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打了一个长途电话,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咱家要背井离乡了。我以为拆迁商临时变卦不给钱了,哪知老妈说要来我所在的城市买房。
“妈,你老实和我说,咱家给赔了多少钱呀?你知道我读书的地儿是一线城市不?房价都是与天比肩的,是不是拆迁商忽悠你了?”
“知道,你爸妈还有点存款,凑凑齐可以了。”我妈豪气的说。
我愕然:“咱家那么有钱你怎么还老让我出来打工呀!亲妈!你知道我过得多贫穷多拮据吗!”
“嘟嘟……”挂了。
暑假要到了,他请我吃饭,一个小公司的大老板,和我在路边坐着矮凳子,他秘书尴尬的站一边,他满不在乎的吃得津津有味。
“你抠搜。”我说:“你秘书跟了你一天竟然都吃不到你一碗面。”
他嚼着丸子:“我要抠搜,我会和你AA。这种不卫生的路边摊,祸害一个不用替我卖命的你就行。唉呀,这个丸子好吃,你尝尝!”
我幽怨的瞪眼,他把自己咬了一半的肉丸子塞进我嘴里,我嚼了嚼,变质了。
“你……”他一把捂住我的油嘴,笑得幸灾乐祸:“咽下去!我都咽了!你也要吃进去。”
我咽了,刻意把变质的东西吃进肚子有点艰难,他还捂着嘴巴,问我:“吃进去没有?”
我眨了眨眼,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趁他不备,一口咬住了他的手,疼得他捏住了我的肉脸。
“我都忘了,你不是狗可是属狗呀!哎……”他捏着我的脸,我嘟着小嘴,说话艰难。
“嗯,属狗的鼻子灵,你手老臭了。疼死我啦!轻点!”
“什么臭?”他笑,有点威胁之意。
我掰扯他的手,口齿不清:“唔~香……”
“香?那我要尝尝。”
说完,他靠近,唇瓣相拥,我心跳加快,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他的舌头舔了舔我的嘴角便退去。
他呵呵笑着,像在回味:“还有点甜……”
“额……”我额了半天,脸红,说:“我爸妈说,要搬来这里住。”
他放开了手,没收回,放在我的脖子上,拇指摩擦着,很痒:“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们说有计划,具体的等暑假回家再告诉我。”
“你暑假回家呀?”他撅嘴,可爱。
我挑眉:“不回家我睡大街呀?”
“什么时候放假?”他又问。
“明天开始考试,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后吧。”我回答。
他送我回学校前去了躺超市,问我我室友爱吃什么,我说都是猪,有啥吃啥。他把超市的零食买了个遍,两大袋子,重得跟般年货一样。
“黄浩!你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为什么你给她们的那么好,给我的就一颗变质的肉丸子呀?”我自己劳心劳力的抱着一大袋,想到出了力还不是给我的,心里岔岔不平。
哪知他看破一切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放我脑袋上:“你个鬼精灵会抢不过你的舍友?你舍友是猪,你就是脑袋最大的那头!”
我一气,抬脚踹他,他躲,我踢向了购物车,他又跳了回来,我踢到他的小腿。
他说:“想了想,你要是把车踢坏还得赔钱,我还是忍痛挡下吧!”
我哼哼,发现他变了,变得口齿伶俐,专攻我的门面,让我的形象分分钟下线。
我见超市来往人多,大庭广众的,动手打人影响不好,于是嘴一扁,可怜楚楚,梨花欲泣,对他的秘书大哥委屈的说:“你看~你老板好凶!”
他秘书一个大男人,像见鬼了似的,看着我,又看着他,一声不发,自动远离我十米。
我回头看他,他脸黑得没表情,那眼神,不知道是想弄死谁。
“死丫头!你竟然敢对别人撒娇!从小到大,你对我不是吼就是打,你竟然当着我的面……你完了!你死定了!你惹到我了!”
他自言自语,气得冒烟,把东西往车厢一丢,啪啦袋子坏了。我跟在他后面,笑得得意,可是心里没底。有点怕,他不会真弄死我吧?
“手机给我!”他很凶,恶狠狠的。
我心虚了:“你拿来干嘛?”
“快点给我!”
“喏……”
解开手机给他,他找东西,开始疯狂的打字,我凑过去想看看,他一瞪眼,我又坐回原位。
“你给谁发信息?”手机一直滴滴的不停响,他好像不止给一个人发信息,心里很不安。
“不准说话!”他说,声音满满的怨气。
“不说就不说!”我撇嘴,可还是悄悄的挪近他,然后猛的钻到他怀里。
我看见他发给我舍友的信息,我炸毛了:“你混蛋!我哪里牙疼了?还让她们不给我碰一点零食!黄浩!你……你小肚鸡肠!”
“我就小肚鸡肠怎么了!要不是我舍不得,你再给别人撒个娇试试!我让你这辈子只有一个主食!”
我伸手抢手机,他往前座一丢,我锤了他胸口:“什么主食呀?我吃!”
他笑了笑,轻吐了一个字:“我。”
我眨巴着眼,车里很安静,我的脸慢慢变烫,他笑得揶揄暧昧。
真的,我没有沾到任何他买的零食,而是和厕所难舍难分。他给我的丸子怕是下了毒,我不仅拉到腿软,还吐到胃缩了。
这群虚伪的女人只顾吃,给我腾出厕所后,虚情假意的来安慰我,说什么有情人心有灵犀,他会知道的。
我翻白眼,但是还真如她们所说那样,他打电话来了,声音比我还苦楚:“媳妇!我腿软了,你咋样?”
“黄浩,你是不是想和我同归于尽?”我坐马桶上,舍友把手机伸进来。
“废话少说,快点挪坑穿多点衣服去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组队去医院。”
“黄浩,我想吐……”
“咽回去!快点出来!我快到了!”
“……混蛋。”
我有些不满,说不出来哪里不满,裹着外套走到校门,他靠在车边,精神抖擞,什么腿软都是骗人的。
“你不是腿软了吗?怎么还能耍酷!”我夹着腿,怒意满满。
他捏着我的脖子,恨铁不成钢:“发现你变蠢了,要不是你舍友告诉我你深病,你是不是要瞒我到死呀?”
他手凉,我缩着脖子,突然觉得那群舍友还是有点良心的。钻上车,车子开了一段路,没到医院,我捂着嘴说:“黄浩,我想吐……”
他单手开着车,摸摸索索掏出了个白袋子,我还没拿到,我哇的一声,吐在了他的车上,酸味弥漫。
他一只手放我脑袋上,没说话,不生气,就这么放着。我虚了,没力气,到了医院门口,肚子闹得我不敢动,他抱着我,像抱个巨婴一样进了医院。
打点滴让人昏昏欲睡,我们坐在走廊上,我靠着他的肩,他突然说:“洛莫,你不是说你爸妈想在这儿买房子吗?你暑假就别回家了,在这儿帮你爸妈挑房子。”
“不要,我要回家,他们的房子让他们自己挑去!我要回家吹空调吃西瓜。”我揉弱的说。
他谆谆教导:“你爸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了怎么办?你看,你爸妈从小到大那么纵容你爱护你,你是不是该帮着他们做点什么了?”
“好像是这样……”生病的女人就是那么容易被打动,我那个未成年的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好,那你暑假别回家了,搬到我那里住。”
“额?”我猛然坐直身子,见他认真,正人君子的模样,我怀疑是我想多了。
果然,不是我想多了。他脑子回笼,人精上线。我行李箱还没推进他家大门,他先把我推了进去,猴急的扒我衣服。
“你个流氓!”我死死的护着胸口。
他笑得邪恶,解着衣服扣子:“洛莫!你小时候是不是欺负我欺负得挺起劲的?现在给你个机会,叫我几声老公,我下手轻点。”
我快被他吓哭了,既紧张又期待,认怂的:“老公老公老公!”
“死丫头!你这是叫吗?你这是吼!把你那天在超市的千娇百媚拿出来!”
“你怎么那么小气!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
“不叫是吧?”他一扬手,火辣辣的疼:“叫不叫?!”
“不叫!”我倔。
他又扬手,我:“老公~我错了~”
我错了,我就不该臣服在他的银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