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霓裳不见了
未待霓裳开口，便立马被左相的这话瞬间惊呆，待清醒过来，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犀利，再想起了黑纱女子的话，这对于霓裳来说的确是一个天降的好机会。
这次的计划里，被算计的主要人物就不是瑶贵妃，而是那有着手握大权的父亲为靠山的媚贵妃，而自己也并没有想过瑶贵妃的命。
这算是意外之财吗？要知道，左相大人的话绝对不比颜大将军的分量低。
“左相大人不必太过担忧，本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件事，本宫一定会好好跟皇上商量的。”
“多些娘娘。”
听到霓裳的承诺，左相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只是，很快便消失。
其实，他肯这样说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皇上对这个夭妃的宠爱是尽所周知的，而唯一能和媚贵妃一争后位便只有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颜大将军跟自己的关系势同水火，这后位之争，就是权力之争，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经如此了，何不重新扶持一人呢？
这是顺水推舟的一个人情，并还借此平息了女儿的事情，这是这情况下最好的决定了。
昨日想了一宿，要保住自己一家，抱住这个朝堂的平衡，也只能这样了。
“臣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抬头望着一眼端坐着的女子，告辞这，就是这一望，左相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如此绝色，淡淡的面容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和思想。
这样的女子，即使没有自己，只要她想要，这后位怕也是囊中之物吧。
想到这里，凌寒锋不禁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庆幸，和这样的女子争？幸还是不幸呢？
“大人慢走。”
淡淡的四个字惊醒了左相那研究与惊叹的目光，拱了拱手，没有再什么，缓缓的退了出去。
只是，脸上不再是阴沉，而是一种新生的容光焕发，忽然想到哪大牢里的女儿，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皇上，夭妃娘娘求见。”
内殿，一扇门外，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内请示道，正在批阅奏折的沙龙天麒眉角一挑，嘴角划上一抹邪魅的笑意。
今日左相大人去见她的事，早就传到了自己的耳中，只是，她这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想到平日总是一副淡淡的霓裳，嘴角的笑意更浓。
“进来。”
“是。”
门外的女婢稍稍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小心的答道，而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往日，皇上处理国事的时候是绝对不见任何人的，可是，当夭妃娘娘来请见时，自己也不知为何，竟然会答应进来传话，而更是惊奇的皇上不但同意，似乎还没有丝毫的怒气，无意间竟透露着丝丝的温柔。
在这大殿工作了多少年了，都从来未见皇上如此的语气。
传言果然是可信的，皇上对这个夭妃娘娘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说不定，一直空着的后位就要落实了。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嗯。”
淡淡的一声回应，伴着环儿的搀扶，霓裳缓缓向着皇上的书房靠近着，听说那里是专门处理国事的地方，也听说他处理国事的时候不会见任何人，自己，算是另外吗？
霓裳嘴角微扬，挂上一丝冷笑，若是以前，自己说不定会对他这般特别的宠爱感激，甚至真心以待，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实一个很有魅力的王。
只是，现在，永远都不会再有可能了，这一生，只会颠覆他的所有而存在。
想到这里，全身更是冒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只震的环儿一愣，停下了脚步，而此刻正在书房等待着霓裳的龙天麒似也感觉到了那股浓烈的恨意，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娘娘……”
环儿有些惊恐的声音，惊醒了忽然沉寂仇恨之中的霓裳，满身的恨意瞬间散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淡的面容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皇上，夭妃娘娘到了。”
“进来吧。”
“是。”
“娘娘，请进。”
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婢女小心的推开了门，退到了一边。
环儿搀扶着霓裳缓缓的走了进去，低着头，不敢乱动分毫，每次见到皇上似乎都是这样，而现在，她更加感觉这间书房里面，很冷很冷。
“不知心儿找朕有什么事？”
龙天麒有些冷冷声音响起，却是让霓裳微微的一惊，似乎这样的语气在自己的面前还从未听到过，而听他的声音，此刻，他的心情似乎很不爽。
“臣妾有一事相求。”
那股冷冷的感觉让霓裳的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便也不拐弯抹角，直直的说道，淡淡的语气，丝毫没有透露她此时的心情。
“你下去。”
龙天麒瞟了一眼搀扶着霓裳的环儿，有些阴沉。
“这……”
“环儿，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
听到霓裳的话，环儿立马向着龙天麒深深的一拜，退了下去，一张小脸上冷汗不断。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龙天麒冷冷的一笑，似讥讽的说道，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需要她的命令才退下去。
“环儿是担心我眼睛看不见而已，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霓裳心里一愣，而后向着龙天麒的方向欠了欠身，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他什么时候竟然在意这些小小的礼节了？
这动作看在龙天麒的眼里，却是强烈的激起了龙天麒的征服欲，想起那日芙蓉帐内的春色，一股燥热快速的窜满了一身。
“不知心儿求我什么事呢？”
话一出来，霓裳又是一震，刚刚还一脸冷冷的语气，怎么瞬间就变了，还变的这么彻底？
若是此刻她能看清他的表情，就会知道了，不仅是语气，那本冷冷的面容上此刻也是出现了一丝涟漪，带上了些许的暧昧的颜色。
而那一双淡紫的双眸，望向霓裳的也渐渐染上了一丝别样的颜色，带着些许的炽热。
“皇上……”
感受到面前有些有些火热的眼神，霓裳微微有些不适应，就仿佛是刚是寒天大雪，却瞬间转变成了炽热的高阳。
“皇上……臣妾想请皇上能够绕过瑶贵妃这一次。”
龙天麒的眼神让霓裳有些想逃的感觉，直接说道，没任何拖泥带水。
“她差点害你失去性命，你还给她求情吗？”
“是。”
“很好，那你给朕一个放过她的理由？这样的事情，若不严惩，如何威慑后宫？”
“一，这是首犯，谁都会犯错。二，后宫在瑶贵妃的打理下一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左相大人为国家鞠躬尽瘁，而且还是皇上的老师，不看僧面看佛面。”
霓裳数出了三个理由，而后停了下来等待着龙天麒的决定，可是她似乎失望了，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
“还有吗？”
“皇上还要吗？”
“我，第一次发现你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似乎霓裳在龙天麒的眼里一直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漠姿态，面对着忽然伶牙俐齿的霓裳，他先是一惊，而后眼里剩下的便满是好奇的戏谑之色。
“多谢皇上夸奖。”
霓裳声音渐渐有些泛冷，她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一刻也不想，此刻，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冒失，直接跑了过来。
“若是我答应了心儿的要求，心儿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龙天忽然向前一步，靠在霓裳的耳边低声说道，暧昧的鼻息刺激着霓裳敏感的耳垂，霓裳微微一震，全身似惊吓般的僵硬了一下。
这句话听在霓裳的耳里却是那么的熟悉，就在上次，因为这一句话，一个单纯想要救出一家之人的清纯女子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成为了他的女人。
可是……换来的确实满门尽灭的下场，而今天再次听到到了这句话，是那么的刺耳。
无法压抑的恨意缓缓的迸发，霓裳浑身冰冷，隐约还可以感觉到那股恨意中的杀意，是那么的决然。
“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强忍下心中的那刻骨恨意，一双小手紧握，修长的指甲再一次划破了手掌。
可她知道，现在绝对还不是时候，可是那心底的撞击和口中渐渐泛起的丝丝血腥，让霓裳选择了快速的离开，没有挽留，也没有点破，龙天麒淡紫的双眸渐渐阴沉了下去，凭他的功力，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霓裳体内那全力压抑的恨意呢？
“娘娘……”
门瞬间打开，霓裳一脸的寒冰之色，与之前龙天麒的冷色有过而无不及。
“回宫。”
冷冷的二个字，霓裳却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玉手轻轻一挥，快速的向外走去。
那速度，环儿和后面一群的侍婢几乎小跑才能赶上，可是，霓裳却似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越走越快。
的确，此刻，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任何情况。
头脑里满是以前府里幸福的片段，而后一张张幸福微笑的脸瞬间崩溃，满脸的鲜血，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双双瞪大的不甘心的双眼，似乎在直直的盯着霓裳，控诉她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
“啊——”
再也承受不了脑海中的撞击，霓裳忽然加快了脚步，放开了环儿，飞快的向前奔跑着，几个瞬间，竟然已经失去的身影，只留一群瞠目结舌还未反应过来的婢女。
“娘娘……不见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丫头，满脸惊骇，一声惊呼，惊醒了一片人。
“怎么办？”
“快找。”
“谁看见娘娘往那个方向了吗？”
“禀报皇上。”
一个稍稍平静一点声音响起，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脸她们的慌乱与惊恐，正是丫头环儿。
跟随者霓裳这些日子，经过的惊吓太多了，她知道，着急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而这个皇宫，最大的便是皇上了，同样，她也相信皇上对霓裳的宠爱。
“是。”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而后飞速的转身，向着内殿跑去，而剩下的一批婢女，一个个开始扯开喉咙来回的吼叫着，娇嫩的娘娘应该跑不了多远吧？
“什么？一群人跟着，竟然把人给丢了？”
眼底阴霾还未散去的龙天麒却听到了外面着急的传话声，就在刚才，回霓裳羽阁的路上，一群丫头跟着夭妃，惊叹瞬间失去踪影。
“来人，给我满皇宫的找，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忽然想起霓裳刚离开时那异样的气息和神色，龙天麒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皇宫之地，禁地不少，若是她不小心闯进，后果绝对不轻。
此刻，霓裳一路狂奔，终于停了下来，扶在一棵青柳上不停的喘息着，待慢慢平静下来。
感觉到身边那出奇的宁静，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慌乱，刚才奔跑时，无意间竟然使上了轻功，此刻，身后哪还有婢女的气息，完全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地方。
眼前朦朦胧胧展现的似乎是一个极其荒凉的地方，几间有些破旧的宫殿里，已是杂草丛生，霓裳不禁一阵惊讶，皇宫重地，竟然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忽然，霓裳停下寻找的脚步，一道细微的声音缓缓出来，待听清楚那声音时，霓裳全身一震，一脸惊恐。
这声音，竟然就是自己前几日在霓裳羽阁听到的飘渺曲调，难道，自己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可是，这周围模糊的轮廓是那么的陌上，连带这里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生冷，荒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霓裳喃喃自语，心里却忽的冒出一股寒凉，那曲调，似乎像是牵引自己前去一般。
前面到底是什么？
循着渐渐清晰的曲调，霓裳缓缓的向前走着。
听力此刻调到了最敏锐的地步，双眼视物依旧模糊一片，但是却不影响霓裳前进的步子。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霓裳的心也提了起来，似乎即将见证一场巨大的秘密一般，无法言语的震撼充斥着霓裳的心。
就当霓裳再要靠近时，曲调却忽然消失了，而凭借了听力和模糊的视力，霓裳似乎发现，此刻，她的面前，似乎正是一片竹林。
“沙沙”做想的竹叶，听在霓裳耳里却是那么的诡异，因为此刻，霓裳没有感觉都一丝的风。
那么那些竹叶，便是无风自动？
想到这里，霓裳的心顿时凉了几分，前进的脚步也瞬间停了下来，眉宇间也带上了点犹豫，可是，眼前忽然闪过梦中的白衣女子和熟悉的曲调，霓裳隐隐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有着无数的牵扯。
定定了自己有些慌乱的心，霓裳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竹林。
就当霓裳踏入竹林后，瞬间，恍若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四处摇曳着的青翠竹叶，像是在欢迎着霓裳。
然而，就在霓裳发现前无去路时，那抹幽幽的曲调，再次响起，很近很近，近的就像是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而仔细聆听以后，霓裳确定了曲调的传来的方向，若是方向无误，那么，那源头便是在这竹林的最深处。
一双小手再次握了握，不再犹豫，向着竹林的最深处缓缓的走去。
可是，在她未发觉的地方，也是就那在内殿抓破的手掌上的伤口上。
竟以肉眼尚能看清楚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片刻，那有些斑驳血迹和伤痕的双手变得洁白无瑕，莹白如玉，没留一丝的伤痕。
若再仔细看，还会发现，霓裳头上的玉簪正散发了莹莹绿光，似引路，也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霓裳微微估算了一下，大概已经走了近二个时辰了，可是，周围依旧是一片竹海，那曲调也是越来越近，可却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就当霓裳疑惑的时候，前面的竹林似乎渐渐的稀薄了起来，眼前的模糊场景也是越来宽，当霓裳真正的踏出竹林时，一颗心顿时提升到了最高的境界。
就在此时，霓裳头上的发簪间绿光更加的强烈。
当霓裳望向前面的场景时，心却不经的抽动了一下，前面是片小小的池塘，而霓裳盯上的便是池塘上的小阁楼，这场景太过时熟悉了，霓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阁楼的棱角，曾几何时，她还调皮的踏足之上，更是差点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不错，此楼阁便是霓裳记忆中母亲最为喜爱的——怜心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