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有个听说过的人了。就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嘛。咱虎哥现在已经是脚踏城北一条街的大人物了。当年我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就觉得他应该是个人才来着,说明我还是挺有眼光的呢。”张灵夕笑得两眼弯弯,看着杨祎,“你都不知道是谁吧?唉,那个时候你们都关在那个大院里窝里斗呢,哪能知道民间疾苦啊。”
“哟,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对面小头头的咸猪手跟着话音已经伸了过来。
张灵夕两个手指头拎住了他的衣袖,“唉,小哥哥,虽说我娘娘腔,但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动脚吧。”
小头头被她这甜甜一笑给勾了魂去,也来不及细想自己怎么对一个“男人”这么有兴趣了,就脱口而出,“你不喜欢光天化日之下,那我们借一步说话?”
张灵夕冲他眨眨眼睛,“我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我们到后巷子里聊几句?”说罢便起身往后巷走去,嘴里喃喃道,“在这打坏了人家桌子,可就糟践东西了。人家小老板做点生意不容易。”
三位翩翩少年踱着步子悠哉悠哉走进了后巷,小喽啰中有个小子隐约觉得不对劲,就没跟着那嬉皮笑脸的飞哥往里走,而是拐弯钻进了另外一个巷子。
三人走到巷子尽头,转身看着乌压压一下跟进来的十来个少年,张灵夕笑嘻嘻说道,“听说北街现在有一群人横着走,我和我两个朋友不在金陵很多年了,对这里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不敢相信天子脚下能有如此嚣张之事,所以打算过来长长见识。”
走得这一段路,让那位飞哥没再被“男色”完全迷了心智,垮下嘴脸道:“原来还真是来找晦气的。可你们老大不行啊,要么多派点人过来,要么找几个狠角色,来三个细皮嫩肉的娘娘腔能成什么事。”说罢往两边打了个手势,自己退到了一旁,一脸看好戏。
少年们各个堆着坏笑,摩拳擦掌地就扑了过来。
不使用灵力,全靠纯拳脚功夫,纵容三人再灵活,赤手空拳放倒十几个热血方刚的少年,也是用了好一阵子。还打得挺累。
在将最后加入战局的小头头打得躺在地上嗷嗷叫时,张灵夕和杨祎都有点气喘吁吁了,“我们俩基本功真的没到家啊,你看崔甯哥哥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呢。”
杨祎撑着老腰气声说道:“你别说,这些小子功夫虽然没有太成章法,但也不是毫无基础,而且年轻力壮的并不好对付呢。你那小身板撑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张灵夕笑道:“看来我是不是还得多练练拳脚,才能出来行侠仗义了。”
崔甯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少侠,你练好了功夫,是打算将北街打下来自己看吗?”
张灵夕还没接话,一个冷冷的男声就在不远处响起,“哟,谁这么大口气要吃下北街啊。让虎哥看看。”
三人抬眼望去,巷子口密密麻麻围了几十号人。围在正中间的是一个高个子少年,刚刚说话的是他身边一个“军师”模样的矮一点少年。
张灵夕眯着眼睛逆着阳光仔细看了看,给身边人说道:“好像真的是那个李虎唉。虽然看得不太清,我也记得挺模糊,但应该是他吧。”
“哟,既然知道虎哥的名号,过来踩场子就是特地的了。兄弟们,咱也别客气了,看到地上躺的兄弟了吗?照着那样打就行了。”
张灵夕看着几十号人手中都拿个手臂粗的木棍,觉得纯靠拳脚功夫怕是要吃亏了,摸了摸鼻子,“哎呀呀,虎哥是吗?您看我们都没有用兵器,你们是不是也不能拿棍子呢?而且,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也说不过去吧?”
李虎歪了歪嘴,噗呲笑出声来,“这位公子这么客气?过来踢馆还不带兵器?是太看得起自己呢,还是太看不起我们呢?”
“没没没,我们只是看不惯你们那么多小哥哥欺负人老弱妇孺罢了。”张灵夕还是笑嘻嘻的。
旁边的“军师”似乎被这笑容刺激了,沉下脸道:“你们敢来北街闹事,就做好被揍得亲妈都不认识的准备。我们向来挑事的不管人多人少,都是兄弟们一起上。”
杨祎笑了笑歪头对崔甯说,“小爷第一次听把打群架说得这么有义气的,这孩子应该也是个人才。”
张灵夕弯着眼睛盯着李虎,嘴里嘀咕接话道:“可不是人才嘛?人家都坐到虎哥左膀右臂了,你看那忠心耿耿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姿态。”
杨祎抬了抬眉毛,没好气的说,“你有心情调侃人家,先想想怎么赤手空拳打过这几十号人吧。”
张灵夕吐了吐舌头,“如果只是要打赢呢,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赤手空拳的话,就不好说了。”
崔甯轻笑一声,“你们玩尽兴了就行。不想玩了我们抬脚就走。真和他们一般见识也没必要。但嚣张成这样,灭灭他们威风也是应该的。”
张灵夕嘿嘿一笑,“是呢。京城治安怎么说也是崔将军的事。虽然不闹出什么大事,对这种地痞流氓只是也是持宽松态度,但这种聚众斗殴地速度和规模,还是的确得管管了。”
崔甯云淡风轻地说道,“嗯。今天我也是涨了见识了。”
杨祎吸了吸鼻子,“老规矩,打不过,就撤吧。哈哈……”
张灵夕没好气地说,“咳。我真是出师不利啊。好久没来北街溜达了,这儿居然耍流氓都军事化操作了。我看,我真是应该好好打听清楚情况再出来装大侠咯。”
说着一个脚尖点地,飞身跳入持着大木棍冲过来的人群,随即杨祎和崔甯也对视一眼,跳入人群……
虽说三人都以四两拨千斤的身法闪躲,但随着体力的下降,对方又着实人数太多,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吃到了棒子。
张灵夕一声闷吭,手腕粗的长棍打在了她的左手小臂上,那里旧伤未愈,蛮力砸过来的棍子打得她一阵吃痛,也许是本能反应的运功抵挡,也许是旧伤口裂开渗了血,绑在她手臂内侧的绝尘开始嗡嗡作响。
崔甯耳朵动了动,回头看过来,就见到张灵夕刷白了脸庞,一个分神就抬手硬生生扛下了劈过来的大木棍……
杨祎一看局面不对,一手拉一个,“逃跑我最在行了。”三人飞身而起,杨祎撒下一句,“虎哥,来日方长,改日定将再来拜访!今日就先行一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