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妈妈,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小伊回来啦!今天你妈回来得早,给你做了些好吃的。”
伊人:“今天吃什么?”
艾瑶:“外婆回来的时候领了一斤猪肉回来,给你补补!第一天上学嘛。”
伊人:“好。”
外婆:“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伊人:“没什么。”
艾瑶:“学校有什么事吗,老师都挺好的吧?”
伊人:“嗯,都挺好的。”
伊人给她们说着,谁与谁坐,她感觉谁比较喜欢谁,谁又很看不上谁,当然伊人的朋友都是她看得上的人。就是这样的吧,上学也没什么稀奇的。
外婆:“留作业了吧?等会吃完饭好好写作业去。”
伊人:“嗯。”
右手抓着铅笔,看静夜思,床前,明夜光?伊人床前,能看见外面布满天空的星星,月亮,勉勉强强可以看见吧,可是,月光是什么?它像霜一样纯净吗?明天得好好问问刘老师了,刘珑艺一定知道这些了吧,高雅也会认字了,只有自己不知道啊!
伊人走了出去,小身子靠着屋檐,她抬头看那月亮,黑白色的,她觉得美,但她还不知道那是水墨的美,黑或白都不是好看的颜色,但在月上,竟好看起来了。
她站着,睡过去了,醒来时,又要去上学了。她想起开学之前外婆说,不忍心让自己去外面受累,读书确实好累啊,日复一日,日子都一样,她每天每天都盼着周末。她想找高书洋去玩,天气热时下河游泳或者抓鱼,天气凉时,他还会弄一个鱼竿钓鱼。
刘珑艺:“百里!百里!老师叫你!”
伊人:“啊?噢!”
彭秋娜:“百里,出神了。”
伊人低下头,又无望地等待下课。
高雅和彭汕过来笑话她,她更难受了行,彭汕说,男孩子上课可以出神、打盹,但是女孩子这么做就很稀奇了,他欣赏百里可真是个奇人呐!
伊人:“我觉得上学挺没意思的。”
彭凯翼:“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想啊?”
伊人:“就是啊,虽然刘老师和彭老师都挺有意思的,但总是提不起劲啊,无论怎么做都没用。”
彭凯翼:“刘珑艺可能有办法吧!要不我今天送你去她家看看?”
伊人:“看什么?”
彭凯翼:“刘余鑫老师很神奇的,他帮助过许多学习有困难的学生。”
伊人:“我没有困难!”
彭凯翼:“没事,至少先去问问,或许他可以帮你解决这些烦恼的。”
她犹豫地说:“行吧,试试吧。”
自行车被夕阳染红了,两个小人儿也被夕阳染红了。到刘家时,他们已是绯红。
刘珑艺:“哎,百里,你怎么来了?”
伊人:“我……”
彭凯翼:“她有学习上的事情问问你和刘老师,对了百里,我就先回家,外婆应该还在我家门口,我告诉她你在这。”
伊人随刘珑艺进了屋,两人聊得正好,刘余鑫进来时,伊人早已没了烦恼。但教师终归是教师啊,他总要问问学生的情况。
刘余鑫:“百里同学,上课怎么样?”
伊人:“挺好的,老师讲得不错。”
刘余鑫:“是吗?我还第一次听自己的学生夸我呢!”
伊人:“额,你讲得很好啊!没人夸过你吗?”
刘余鑫:“哈哈哈,好。”
伊人:“好什么?”
刘余鑫:“没什么,没什么,那有问题随时来我们家就好啊,百里同学。”
伊人:“嗯,行。”
刘珑艺:“爸爸,你先出去吧,我们俩玩。”
刘余鑫:“行。”
刘珑艺的房间只有她自己住,这个床也大,伊人脱了鞋,在床上躺了个大字,刘珑艺背着课文,伊人听她背,自己也会得差不多了。
“百里!”
外面传来唤声,迷迷糊糊地,伊人分不清那是谁,刘珑艺的母亲过来告诉她,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找她,估计是要接她回家的。
伊人:“肯定是凯翼哥哥吧。”
刘珑艺:“嗯嗯,你的专属司机。”
伊人欢快地提起书包,往外跑去,刘珑艺笑话她重色轻友,可眼前的蓄热,并不是所谓“色”呀。
高书洋:“嘿!百里,你外婆说你在这呢!让我来接你,不然天黑了!”
伊人:“这谁的车啊?”
高书洋:“彭凯翼的呀,我出去卖一百条鱼都攒不到车钱,哪有车啊!是吧,祁姨?”
祁佳佳看这孩子有趣,而且面熟,便问起他姓名,又知道了他母亲竟是尤苏怡,不免觉得惊讶,尤苏怡年轻得很,这孩子看上去比珑艺大呢。
两人走后,祁佳佳便问起刘珑艺那高书洋的事。
祁佳佳早些年在外谋生,因为珑艺要上学,半年前刚回来,镇上的人和事太多都不知道了。
刘珑艺虽也专注于学习,但是街上的碎言碎语,总能传入她耳中。尤苏怡十六岁便找了个军人恋爱,后来他殉了职,尤苏怡又回到家与务农的父母同住,在家做工,养活儿子。尤苏怡性格刚烈,嗓门大,时常在街市争吵。而高书洋顽皮仗义,时常拉着一帮朋友在街上“巡逻”,还搞各种奇怪的发明,传说那些东西可让他上天入地。
祁佳佳走出客厅与丈夫说,这尤苏怡也是命苦啊,还好她不是个认命的女人。
刘余鑫:“那高书洋也是我的学生,皮实得很,不过很聪明,班里成绩数一数二的,你看那彭凯翼,隔壁开店那孩子,每日被徐媛辛关在屋里学习,还不如高书洋呢!祁同志,你看咱们珑艺啊,就像彭凯翼,那百里家孩子呢,有高书洋那种慧根,他们上课打盹,思考人生,不走寻常路,关键是,聪明啊!”
祁佳佳:“我不觉得这种孩子有什么好,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书洋将伊人送到了家门前的小土坡路上,他就不上去了,也还要赶作业的,三年级的任务要比一年级的重啊!
伊人笑他,说:“学校好多人都说你是个发明家,你写完作业是不是还要搞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