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现在侯府偏房空置着,时间一长,岂不惹人怀疑?既然你要在府中住,不如迁至偏房中。”知道他话中有话,偏房即可以指住的偏房,又可以指他的妾,心月明白但不吭声。
“你明天就搬吧。”冷酷的声音不带感情似的吩咐。
心月仓皇抬头,不敢应声,现在眼前是什么状况?她看他,眼中有着疑问。怎么,他什么都敢做吗?总感到今日侯爷的举动超出常理,不可琢磨,忽然被侯爷回头利芒一扫,心剧颤。
侯爷脸上显出不明意味,转眸看了心月一眼,背手离去。
心月由人领着,寻着后院而去,一路通行无阻,一脚踏进的是偏房,蹑步走进厅中,灯火亮煌煌地映入眼中,对于一路踏着黑暗而来心月来说,真有几分刺眼。她四周一顾,慢步走到内厅的门前,直到贴近门一步之遥,才听见隐隐的说话声。温润清泽的声音是侯爷的,这旁边就是侯爷的书房,看来侯爷是想时常见到她。
没想到今天一早,侯爷进宫与吏部尚书等大臣商讨国事,他一回到侯府,仆人就慌张禀告,说心月不见了。她会趁着他上朝时,从侯爷府逃走。
该死!她居然逃走了?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心月,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侯爷俊美的脸此时严肃冷厉,目光灼灼望向黑暗,立刻吩咐林伯均;“去把心月追回来。”
月黑风高,京师附近的山间羊肠小径上,有一匹骏马快速奔驰。骑马的人全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眸子,闪出凌厉的眼神,全身满是警戒。骏马狂奔,跃过横在路边的枯树,往山的深处奔去。马背上的人头也不回,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竖耳聆听四方动静。突然,右后方传出另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该死!”蒙面人啐了一声,踢了马腹,加快奔逃速度。
“心月,你逃不了的!给我回来!”林伯均高声喊着,快如闪电的追着前方的人。
心月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加快速度,往山里奔驰。林伯均一个跃身,从坐骑背上跃离,直扑向她,她一个闪身,滚下了马背。
马儿的嘶叫声缓缓远离,尘土落定,两人对视,一方冰冷,一方凌厉,双手皆按在腰间剑柄上,空气凝结,有着猎人与猎物对峙的紧张!
“心月,侯爷说了今天你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我不追究。”林伯均的脸上有着冰冷的表情,他无法相信侯爷对她如此之好,她竟还要逃!
“我不回去!”心月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双手按住腰间,随时准备出招。
“心月,我不客气了!”林伯均大喊。
林伯均长剑也跟着抽出,闪过她速度极快的冷剑,一阵快速来回,两剑光芒化作点点星光,在黑夜里像张亮网,只听闻剑身碰击的声音,两人瞬间刺出一百多剑,“乒!”地一响,两剑倏分,
林伯均从树梢上纵身而下,穿过茂密的树叶,水银泻地式的剑芒袭至,心月避不及,冰冷的剑身划过她右前胸,鲜血喷出,染了一树头的血。心月右胸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盯着她娇捷的身影,林伯均从树上落地,右脚点石,稳住了身躯,持剑仁立。
“心月,你当真不回去?”林伯均嘶喊着!
“罗唆!”心月低斥一声,随即又利用周边林地的掩护绕着林伯均疾转,心月冲出,直劈向他,林伯均反手迎敌;挡了一记,趁她下盘全空,一招鲤跃龙门攻她罩门,她左肩被划了一道,红艳艳的血液急喷而去。她身形暴退,击落他手中的长剑。见他长剑落地,心月不欺弱,弃长剑,从靴中拔出短剑,再度欺身而上。林伯均运起全身功力,从腰间抽出短剑,两人再度交锋,倏近倏退,已过手七十多招,树林间刀光剑影,冷剑呼啸随着雨声,更显诡魅,心月被打得下盘不稳,后退数步,林伯均猛然震落了心月手中的短剑——就在这时,心月一个脚步不稳,从路边掉下山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