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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古之志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永远不要指望着别人能和你感同身受,哪怕那个人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玩你的,就像咱们的迹少侠。

米迹把路不尘给的丹药囫囵吞枣的都灌进肚里了,他悠哉游哉地泡着药浴、热水浴,此刻不知是灵药吸收得差不多了,还是觉着水凉了,他晃晃悠悠地从澡盆里爬出来。

“巴适!”米迹利落地穿上锦绣新衣,把浓密的长发往背后一扬,还真他娘有几分贱人风骨,不过比之前那磕碜的流浪样可是好看多了。

耐看!他眉清目秀、毅然天成的模样,估摸着,你还得以为他是谁家发奋苦读、誓要考取功名的少年郎,书生意气、风华正茂,可你再多看他一会儿,就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呃啊……呼……或许是泡澡太累了,米迹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扬了扬胳膊、转转手腕,左三圈右三圈扭扭脖子扭扭屁股,伸腿瞪眼、浑身上下各部分零件集体失控的抖了起来。

去转转吧,咱这伤好了有六七成了,是时候又皮痒了,米迹拿起刚顺来不久的一壶酒,对着壶嘴抿了一口后,一溜烟儿的出了浴室。

在路家的院落中,以路不尘精心特立的祠堂最庄严突出,借着通明的灯火,米迹一眼就瞅上了它,于是喝着小酒、缓缓绕向祠堂,绕是眼下局势纷争动荡,这路家的丫鬟伙计仍然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一壶酒又完了,米迹把酒壶提起来吸都不出来个屁,自从在七百里荒野中浑浑噩噩了十多天,自从接过老杨头的酒壶狠狠喝了两口,他貌似就迷上了素日不沾的酒。

“你是谁?哪来的?抢我酒干嘛?”

走廊间,一个伙计愤愤地和米迹大眼瞪小眼,这不知哪来的锦衣公子哥莫名其妙就给递来一个空酒壶,而后转手拿走了他盘子上端着的一壶酒,他咬咬牙、这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清秀公子,怎么手法这么老无赖,不过就冲米迹这一身的锦衣,他也不敢恼。

“小姐让我去祠堂那边敬酒。”

“小姐?”

这边是客房,小姐不是在正房那边照顾主母吗?那伙计稍稍狐疑了一会儿,他转而又看向米迹,而后者早就翻上屋檐走了不知多远了。

“唉,要挨训斥了。”伙计摇摇头,回头走去换一壶酒去了,管家心头有点沉闷、让他去找壶酒解解乏,这回他也郁闷了……

这路家祠堂也真是奇了,不敬天地神灵,也不供奉路氏先祖,转而立了数十块牌位去祭祀一群外姓之人,米迹将目光锁定在了最顶上的那块牌位、三弟酒鬼之位。

“这路不尘也真是个人物!”米迹似是有点理解了路不尘的意思,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酒,转而也从壶嘴里倒出一行酒,敬给这群为路家开疆拓土牺牲的壮士。

说起来,也不知他们两家打得怎么样了,米迹望向久安街的方向,他当时走在廊顶上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边浓浓的血腥味,对血腥的敏感、是他在原始山群里成长的基本素养。

去看看好了,米迹没有蹬着祠堂跃上屋顶,就当看在那两杯茶的面子上了,他冲出几步、纵身上了走廊顶端,而他还没走出多远,就看着正房阁楼边默默祈祷的女子愣了愣神。

虽然夜空阴晴不定,但此时的她、真像广寒临尘的仙子,他笑了笑、看那群老男人有什么意思?爱怎么打怎么打去吧,于是百无禁忌地转变了方向。

就像童话里走出的白雪公主,她肌肤莹莹如一块洁白的美玉,难寻丝毫的瑕疵,这是要怎样的神工鬼斧、才能雕琢出这样的玉人。

三千青丝披散着,或许是不见星空的缘故吧,上苍独施妙手,在她发丝间点上了钻、饰了粒粒珍珠,借着通明的烛火、折射着这片天下最动人的光。

是哪位神匠绘出来的容颜呢?怕是踏遍人间也再难寻了,那清秀出尘的眉目,纵使愁着忧着也倾倒了天下儿郎,或许正是她在窗边祈祷、才羞走了星月吧,她双手握着平安符切切以求,是这片天下、最虔诚的信徒。

“害、又见面了。”

米迹脚尖挂在屋檐边,如蝙蝠一样倒挂在她额前,或许是被那几日的风尘遮住了仙颜,也或许是特意补了一个丑妆才出的门,待到沐浴换上一身素雅的长裙后,才知是谪仙子。

“你怎么到这来了?”她一惊,看着他眼中眉梢间的忧色散了许多。

“我只是路过,谁让你挡了我的去路?”米迹也不客气,翻身而下坐在了窗口,可不是嘛?咱们迹少侠隔了十几丈远还嫌别人挡路了,他这视力也真是让人叹服。

“是吗,”她脸上掀起了片片绯红,缓缓退了两步,她第一次如此之近地面对着米迹,甚至都能感受后者热切的鼻息。

“听你说、为人处世就是积德行善,”米迹视线不曾挪开,欣赏着这个失足落入人间的仙子,“路不尘和你娘亲积了几辈子德,才有你这么个女儿?”

“你?!……”她一时语塞,脸更红红到了耳根、也更俏,就像起了波澜的瑶池水、更具生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像不管什么话,被他一说、都不怎么入耳。

“还有,”米迹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差点没被酒水噎住,“要积什么样的功德?才能带你走?”

她心跳的更快,就像一头小鹿撞进了怀里,红透了的脸颊耳根、隐隐还有一股灼烧的痛,先前的忧色全然抛却。

“是不是禁不住、脸为我而红心为我而动?”米迹死不要脸的说着,仰头又小喝了一口酒。

“这是路家,还是我的、我的、你怎么如此放肆……”

“诶,是你拦我路在先的好不好?”米迹死皮赖脸的继续扯,反正就是赖在这儿了,看他那无赖架势,只要天不塌下来、一时半刻就别想他走。

“哪里挡了你的路了?”她定睛看着这个小她两三岁的家伙,确实清逸了不少呢,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百无禁忌的小流氓。

“你看,你拦在了我的眼前,始终都挥之不去,还不是挡我路了?”米迹盯着她,握着酒壶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你?!”她有些羞愤,却又生不出力气去锤他,也是素养太高了,想骂人都不知从何开口。

“怎么?赖上我了?想跟我去走江湖?”米迹说着说着直摇头,“不过我可不干,红颜祸水、我还想多风流几年呢。”

“你?!”她真有点愤怒了,终于不再是一字断片,她瞪着米迹撇撇嘴,“江湖有什么好的?为何执意去流浪呢?”

“呵,还真不想我走啊?”米迹将酒壶放在窗口,很深情地微笑着,一步步走向她。

她紧张地碎步后退,撞到身后的一张圆桌、后仰起身子,盯着眼前毫厘的另一张面孔,感受着他的鼻息,浑身急剧升温,好像在那个小恶魔面前,自己永远都是待宰的羔羊。

“呵,你真是个仙子呢。”米迹笑着后退了一步,使劲捏了捏她嫩嫩的琼鼻,她无比羞愤地锤了他两拳,再一跺脚坐在了一张圆凳上。

“你要走了吗?”她看着米迹轻笑着,转身走向来时的窗口,那个背影、和从马车往山间去的一模一样。

“不是真舍不得我走吧?”米迹转头一笑。

“你是怎么想的?”她看着米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就是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坚定,她声音依旧很轻、像缭绕的仙音,却让人无法回避。

“什么怎么想的?”米迹看着她,眼底暗湿的她。

“江湖有什么好的?是让你必须要去走一遭……”她好像是觉着自己被轻薄了,眼泪在框里转、转,泫然欲泣。

“呵,你说这啊?”米迹挠了挠头,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他背对着她坐在窗口,小喝了口酒,望向远方、望向无尽的夜空。

“江湖是丑陋的,远不及你的万一……”他顿了顿,又喝了口酒,转过头、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你的魅力、或许很致命,却也不及江湖的万分之一……”

“是不是,那才是你唯一的归宿。”她不知为何会说这句话,却也是拗不过一心复杂的情绪说了出来。

“或许是吧……”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的和这个闺中女孩聊这些,也是、像她这样的仙子,真的有着致命的魅力。

“你知道吗?

我是在北去七百里外的原始山群里长大的,在我老头子带我云游天下以前,我一直以为一座山后又是一座山,我看到的群山就是天下,

后来和老头子走了一趟江南,我才知道、原来高山湍流后,还有更加绚丽的人间,还有更加震撼的风云,还有更为壮怀激烈的大道,后来我发奋识字读书,去一睹前人的风采!后来这十年,老头子又带我走了中原、东海……

知道我为什么而修行吗?因为老头子说,带着我玩没劲,让我自己去练本事,要是个小废物就窝在群山里算了,结果我才修行半年就被老头子骂骂咧咧地撵下山了,他让我滚滚滚、赶紧滚、别刺激他了,呵呵……

我曾在想,这一辈子、是不是要默默的生默默的死,就像山间的野草、了无生趣地枯燥到死去,而后起一抔黄土、立一块石碑,在岁月的侵蚀下彻底散了来过的痕迹……

可是我来了、我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把广袤无垠、波澜壮阔的天空拱手相让?!我应该去拼一把!让这天地、让这苍生永远的记住、我曾经来过!就像传闻中的诗酒剑仙李白。

既然抬头的天不止于群山,那就让这广袤的世界将我衬托,既然不甘一生庸碌,那就登上人间的绝巅!”

米迹转头,脸部有点抽筋地看着她,露出两分憨憨的憨笑,还真像一个不谙世音的少年郎……

“……是吗?”

她知道、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留住他,也或许、谁都不能让他驻足,可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执拗的小恶魔,她想起了他曾吟诵过的一句诗、'须知少时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原来是这样,或许是她太不成熟了,这个心比天高的小魔鬼啊,她还能说什么呢?既然缘分浅薄、何不显得落落大方,可别让这个小魔鬼小看了。

“之后呢?在你这痴梦以后?”她带着一分释然,似乎是好奇小孩子说大话一样。

之后啊?他还没有想过那个问题,或许自己根本走不到那一步就夭折了,也或许、之后接替他老头子守一座山,在几百年后老迈之际、也去收一个徒弟……

“扛你回家做媳妇可好?”米迹转头对着她咧嘴一笑,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快滚!”她掩面噗嗤的一笑,开口轻嗤道。

“那我可滚了。”

米迹话音一落,还真就没心没肺的从她视野里远去了,她情绪莫名地冲动,眼眶一热、还有九十九分的伤痛,两颗晶莹的泪珠滑下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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