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和珠儿赶到的及时,陈大人的尸体正被一众侍卫抬出来,陈家门口一众百姓围观,江楚楚挤在一旁,看向身侧一个妇人。
“大姐,这陈府前几日不还好好儿的,今儿是怎么了?”
江楚楚生得面善,那妇人抬眼瞧了她一眼,也絮叨开来,“据说是陈家人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陈大人癔症好多日,昨儿夜里,那不干净的东西现了形,把他们两口子都给吓死了,可惜了,陈夫人还年轻……”
“两口子?”江楚楚猛然拔高的音调把那妇人吓了一跳,那妇人捂着自己胸口嗔怪的瞪了江楚楚一眼。
“姑娘,你可要吓坏我了,不过啊,你也别怕,毕竟这大白天的,那不干净的东西总不至于跟上我们不是?”
江楚楚没留意那妇人后头又说了些什么,她眼睁睁看着一群官兵一前一后抬出两具尸体,皆是白布遮面,看不见尸体的情形。
若真是被吓死的……难不成是她那致幻草的错?可不至于啊,她分明在药方上嘱咐了何庆药量,那等药量,顶多能吓唬吓唬陈默而已,怎的陈夫人也会……
珠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轻轻扯了扯江楚楚的手臂,“小姐,奴婢瞧着有些不对劲。”
江楚楚转过头来,就见珠儿浅声道:“吓死的人,怎会有血?可奴婢方才分明瞧见那担架底下一大滩殷红的,显然是……”
珠儿没再说下去,江楚楚也渐渐冷静几分,她四下打量了一瞬,拉着珠儿钻出人群。
“回去,叫羽生去请上官御到医馆,我去找个人。”
珠儿方才愣神了一瞬,江楚楚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档口没看住主子的人不由得懊恼的一跺脚,连忙转身朝着医馆的方向小跑回去。
与此同时,陈府后门儿,江楚楚做贼一般摸向封条,侧眸却瞥见狗洞处一道身影钻出来。
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形丰盈,面容年轻,江楚楚细细辨认了一会儿,顿时眼前一亮。
那女子方才钻出来,迎面就撞上江楚楚一双晶亮的眼睛。
“你可是陈夫人的贴身丫鬟?”
……
上官御坐在济世堂里已有好一会儿,济世堂今日提前关了门,老神医也早早上楼休息,独留何庆和珠儿陪在上官御的身侧。
何庆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何人,但从对方身上的气势来看,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
江楚楚是和白羽生一起回来的,白羽生手上还提着一个女人,不过女人瞧着像是被生生打晕过去了。
刚进屋,江楚楚便连忙灌了一大口茶水,愤恨的看了一眼被白羽生丢在地上的女人。
“呸,恬不知耻,贪婪,给脸不要脸。”
上官御的目光注视在那道像是逃避一般躲出门外的身影,耳畔听见江楚楚的谩骂声,不由得拧着眉头侧眸。
“她怎么你了?”
江楚楚抬眸,瞥见上官御,不由撇了撇嘴,“若殿下觉得臣女粗鄙,最好快些休了我。”
这话音落下,上官御脸上明显一黑。
江楚楚才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之前的事,想必珠儿应该给你解释过了,如今陈默两口子都没了,余下的这丫鬟手里掌握着唯一的证据。”
“证据?关于肖家的?”
江楚楚严肃的点了点头。
“索性那陈大人并非传言里那般钟情自己的妻子,竟还把陈夫人的贴身丫鬟发展成了情儿,这女人说她知道陈大人为何会做噩梦,但要我们得把她伺候满意了,她才肯说,这不,我干脆叫羽生把她打晕了带回来了。”
江楚楚还是第一次觉得某人能厚颜无耻过林海媚的,这女人坐地起价,直至江楚楚耐心彻底耗光了,才干脆把人绑回来了。
至于其他,从长计议就是,若这丫鬟真是唯一的证人,那她可不能再出事儿了。
想到这儿,江楚楚又朝着上官御扬了扬下巴,“殿下,我已经将我所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该跟我分享点儿你知道的事?”
上官御正若有所思,这档口不由得眉头一挑,片刻后,方才薄唇轻启。
“一剑毙命。”
江楚楚眉头一松。不是因为她的致幻剂就好……不过,如今倒是可以确定是大皇子了,可这么久了大皇子都没有杀人灭口,怎的一夕之间变了卦,这个节骨眼上冒险把陈家夫妇杀了?
上官御似乎也很难理解这事儿,他微微抬眸看向江楚楚,“这些线索,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
“陈夫人嘴里。”
话音落下,上官御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能对你说,自然也会对别人说,据我所知,这陈夫人素日不问世事,只待在府上吃斋念佛,偶尔还会与其他官员家的夫人小聚,消息这么晚才透露出去,才不算是情理之中。”
江楚楚瞪大了双眼,“陈夫人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他丈夫做噩梦而已。”
上官御没说话,这时,地上的人幽幽转醒。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目光终是锁定在身侧坐着的俊逸男人的脸上。
侧眸瞥见江楚楚,她似乎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瞬贪婪。
这档口江楚楚也注意到那苏醒过来的丫鬟,正微微拧紧了眉头,还不待她开口,那地上的女人猛然坐直了身子,双眼直勾勾看向上官御。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家老爷的秘密如此渴求?”
江楚楚拧眉,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见开口的是江楚楚,那丫鬟冷哼了一声,“找我打探我们老爷秘密的人多了,又不止你们,其余的我都守口如瓶,如今老爷都没了,我才敢跟你透个口风,你倒是个不识抬举的。”
珠儿开口回怼,“不过是爬上了主子的床,丫鬟还是丫鬟,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你!”那女人怒视向珠儿,却在瞥见珠儿身上的打扮之际,微微眯眼,嘴角一抹讥讽的笑意,“那我也爬上过主子的床,就凭你这土鳖模样,想爬,还爬不上……哎呦喂!你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