个没有的动作,说:“没那么容易死,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从宿主身上被搞下来它心情一定不爽,一会儿没准就会来找咱俩,你就盼望它下一个别找上你就行了。”
他的话多了起来,我只抓到了一个重点——皮蟲没死,很可能会再找上来。
如果附在精神病身上那我绝对活不过一分钟,这个人让我越来越看不透,刚才被撞的一下就能感觉出来皮蟲的力气不是普通人能接的住的,他竟能打个来回,他绝不止身手好那么简单。
两只眼睛整个陷进了眼窝里,张这个大嘴,脸色煞白,我离近了看一眼,舌头都不见了,摸了一下,全身特别冰凉,很接近墙的温度。
我问:“他死的时候有痛苦吗?”
“不知道,我又没被上过,没准是死了以后才附上的。”
可能性比较小,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衣服裤子特别完整,被皮蟲附上之后堪称钢筋铁骨,据说刚才精神病是用铁锹一顿血拍他的头,现在看上去一点儿淤青都没有,我分析他应该是跟在队伍最后的一个,被皮蟲附了也没人发现,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别人是不可能不救的,他应该是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