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润的唇碰上她时,被捂住的双眼好似可以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浅浅呼吸交融在一起,仿佛有烟花在身体里绽放。
轻轻扫过上颚,她痒得直哼哼,换来的是箍得更紧的臂膀。
报复性地咬一口,他果然一顿,还未得意,便又是一阵席卷,最后直是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
楚恪脸红扑扑地坐在床脚,有些气急:“你打地铺!”
司寻玉舔了舔唇,目光炯炯:“阿恪,我的伤还没好呢......”
她一愣,随即想起他腰间的伤,默默算了算日子,明眸一瞪:“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没好!?”
司寻玉嬉笑道:“要不你看看?”,作势就要宽衣解带。
楚恪忙拉起被子遮住脸,大喊:“不要不要,我信你我信你。”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此时显得格外清晰,楚恪闷在被子里,感觉快要烧起来了。
床板动了动,是他上来了,紧接着她手中的被子也被抽走,“阿恪,你打算这样坐一晚上吗?”
楚恪觉得真是白读了那么多禁书,到头来脸皮没长半分厚。
司寻玉已躺下,温惬地看着她,楚恪心头一横,拽过被子也躺了下去。
胳膊碰着胳膊,别扭极了。
楚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哽道:“不灭灯吗?”
“好,我去。”
“......”
黑暗中感官愈发灵敏,他闭了闭眼,耳旁清浅的呼吸一下下撩动本就躁动的心脏,调节无果,他叹了叹,转身搂进一怀温香。
“别动,快睡吧。”,声音有些暗哑。
楚恪如同木头似地再不敢动,耳边暖流涌动,迷醉了心窝,渐渐地,眼皮开始耷拉起来,最后沉睡过去。
黑暗中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芒,流连在她月色下的莹白面颊,指腹与柔肌触碰,摩挲......
……
次日清早,司寻玉是被楚恪压在腹上的腿压醒的,她似八爪鱼般缠着他的脖颈,着实令人气短。
楚恪睁开惺忪睡眼,对上他定定的眼神,微微一愣,“几时了?”
“还早,再睡会儿吧。”,大掌覆上她的眼睛,柔声道。
楚恪抽出手臂拿下眼上手掌,懵懵道:“不睡了不睡了。”
穿戴整齐正要去寻司命司禄,被他拦住,楚恪歪着头疑惑望向他。
司寻玉掌心摊开,俨然一对腰配,鸳鸯锁上坠了垂丝,在手心静躺,“殿下,戴上吧。”
楚恪拿起一个坠子,举起晃了晃,“你做的?真好看。”,说罢系上了腰带,轻轻拍了拍。
指了指他手心另一个,“你不戴?”
司寻玉没料到楚恪这么容易就戴上了,本以为她会说戴着太显眼......“我也戴的。”
……
四人打了照面,司命司禄眼下比眼珠子还要大的黑眼圈着实把楚恪吓了一下:“你们...这是怎么了?”
司命摆摆手,一个天大的哈欠就打出来了,“没事没事,偶尔来凡间,太开心了没睡着。”
“......”
司寻玉拉过楚恪,“阿恪,走吧。”
留下司命和司禄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二人俱手舞足蹈起来。
“司禄!刚刚渡厄喊殿下什么?!”
“阿恪!”
“你看见他们俩腰上的坠子了吗?!”
“虽不知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是一看就是一对儿!”
“他们什么关系!?”
“。。。”
“。。。”
司命紧紧捂住嘴,眼睛里按耐不住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烧。
司禄也是惊讶万分:“昨天晚上?不会吧?渡厄兄弟真乃神速也......”
……
棠园是这里最大的戏院,光是名伶们唱戏的台子,就比别家大出两倍不止。
楚恪踢了踢路边石子,“黑无常说是棠园的台柱子出了事?叫什么......嗷,柳在溪!”
“判官并未在阴阳簿上看见有异状,无常大人是如何知晓的?”,司寻玉望着彩步翻飞的戏台,问道。
楚恪摊开手耸了耸肩:“不知道咯,或许这个人有点特别?”
他们站了许久,一个青衣小童气喘吁吁跑上前:“二位有何贵干?”
司寻玉打量了一眼小童,缓缓道:“外地游历至此,听闻棠园颇有名声,特来听赏一二。”
小童一怔,随即苦笑道:“这个恐怕要让二位扫兴了,最近咱们棠园不开戏,对不住了。”
楚恪收回目光,问道:“听说棠园里有位青衣很出名,唱过常香河的那位。”
小童看向楚恪的目光变得赞赏起来:“姑娘说的是柳在溪柳公子吧?常香河就是他谱的,场场座无虚席啊!”
“早有耳闻,那何时才会开下一场呢?”,她温甜地朝小童一笑。
小童似有些为难,嗯嗯呀呀了半天,“这个我也不清楚,柳公子已经很久没有开戏了,平日里只有班主才能见他。”
“不知我们可否......”,话未说完,掌心传来一阵酥麻,是司寻玉在手心描字。
“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来吧,叨扰小兄弟了。”,楚恪改口道。
……
出了棠园,司寻玉五指穿过楚恪指缝,紧紧相扣,“单凭想听曲,是见不到班主的,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想想也对,既然如此受欢迎,照理应当多开几场才是,哪个班主不愿意赚得瓢盆满钵,小童所言如若是真,那当是柳在溪出了差错,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
“咦?司命司禄没跟上来吗?”,后知后觉的楚恪现在才想起,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司寻玉脚步不停,淡淡回:“不用管他们。”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楚恪偷偷笑了笑,闭上眼睛,由着他牵着她往前走,心下新奇,原来他戴锥帽被自己牵着走是这般感觉啊......
司寻玉回头正想说什么,看见楚恪闭着眼,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楚恪慢慢睁开眼,眼前俊秀脸庞欲言又止,她看见他身后的胭脂铺,摇了摇他的胳膊:“怎么了?你要给我买胭脂?”
司寻玉又是一愣,回头望去,再扭头柔声问道:“你喜欢吗?”
楚恪想了想,“还行,有些胭脂气味好闻。”
“走,看一看吧。”,他转身拉着楚恪进了铺子。
楚恪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没说喜欢啊,怎么还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