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签约的时间定在周四上午十点,也就是今天。
黎歌昨晚打电话给亓十,跟她说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她放弃入职机会了。当时亓十刚刚洗完澡坐在床上要吹头发,被她这个“惊喜”惊到吹风机都没拿,然后问她为什么,黎歌本人原话是:“我就是来玩玩,不想工作。”
亓十无话可说,把她给挂了,就是说她明天要自己去公司签约,倒也不是她不敢一个人去,而是没有熟人她觉得麻烦,又要被迫融入新环境,这里不比学校,独来独往惯了,现在是工作,交际应酬绝对不会少。
这天早晨,亓十起了个早,在衣橱里挑了半天的衣服,她不知道有没有服装上的规定,所以她还是很纠结穿什么比较合适。
“W.对服装没什么规定。”苏衍知道她今天要去公司签约入职,所以晚起了些,等会可以送她一起过去,看她在挑衣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亓十闻声,转过头睡眼朦胧的看他,“醒了?”
“嗯。”苏衍下了床,走到她身边,从后把她抱住,亲了她的脸颊,早安吻。
亓十抬头回吻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衣橱,“我觉得没规定就更难了,穿的总归是要得体吧。”
“那买些职业装?”苏衍捏了捏她纤细的腰,干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不过是套衣服,也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但我不想古板。”亓十拍了拍腰间的手,意示他放开自己,“精炼一点的就好。”走到衣橱前,拿了一件黑色的亮片西装外套,又拿了一件配着女士领带的黑色丝绸衬衫。
“怎么样?”亓十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让苏衍评价一下。
苏衍漾起嘴角的弧度,开口说,“妖。”
“那就这个。”亓十越过他,走到床前,把衣服一扔开始换衣服,她也觉得她的这个搭配还不错,既有职业风又不失时尚。
苏衍比她先下了楼,因为亓十今天要化妆,他还是先下去等她比较好,反正还早。
等亓十下楼的时候,饭桌上的早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倒是她的出现,把端碗的佣人给吓愣了,以为先生什么时候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还是从楼上下来的,仔细一看原来还是原来那位。
“打扮好了?”苏衍停下看电脑的眼睛,抬起双眸在她身上审视,宽大的西装外套没有普通西装的紧身,所以在她身上显得大方,裤子是拖地西装裤,显得腿很长,倒是妆容,化的不浓,但是那张嘴涂得很红。
这是他最直观的评价。
亓十点了点头然后坐下位置,开始喝白粥,因为涂了口红,喝的慢条斯理。
“过来。”苏衍伸手粗鲁的挑过亓十的下巴,然后拿了湿纸巾把她的嘴唇一点点擦淡,擦到最原本的唇色,“下次要吃饭前把口红擦掉。”
苏衍松开她,亓十舔了舔擦红的嘴唇,“我就提前试个妆效。”然后继续吃。
“好好工作,别净想着这么捉弄别人。”苏衍吃完就继续在电脑上工作,手指不停的敲打键盘,嘴巴还不停的教育她。
亓十偷偷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教育她,她会不知道啊!“我没心情跟陌生人玩。”
“只是提醒你。”苏衍不看她都知道他在翻白眼,她不就最喜欢翻他白眼了。
“知道了,苏老师!”亓十喝完最后一口粥,转头很调皮的耸鼻和努嘴,然后又转身拿身后的手提包,拿口红,涂上被擦掉的口红。
苏衍看了看时间九点左右,送她过去差不多时间,总归是要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走吧。”
亓十涂完最后一下,抿了抿嘴,很满意的合上化妆镜,拎上包跟着走出去,佣人们看着突然穿衣转换的亓十,觉得今天看着很美,长发微卷垂在肩上,一边的头发挽在耳朵后面,露出金色的叶片耳环,别说还真的很妖。
车内,亓十安安分分,看着窗外,但心里多少有点紧张,第一次步入社会,进入职场,都说在职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也只能抱着尝试的心态去了。
就这样自己安抚着自己内心,握着拳头在身侧的手被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亓十转头看认真打字的苏衍,还有那张薄唇张嘴说,“平常心对待就好了,不用这么紧张。”
“好。”亓十松开自己的拳头,跟他十指相握。
到了W.,木添把车停在门口,苏衍跟亓十简单告了个别,然后下了车。
走到公司里面,一楼就只有一个前台顾问,内部全在楼上,亓十去了前台问,“请问入职哪里报道。”
前台是个刚毕业的女生,跟亓十差不多的年纪,“这边坐电梯上五楼。”声音很甜没。
“谢谢!”亓十朝她弯眼一笑,去坐电梯。
进了电梯去了五楼,出了门她才记起来,都没问具体哪个房间,她走出看了外面才发现就一台门,门口有人做着,估计是进出要汇报登记,今天真的是她说话最多的一天,还要摆微笑。
“你好,入职。”话语突然变短,亓十站在门口的桌前,询问。
那人看了一眼亓十,然后按了电话问。
“请进。”她挂了电话就起身,走到门前把门打开,请亓十进去。
亓十道了谢,走到里面,映入视线的就是一张宽大的白色办公桌,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戎彧。
“你好,入职。”亓十走到面前,重复上一句话,然后看着她,真正的职场精英女性,确实很吸引人。
戎彧停下手里的活,看着面前的亓十,跟上次在赛场上见的时候截然不同,上一次素颜,而这一次明显精心打扮过。
“你好。”戎彧伸出手。
亓十回握,然后戎彧请她坐到对面的休闲椅上,拿了合同过去。
“这个是签约合同,你看看。”戎彧递给她合同,然后去倒了一杯咖啡给她。
“这里只有咖啡,没水。”戎彧把被子递给她,坐到了她身边,看着她认真看合同,侧脸看过去和她二十出头的时候还有些相似。
“没事,谢谢。”亓十接过,喝了一口,又继续看合同。看了一会之后,她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拿笔签了字。
接过她手里的合同,“恭喜你,成为W.的一员。”戎彧摆上微笑。
“谢谢。”亓十签完字的那一刻还真的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尤其是见了戎彧之后,没什么压力。
“尹诺,带亓十去设计部报告。”戎彧按下电话健,说着。
挂了电话,戎彧跟亓十说,“设计部已经交代过了,你去了就知道该干什么。”
“好。”亓十说不出什么,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我会努力的之类的话,她的一句好就代表了所以,她定会拿自己本事去努力。
尹诺带着亓十下了电梯去了三楼,三楼是设计中心,分各个门类的设计,亓十被带去了设计总部,成为了新的首席设计官。
当她自己听到这个官职的时候她也是惊吓的,她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设计师,然后慢慢稳打稳撞的往高处走,没想过直接就上高楼。
“会不会弄错了?”亓十拉住尹诺,她真的没敢相信。
尹诺有些奇怪的看着亓十,她是觉得这个职位不好吗?“没有啊,总裁吩咐了。”
“我一个新人,就给我安排这么高的职位?”亓十还是不敢相信。
“你可能不知道,总裁向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有些名牌大学毕业,得过大奖的她都给人家做基层,相反一般性的她会给人家安排相对高一点的,而你是至今第一个条件好,技术好,直接上高位的。”尹诺说这一箩筐的话,让她有些难以消化,“还有,设计部的其他高管与你同等,只是你负责管理设计师那一块,当然你要靠自己的本事征服她们,这也算总裁给你的第一个考验。”说完,尹诺出了门,又把她拉到外面,宣布。
“大家伙停一下手头的工作啊,我宣布一下。”尹诺拍手引大家的目光,然后再开口,“这位是亓十,上次比赛的特等,以后就是设计部的首席设计官,大家欢迎一下。”
在座的人纷纷目光都在亓十身上,然后伴随着掌声的轰鸣,气氛变得活跃,亓十愣是再慢热,也该说些什么了。
“谢谢大家。”没有更多了,她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鞠了个躬,以示感谢,以及她会担起这个责任。
尹诺走了之后,亓十回到她独立的办公司,办公室是透明玻璃,隔音不隔视线,她也只能端坐着,看桌上已经堆积的文件,她现在是知道苏衍一个总裁,每天一空闲就看电脑,看文件的忙碌了。
因为初来乍到,亓十也没把帘子放下来,所以外面的员工都能看到她,而外面的议论声也如预期般响起,只是她听不到罢了。
“邵珂,她就是赢了你的那个,很厉害吗?”等亓十进去后,叶子烟蹬了一下办公椅,滑到邵珂身边,打探小八卦。
“谁知道,看她那一身的名牌估计有后台呗。”邵珂画图的手紧了紧,咬着牙说道,对于没夺冠她恨之入骨。
要说亓十的作品很优秀,她可能就认了,只是她根本不懂凭什么一颗水晶球就博得戎彧赏识,还拿了首席的位置,她就是不甘心。
除了她们还有其他的人在谈论,有说她年纪轻轻厉害,又说她长得好看,甚至还有不堪的言论,潜规则…总之就是各式各样。
亓十坐在办公室内,看着快到期的任务,和已经呈上来的设计结果。拿着设计稿,看着要求,总是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想法,就是觉得缺点什么,她先放在一边,又看了新的任务单,还没有发配过,需要找人去做。亓十扶着脑袋,第一天她就觉得好繁忙,设计图稿她有好多意见想提,还有设计师,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耐行的是什么,根本无法对准分配。眼下还是先把图纸问题给解决了吧。
亓十起了身,走到外面,开了她圆韵的嗓子,“林姝,进来一下。”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林姝被点了名,有点慌张,这新官刚上任,她就中弹也太惨了吧,只好畏畏缩缩的进了办公室,“首席,你找我?”
林姝站在亓十办公桌前,毕恭毕敬,两只手还握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紧张,“坐吧!”亓十喊她坐下,她这么站着,她压力也很大。
等林姝坐下后,亓十把那张图纸拿出来,转正摆到她面前,“这个是你负责的吗?”
“是我负责的。”林姝讲话都紧紧张张的,是真的很慌。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项目,以前都是一些小品牌设计,这是第一个大品牌的设计,她虽然很用心,但还是怕结果不好。
亓十又看了看图纸,看了看林姝,“介意我提点意见吗?”她虽然作为首席有资格对他们的设计结果提意见,但她知道好意的提点和随意的否认是不一样。
林姝抬头,很快的看了一眼亓十,然后重重的点了头,“可以!”
亓十看她同意,就开始拿着笔在上面指着,“这个地方可能换成铃铛会不会更好?你看你原本是个空心银球,他没有什么重量,而下面又有吊坠,会显得下面没有什么突出,但如果是铃铛,随着声音的旋律下面的吊坠晃动反而更吸引人。”
林姝很认真的听着亓十的意见,她不得不说,亓十提的意见正巧可以提高项链整体的气质,而且更加突出,“是是是,还有呢!”可能刚刚还有点怕,现在完全就是对知识的渴望!
亓十笑笑,继续说,“你在看项链的主体,太粗,如果稍微给它改细之后,再在周圈纹上纹路,在凹处分散的加些钻,会更好些。”
“哇,首席你好赞!”林姝满脸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亓十。
“我只是提些意见,拿回去重改一下吧,后天就要发给厂家了。”亓十看着林姝现在放松的样子,心里也很舒服,至少她帮到别人了。
“好!”林姝连忙出去,把图从电脑里打开,开始改,这是她的第一个大单子,她肯定是要好好努力一把,还得到了指点,一定不能让人失望。
林姝入座,旁边的人就问她发生了什么,“林姝林姝,她找你干嘛啊?”八卦的味道,零零散散聚了不少。
“没什么,就是给我提了些意见,让我改一下稿。”林姝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设计图,脑子想着亓十的意见,不顾旁人的改图。
“你的设计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说你!搞得自己有多厉害一样。”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对啊,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是上班时间,你们这样议论上司,是不想干了吗!”林姝一把将电子笔拍到桌上,这些人太过分了,说话真的很难听。
旁边的只是回到自己的地方,继续小心的议论,林姝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看文件的亓十,她这样的人看起来没有大家谈论的这么不堪,反而她对她很喜欢。
亓十虽然很认真看着这些稿子,但是在林姝出去之后,大家聚上去的那刻,她全都看到了,无非就是对她的谈论,她无所谓,没有的事别人爱怎么说都跟她无关。
“滴滴”放在包里的手机传来短信音。
“在干嘛?”是苏衍的语音。
“在看文件啊,一叠一叠的。”亓十没有发语音,用手指快速的打下一串字。
“好好看,记得去吃饭。”苏衍马上回复。
“好。”
亓十回了消息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是到饭点了。外面的人也走了不少了,还剩下几个人忙着手头的工作。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进来的是林姝,脸上挂着笑容。
“首席,要一起去吃饭吗?”
亓十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吃饭,“可以!”
“那现在去吧,不然好吃的都被抢完了。”林姝走进去拉着亓十,把她往外带,亓十被她的热情包围,只好起身,跟着她一起走食堂。
到了食堂,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林姝带着亓十去了窗口,打了一些饭菜,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首席,公司的这个红烧肉真的超级好吃,还有那个小丸子都很好吃。”林姝点了挺多的饭菜,公司是大公司,所以对于食物待遇还是很不错,并且是免费的,所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管饱管够。
“叫我亓十就好了。”亓十看她挺小一个个子,胃口倒是挺大,还有,她这一口一个首席,叫的她也挺尴尬。
“啊啊,可以啊。”林姝是个农村孩子,靠读书慢慢来了大城市,工作也很上进,一点一点往高处走,人挺上进,就是太和善了。
“首…,不,亓十,今天太谢谢你给我意见了,不然我还真怕我到时候被上头骂。”林姝拗口的叫了亓十一声,然后放下筷子超级正经的道谢。
“没事,互帮互助。”亓十吃了几口菜就没在动筷了,她没什么胃口,还饱。
“是呀,刚来这种大公司是真的挺怕的,一个没做好会被开。”这是真话,W.做到今天这个规模,没点本事还真无法在商界立足,所以规章制度方面肯定很严格,更多的只是口舌是非,没人敢真的去触及。
“做好本分就好。”亓十等着林姝吃完她的最后一口红烧肉,两个人就离开食堂。
林姝跟她说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可以去外面逛逛,也可以在办公室待着,林姝想拉着亓十去外面溜达,但亓十拒绝了,因为她还有一桌子的文件要看,还要熟悉同事。
“你去吧。”亓十跟她走到楼下门口,然后自己坐电梯回去。
电梯门刚要闭上,有人伸出一只手拦住,然后挤了进来,亓十又重新按了关门键。
“亓首席啊,怎么不出去休息休息。”是邵珂,满嘴讲话都在带刺。
“没空。”亓十自然知道她看自己不爽,因为赢了她,她不服。
“亓首席还真是个大忙人,忙着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不知道靠了什么,身体?还是钱?”邵珂讲话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她讨厌亓十就是讨厌,所以她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亓十并不在乎她说了什么,而是嘴角一勾,抬头看了一眼监控,“你说这是不是有声监控!”
“你!你凭什么这么嚣张,真以为能在这个位置待很久!别那天掉下来了,又爬去别人的床上。”邵珂看了一眼监控,倒也收敛一下,就收敛了一下声音,言语还真的是更加精彩。
“拭目以待。”电梯到了楼上,亓十踏步走出,跟这个神经待在一起,她怕吸进有毒气体。
回了办公室,亓十把周围的百叶窗放下,露了门口那边的玻璃,好看看外面的状况。
桌子上的文件被她批的逐渐减少,有问题全放在一边,等到了工作时间,再把她们叫进来问,至于新任务,她还需要审查,否则到时候不符合又要重做,太浪费时间。
亓十等到过了一点,大家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大家停一下,到会议室集合一下,开个小会。”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甚至管自己做事,就只有林姝已经起身要跑会议室了。
亓十见这个样子,心里冷哼一声,做领导还真的难啊,管不好就算了,还管不了就很烦了,“听不见吗!”
林姝站在原地被亓十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有多响,但是够杀伤力,很凶,就小小开口,“大家动一动啊,开会了。”
大部分人还是动了,拿着本子要去,倒是还有几个钉子户不肯动,亓十走过去,站到邵珂附近,都是她交好的人,好姐妹手拉手一起抗议。
“要真不服,你就自己爬上来,没本事就别光会说。”亓十用你,不用你们,是因为她就是说给邵珂听的,她传的流言,她组织的“反抗”。
邵珂被说的脸都气青了,刚刚电梯里就被摆了一道,现在还当众羞辱她,直接气的站起来,“你这是承认自己爬了!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位置!”
“那你就不怕我煽个风,点个火,把你这一帮全都烧了。”亓十是真的服了她,成年人思想就不能干净点,一天到晚想着上位。
“你!”邵珂接不下去了,确实她要真的靠身体爬的,那后台肯定强,毕竟W.不是随便能进的,咬咬牙先忍着。
看着邵珂吃瘪起身,那群坐着的人纷纷起身,在场的人也都去了会议室,看来这新上司,惹不起。
亓十拿着一叠文件去了会议室,人倒是都坐满了,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她多说,害得她去办公室喝了好几口水。
把文件放到会议桌上,人没坐下,站着翻开第一份文件,“叶子烟!”
“啊!”叶子烟畏畏缩缩的喊了一声。
“这个项目,跟你组长说一声,要你们设计酒店大厅的布置,你们画的什么,当舞厅啊!”亓十一把将文件扔到叶子烟旁边的邵珂面前。
这项目的组长不就是邵珂,“好。”叶子烟收起文件放好,一旁的邵珂,忍不住又想开口,被叶子烟拉住,摇头表示不要说了。
亓十拿出第二份文件,下面的人还没被刚刚的震慑中缓过来,又要开始下一波,“顾宸,这个季度公司的广告要突出的是品牌的特色,不是要突出这些有的没的的,小组重做。”
亓十又拿了下一份,陆陆续续,全把问题说了个遍,下面的人没人吭声,都听着,拿着文件就在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