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迹在驱车赶了一段路后,就松开了缰绳,不过玉犀独角兽也十分识趣,它四蹄努力地跑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抱歉。”她看着米迹擦拭背后的伤口,想过去帮他一把,可却做不到,她鼻子一酸说道。
“这又是为何?”米迹修行的功法尖端,有炼气雄厚,他只要不伤及脏腑、动摇根骨,一切咬咬牙都过得去,对他一个习惯了受伤,或者说、无数次被老头子训练得伤痕累累的人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了,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我连累你受伤、还连累你杀了很多人……”
“这都不算什么。”米迹看着玉犀独角兽识趣地跑路,他也懒得挥鞭了,拿起老杨头的酒葫芦喝了起来,说起来、米迹就想问问,老杨头这葫芦里到底存了多少酒啊?!
“你都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算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不是自己看错人了,他其实就是个冷血的魔鬼。
“杀人与杀狮子老虎狼这些牲口有什么区别吗?”米迹发自内心的不解。
“人怎么能与畜牲相提并论呢?”她看着米迹开始失望,从不是害怕的那种慌张,看着他悠哉游哉的喝酒,慌的害怕了起来,或许他就是个魔鬼吧,无可救药的魔鬼。
“佛说众生平等不是吗?”米迹又灌了一口酒,“何况,人又哪里比畜牲高贵了?禽兽不如的人哪哪都有不是吗?”
“佛是普渡众生,才说的众生平等,可不是杀生的借口。”她眼底泛红、有些湿润,“人是有思想的是有情绪的,可剥夺了别人的性命,就毁灭了那人万紫千红的世界,他们甚至连恐惧都没有了,多么可悲,刽子手是不是又很可怕。”
“难道我不该杀高求三和不久前的那个胖子?”荒谬,难道就是人死了才可怜,不是人死了就不可怜吗,米迹有点愤愤地灌了一口酒。
“不!”她眼底隐隐有泪花闪动,“我说的不是这个。…答应我,以后不要滥杀无辜好吗?”
呵,米迹轻笑,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他自顾自地喝酒,他不想听她絮絮叨叨了,却不知道怎么让她闭嘴,“行。”
“谢谢你。”她低下头擦了擦眼眶,“你知道吗,从前从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我就很害怕,会做很久的噩梦,食不下咽甚至干呕。”
呵,米迹玩笑着笑了笑,“是不是人很恶心的缘故?尤其是死了,更会觉得恶心?”
“不!”她突然就像身陷十八重地狱一般,惊地抬头看向米迹,只见后者玩味的笑着,就像做着鬼脸吓唬小天使的小恶魔,她才释怀地舒了一口长气,“别聊这种话题了,行吗?”
“正好,我也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