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折空脸色阴鹜,一字一顿从嘴里滚出来:“小洋洋,你是觉得一个月就可以把你欠我们家的一条人命偿还完吗?”
言罢,顷刻间,黄鹤洋眸内的冷静龟裂开来恐惧的注视着他咬了咬牙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听话。”
我是一个罪恶深重的人,我欠夏目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上了副驾驶座,日高左思帮她把门关上,男人贴心的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记:“小洋洋,乖乖听话不就没事了吗?”
她着垂眼唯命是从像只插翅难逃的金丝雀,无奈的回:“嗯……”
到了机场,黄鹤洋急不可耐的急匆匆的下了车,转身走时招呼都没有打。
(过去)
夏目折空站在机场门口痴迷的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摸不透的伤心,他问旁边的日高左思:“你说我对小洋洋是什么感情?”
日高左思看女孩的背影,思考了一下道:“这就需要少爷您自己思考了。”
我虽然不瞎,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夏目家的家训让我绝口不能说,少爷,您对鹤洋小姐是夫妻之间的爱。
女孩已经消灭在茫茫人海中。
夏目折空目光里全是她的样子,在看见着她,他低下眼打心里根深蒂固的骄傲拒绝轻浮道:“浓烈又排斥的感觉在心里周旋,我是不爱她的,我不可能喜欢她的,我只是喜欢挑逗她,戏弄她,和她开玩笑。”
你能让她爱上你,但是,你不能爱她。
他半躬身对他,语气无比坚毅:“少爷,鹤洋小姐和你天生注定是一对。”
“但是,把小洋洋养在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录音。)
黄鹤洋下了飞机,拉着深蓝色的行李箱缓缓走出机场。
B市天气明朗,阳光金灿灿铺满在大地上,她是地上的影子,路是一片黑。
循规蹈矩的生活,她回来了。
生活如旧,那些事情还在发生着,像泡沫连续剧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头尾。
(录音)
今天是平安节。
黄鹤洋眼睛红彤彤衣冠不整拖着书包身体摇摇晃晃走得跌跌撞撞的撞上房间门喘着大口的粗气:“乎乎乎……”
(录像。)
她打开房间门,跌进房间身体不协调的左脚拌右脚身体猛得往前坠去。
“嘭!”
黄鹤洋摔了一跤,疼痛得很,委屈到无话可说,眼泪一个劲往外喷涌。
她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害怕极了,身体隐隐还能感受到那些热得沸腾疼人的触感,房间被黑色簇拥着,偶尔听见一两声哭喘咳嗽声。
怎么办?我别人碰了,我是一个脏东西了。
洗不干净了,洗不干净的,洗不干净……
怎么办他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啊?他一定会嫌弃我的!
……
过一会儿,她爬坐起身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双手在衣服里面抓着衣袖擦着眼泪思绪万千,哭得不像样。
哭了一会儿,她感觉身体软绵绵无力,自己好累好累很累很累……
黄鹤洋坐在地上发呆踌躇一下子,就慢慢的起身去洗澡。
(录音。)
她满脸落尘的灰脸色凄美,女孩照着镜子抚模自己的脸蛋喃喃道:“长的好看真的很好吗?”
那些肆意的目光,无处安放的手,洗澡时偷窥的目光……
黄鹤洋抱头崩溃的大吼:“啊啊啊啊啊啊啊!滚开!”
“你好可爱~”
“会很舒服的~”
“你好好闻~”
……
刚才发生的一切还缠绕在她身上,耳朵还清醒的听见那些污秽的笑声。
怎么办,她还怎么撑着来等他?她都不干净。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她变得更脏了。
怎么办啊?……
我要洗干净,洗干净,洗干净来,洗干净……
她没有脱衣服,打开了水的开关站在喷头下,两只手掐着自己另一半手,感觉自己很恶心,双眼红肿眼泪继续的掉。
“哗啦啦哗啦啦……”
水沾湿她的衣服,流淌过她的皮肤,滴滴答答流入肮脏的下水道。
……
今天,家里出奇的安静,没有晚饭,没有母亲的话语声。
(录像)
房间暗暗的灯光。
黄鹤洋的脸花里胡哨的,她坐在地上打开三瓶消毒水往自己掉,她的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皮肤上上下下,身体抖动不安喃喃:“我等一下就干净,我洗澡了,用了沐浴露,洗发水,洗
衣液,洗衣服,洗洁精……还涂润唇,膏口红,粉底液,身体乳,护肤霜,补水霜……现在在用消毒水擦擦身体就干净了……真的……我不脏……你不要嫌我脏……好不好……”
(易顾林蹙起眉沉重的凝视这个画面,上官鹤洋埋头在他怀里睡着了。
你发生了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对待你?要是你愿意呆在夏目折空身边会不会就没事了……)
女孩抱着自己缩成一团躺在床上边流泪边祈求的不停喃喃自语:“你不……要嫌弃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求求……你了……”
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
夜深人静,黄鹤洋嘴边的话还在呓语,她的房间门被轻轻的推开。
黄疏洋穿着一件丝绒的白色睡裙走,头发略微凌乱挡住了她的脸。
她到黄鹤洋的床边,伸出手温柔抚摸女孩抹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化妆品的脸。
她满眼慈爱宠溺,心痛的看着淡淡灯光下那张恐怖脸已经不见原来的样子,她嘴唇发颤悲恸:“鹤洋洋,妈妈的宝贝长大了,但是,妈妈不喜欢这样的鹤洋洋,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永远爱你。”
言罢,她府身亲吻女孩的额头,帮她盖好被子,收拾好她的房间,便出去了。
五点半。
黄鹤洋从噩梦吓醒,她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的房间变干净了,便下意识叫道:“妈妈?妈?”
是妈妈弄的吧?
没有回应,她双目无神浑身上下无一四处没有不难受的,她缓缓的下床去到她妈妈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妈妈?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微微蹙眉面露狐疑的打开了门。
她按下门锁,脚下一软“扑通”的坐到地上,心跳一刹那间骤停,她的眼睛瞪大,震惊,惊悚,恐惧,难过,悲从中来的看着她的母亲,眼泪愣愣的掉着,脑子一片空白。
鲜血染红了黄疏洋的白色睡衣,刀子掉在她的脚边,刀刃一边带着血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