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清的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人还是迷糊的,所以明明有一双比时初长的腿却落在小姑娘身后。
视线一点一点从时初的手腕移到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黑直的头发一上一下地抖动,模糊了前面的人。
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子,当然,这种错觉在大脑里仅仅停留了一秒,但心的波动却是不能忽略的。
奔跑与追逐还在继续。
进入灌木丛,为了以防万一,时初没有停下,用尽最后一口气拉着席安清跑了一段路。
席安清的手是时初在惯性作用下甩出去的,因为她实在撑不住了。主要是她身体不好,封力缺少,所以每次放了血,战斗力直线下降。
身体透支没有力气,重心不稳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倾,整个人快要撞在一旁的树上。
不用想都知道这一撞会很疼。
席安清还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受伤。
发财的手,不,矜贵的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绅士地撑住时初往后载的头。
空间里的吃瓜的酒祭几近抓狂。
你装什么绅士!
哪个男人在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往后载的时候是撑人家的头,正常人都是抚腰!抚腰!
看得它纠结得很。
要不是上一世他们有牵连,就他这洁身自好的德行,他俩绝对擦不出丁点火花。
它当初说不抹去记忆,他怎么说来着,他说,我想和她一起成长。
就这冷淡的模样还一起成长,一起分道扬镳还差不多。
小姑娘虚弱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席安清不会一直撑着她的脑袋,索性缓缓地让她靠着就近的树。
腿没有力气,时初就顺着树干下滑,坐在了地上,喘着气:“他们追来了么?”
“他们再追过来怕是对不起你虚弱成这样的身体。”席安清没发现每次看到小姑娘身体虚弱,他的态度都会缓和不少。
时初安心了些,腾出手在空间里拿药。
席安清蹲下身,和她平视,站在负责人的角度忠告:“时小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坏了应该好好修养,不然,小心得不偿失。”
“我知道,谢谢席先生的提醒。”时初轻声应了一句,但是没那么多时间允许我浪费在这上面。
她往嘴里塞了几颗药。
熟练的动作,看样子是经常吃药的,席安清直觉小姑娘那句“我知道”多是敷衍的意思。
休息了一会,气息平稳了,时初想着刚才的经历,她碰了他的手,然后默默扔给了席安清一张湿巾。
“时小姐是在侧面表示你的手很脏?”他直接扔了回去,手插进兜里的时候还碰到之前她给他的那一张,烦躁的啧了一声,“或者时小姐希望我夸你像小朋友一样体贴人心?”
低磁的嗓音还强调了小朋友三个字。
酒祭:我该说你是直男还是毒舌,好好说话它不好么。
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席先生不是不喜欢肢体上的触碰?”
“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