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末看了看身后的五人,又朝着城池说道:“你们,随我走吧!”
闻言,五人心中一喜,但马上又失望的说道:“大人,我等不能……”
“不能出去是吧?”瞬末挥手打断他的话,又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但我绝对会带你们出去的,即使是付出我的生命!”说着,他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金木水火土五人呆呆的望着瞬末的背影,夕阳西下的光芒照射在他的正面,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暗红色,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人在发光。
木玉吸了吸鼻子,说道:“好熟悉的感觉啊!”
水倩接着他的话说道:“曾经我们还是孤儿的时候,初代双子星皇就是这么带走我们的!”
接下来,五人默然,不约而同的看向金堂。土广说道:“老大,下令吧!”
金堂望了望愈走愈远的瞬末,道:“或许,他也是一个值得我们去追随的人呢!”说着,身形渐渐变的透明,化作一股绿雾向瞬末飘去,其他四人互视一眼,皆化作一股绿雾,向瞬末追去。
当太阳与地平线肩并肩时,瞬末已走到城门下,正准备取下血月双刃镰一击劈开时,大门自动打开,从中还迎出来一个人,此人身高中等,身形肥胖,活像一个皮球成精,身上还套着一袭黑袍,宽大的帽子将他的一张脸都遮住。见到瞬末,插手施礼道:“瞬大人!”
瞬末瞅了瞅眼下比自己矮一截的肥胖男子,语气平稳的说道:“考核使者?”
肥胖男子将一只手伸出来,同时,手中点点星光闪烁,不多时,便有两块碎片出现在他手中。一块呈天蓝色,中间刻画着一个黑色的裂缝,那裂缝像是真的,不断的有灰尘从中飘出或飘入;另一块呈白色,但刻画在其中的一对血红的恶魔双翼十分醒目,并且从中还能闻到散发出的血腥气息。
瞬末看了看他手中的两块碎片,问道:“时间法庭的呢?”
闻言,肥胖男子伸出的手中泛起点点绿光,但很快,绿光消失不见了。
见状,瞬末嘴角挑起,幽幽的说道:“想杀我,还早!”说着,他的心口处渐渐泛起绿色的光芒,四条咒语从中窜出,半浮空式的缠绕在瞬末的左臂。瞬末的左手五指弯曲,从中突然凝聚起一个绿色的光球。他看了看四周,猛地一捏,绿色的光线瞬间爆发而出,冲击的整个星球都为之一颤。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像是镜子被打碎的声音,天空随即破碎,整个空间发生塌陷。
但瞬末、考核使者以及五行五人并没有掉下去,而是继续立在原地。不多时,整个空间开始重组,天空恢复如初,他们脚下的土地也渐渐成型。只见考核使者的手中再次泛起阵阵绿光,一块绿色的碎片出现在另外两块碎片中间,碎片通体呈绿色,而上面的图案则让瞬末困惑不已。只见上面是一个星球,一会变成由三个铁环绕一个中子星星核转动的样子,一会变成一个生机盎然的星球。
瞬末挠了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未多想,压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伸手将三块碎片接了过来。
霎时间,以瞬末为中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飓风。随着时间的推移,飓风愈来愈烈,很快,飓风之内都能看到被卷起的大树以及房舍。瞬末只觉自己身下的地面一阵颤动,然后全身传来巨痛,顿时晕死过去。
零——
“呼~呼……”只听见阵阵风声在瞬末耳边缭绕,他猛地惊醒,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和之前的空间一样,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但不同的是,这条走廊两边种满了彼岸花,而门,是一扇由蓝、绿、白三种颜色组成的门。
想必通过这扇门就能回去了吧!瞬末暗暗心喜,但突然间,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挥了挥手,又想运转自己的灵蕊。但令他绝望的是,一身的修为竟凭空消失了。
瞬末顿时陷入恐慌,他摊出双手,想要使出灵魂之焰,但双手没有一点反应。他毫无生气的跪坐在地上,脑海中开始浮现自己每一次的经历:“赶我走,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的双子能力是厄运,那好吧,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今日的事,我未来加倍奉还。”“你难道就想窝囊一辈子吗,难道你的生命里没有一个能够让你付出性命也要去珍惜的东西吗,起来吧,我相信,你能做到,因为你的眼神,和我一样。走,我带你去启灵!”“我们生为地之灵蕊师,这有错吗,凭什么天之灵蕊师能够光明正大的活着,而我们却遭受排挤,我不知道你们这么想,但我受够了,如果还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就跟我走!”“放心吧,永恒,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失去你了!”
“你动摇了吗?”突然,一个声音从走廊中传出,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瞬末猛地睁开双眼,但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原本的走廊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问道:“你是谁?”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身影在瞬末面前浮现,他的全身燃着黑色的火焰,背上长着两张翅膀,头顶有两个弯曲的犄角,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紫黑色的光芒,虽然很弱,但瞬末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
瞬末一惊,说道:“是你!卡特梅尔!”
黑色身影点了点头,说道:“你难道动摇曾经坚持下来的信心了吗?”
瞬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动摇,你知道的,我的修为都是一直以来支撑我走下来的本钱,现在没了……”
“但是我在!”黑影半跪下来,对上瞬末的眼睛,又道:“或许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是我一定会与你同在!”说着,他敲了敲自己的心口,又点了点瞬末的心口。
瞬末看了一眼他心口的契约图腾,又摸了摸自己的,说道:“是呀,你还在,一切又可以从零开始,至少我还有自己爱的人,还有一个值得让我付出生命守候的人,我怎么会在这里陨落呢!”
说着,他站起身子,拱手对黑影说道:“小恶魔,这次多谢你了!”
对方未再多言,渐渐的退入黑暗之中。猛然间,瞬末在现实中惊醒,他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心口,直起身子,大步向门前走去。走的过程中,每路过一株彼岸花,其花色由白变红。瞬末顺势向右一看,发现走廊的那边是透明,永恒也走在相同的路上,只不过她每路过一株彼岸花,都由红便白,二人视线于空中相撞,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靠近门前时,瞬末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件长袍,上面还有一些坑洞,坑洞上燃着着黑紫色的火焰,长袍无风自飘。而永恒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件红色的长袍,她的头上还戴着一个小皇冠,金色的长发自动扎起,脚下的鞋子也变成高跟的长靴,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使人看上去她成熟了许多!
瞬末和永恒的手同时搭在门把手上,又同时拧了下去,二人手中的三块碎片自动飘出,在门后形成一个三色相加的通道。二人相视一眼,毫无畏惧的走了进去!
“恶魔的温柔,原谅,悲伤的回忆,死亡,亦是新生的开始!我们不愿被束缚,如果不能改变自己,就倾尽全力去改变周围的环境,即使希望很渺茫。但不是有了希望再去努力,而是努力了才会有希望!新生,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即使天堂与地狱有着一线之隔,我也愿意成为中间的摆渡人!”
在通道中,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二人心头,而通道之中则显示的是二人一直以来的所有经历。直到走到末端,经历也播放完毕,通道上的光彩化作三块碎片,回到二人手中。
“我们是——双子!”
零——
空间法庭之内。
空间法庭的十个长老,时间法庭的五个长老,生命法庭的七个长老都聚集于此,他们不为别的,只为这一次通过考核的瞬末与永恒二人而来。
黄梓雁也靠在一个柱子上,向空中抛玩着自己的匕首,还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自己身边的话痨秦元聊天。还有着无数的待考核人员以及各大贵族皆来到空间法庭,为看一眼这个一次通过三大法庭所有考核的人是什么样的!
突然,在大厅中央出现了一紫,一金两个传送门,不用想,猜都能猜出这是谁的。黄梓雁第一个冲上前去,满是期待的看向传送门。
只见从金色的门中走出一名女子,此女年纪轻轻,人也长得精神,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眉目如画,鼻如玉柱,口似丹珠,身着一席白色长袍,金色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泄下,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极高的威严。
而紫色的门中则走出一名男子,此男眉分八彩,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五官深刻,脸上棱角分明,一双精亮的丹凤眼更衬托出他器宇不凡的气质。
而在二人的背后,蜕下一层人皮,上面还穿着他们走入传送门时的衣服。也是这一蜕变,使二人抛弃了曾经的赘重,踏上了更加空灵的道路。
“瞬末,永恒!”黄梓雁第一个冲上前,与他们抱在一起。
瞬末和永恒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让黄梓雁扑了个空。黄梓雁尴尬的抬起头,嘟着小嘴气愤道:“你们干嘛呀!抱一下都不行吗!”
永恒看了瞬末一眼,双手放在双珏的刀套上,警惕的问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梓雁一愣神,反问道:“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黄梓雁呀!”
“证明给我们看!”瞬末冷声说道。
黄梓雁故作慌张的倒退两步,说道:“你们,你们连我都不相信了吗?”说着,还硬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双手捂面,蹲在地上,小声抽泣。
瞬末暗暗皱眉,见永恒给自己扬了扬头。无奈,只得走上前去,双手将她的腰身一抓,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来。
黄梓雁见状,马上停止了哭泣,看着瞬末笑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嘛!”唉,女人真的是变脸如翻书呀!瞬末暗暗想到。
黄梓雁拍了拍瞬末的胳膊,意示他放自己下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道:“你们怎么进去了一个月,都去干嘛了?”
“啊?自我们分别之后不才过了七天吗?”永恒莫名其妙的问道。
黄梓雁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个时间法庭的长老,那名长老会意,说道:“这一次的时间考核将你们所认知的时间打乱了所有一天,一时,或者一秒可能都不一样!”
瞬末眼中寒光一闪,仿佛有一道利剑从他眼中射出,吓的那名长老一哆嗦。但那道寒光一闪即逝,并未被他人察觉。
接着,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们硬是冲开护卫的人墙,挤到永恒、瞬末二人跟前,又是照相,又是拿着话题采访。瞬末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扭过头去,不再多言。瞬末一直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曾经又是数千地之灵蕊师的统帅,加上各界都不喜欢地之灵蕊师,因此他对记者有着本能的排斥。
但不多时,永恒和瞬末的传送门的四周又出现五个传送门,最中间一扇是黑铁打造,从中走出一个身披金色长袍的机器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天之改造人,金堂!”所有记者的焦点瞬间转移到金堂身上,倒是把瞬末和永恒晾在一边。
剩下四扇,分别是由木、水、火、土打造,从中分别走出木玉,水倩,火焰,土广四人。原本围着金堂的记者等人见他们四人出来,纷纷转换目标,连滚带爬的向四人“扑”来,木玉调侃道:“真像尸潮!”
秦元和艾尔见瞬末与永恒被空了出来,向他二人招了招手,瞬末和永恒会意,穿过人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