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最后一根金针由耳边收去,层层纱布拆离眼前,一个年轻人以胸挡住一个美女的眼睛。美女想睁眼,他一把拢住美女,美女陷入他怀,他胸膛很厚,温暖厚实。“怜儿,慢一点,慢点睁眼,一点一点来,习惯了再睁眼,啊,慢慢来啊。”被叫怜儿美女点头,他侧过怜儿脸,一点一点移开遮挡的衣袖。怜儿慢慢睁眼,入目仍是一片黑色,那是他的袍袖。怜儿努力的想说话,却无奈喉咙也跟塞了棉絮一样的说不出话来。指甲掐进额头的肉里,怜儿想缓解这疼痛,那只粗糙的大手,将怜儿的手拉下,而后,怜儿被带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扑入鼻息的,是男人身上那浓烈的阳刚味道。
他在怜儿头顶轻声,一些些哀怨,一些些责难,还有的,是宠和溺。怜儿低头看自己的衣角,粉粉的水红衣裙,有一些刺目酸痛,他挡住我的眼,“慢点,你刚看得见,不能看太亮的东西,我帮你换掉,来….左手给我,再右手…..腾腾身,靠在我身上,来,还要涂药,不能忘了。”怜儿隈去,倚去,靠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胸膛,看着黑衣黑袖的手解开襟扣,解开裙带,左手,右手,他褪下我袖拢,然后腾起我身,绕去裙摆,再然后,他轻轻解开她里衣,平放她躺下,以手沾药,由肩颈至脚踝,一贯的细致轻抚,掌心揉按,源源温热。
怜儿只知道一天早晨,她从一片混沌中模糊醒来,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响,只觉一股血脉上涌直冲脑际,怜儿失去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包括它丢掉的原因!怜儿的心,就空空得一如初来尘世,脑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牵挂!在她的世界里,唯一知道的就一件事,就是丈夫很疼爱自己。
怜儿竭尽所能的去翻卷记忆的漩涡,可是怜儿的脑海竟然是超乎想象的空白,丈夫告诉她,她两个月前她大病一场,失掉了记忆。
菩提,星花木兰,白萼和玫瑰等名贵花草搭配后冲泡后的花茶有一种清甜的香气,怜儿咕噔咕噔眨眼间把刚端到嘴边的花茶喝个精光,喝完后连看都没看一眼给她端茶的人,便又扑到床上大睡起来。“待会儿我去上朝,一会王太医会过来再给你看看。”他爱怜的亲了亲她睡觉的脸庞,她的嘴角在微笑,她会做个好梦的,因为茶里掺了安神的药。
丈夫握着怜儿的手,不时向她投来脉脉的注视,甚至听不到一旁陪随的丫鬟的说话。
“侯爷,您应该上朝了?侯爷——”丫鬟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
“照顾好她,我很快回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开门离去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怜儿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无限的沉沦?在梦中,她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但她不认识他,为什么只有在他的怀抱,才能不受那噩梦的侵袭,才能真正感到令人迷醉的安心?谁能告诉自己答案?
“为什么会这样?”她梦醒后,眼空洞洞的看着屋顶,上面雕刻的精美的仙女在朝她微笑。“我到底怎么了?”
谁能够回答她?他呢?他在哪里?“侯爷!侯爷!”她恐惧的喊叫起来,他刚下朝,回到家还没有换衣服,听到叫声,就从外面里冲进来,看到她满脸泪水的跳下床,直扑入他的怀里,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怎么了?见不到他竟是如此害怕?急切的渴望着他的怀抱,只有被他抱住才不会有那种可怕的空虚,是她疯了吗?
“别怕,我永远不离开你!”他湿润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薄美的唇吐出他的一生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