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法兰西第二帝国的首都,世界金融中心之一。与日不落帝国隔海相望,一个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地方:宏伟壮丽的巴黎城,熠熠生辉的宫殿耸立在城市的正中央,到处都是用砖头砌起来整齐的房子,古老的城墙以及冒烟的火车。
这里只有两种人——贵族和穷人。贵族们穿着华丽的衣服,乘着镀金的马车,肆意挥霍着从穷人手里抢到的钱。不用缴税,不用服兵役,整天坐在奢华的宫殿里制定一条又一条损害穷人的法律,让富贵的贵族更加富裕……他们的一切都精致至极。
穷人们的身影如幽灵一般皮包骨头。他们穿着破衣烂衫,吃着不干净发臭的食物,不分昼夜地为贵族劳动。终日不见阳光,在阴沟和烂泥里度日如年。一旦粮食欠收,穷人们就要饿着肚子睡觉,蜷缩在在教堂边上直至死亡。
这种黑暗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贫富阶层的不和达到顶峰,人们再也受不了了,奋起反抗压迫他们的贵族阶级。疯狂的人民冲向巴士底狱,鲜红的血液在鹅暖石铺就而成的街道上流淌,所有人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可惜,随之而来的却是战争,重蹈覆辙的政变还有一次又一次的革命。成千上万的人被送上断头台,混乱又一次来临,革命带给人们的是更深一层的恐惧。
在十九世纪的突然一天,巴黎无数的机器昼夜不停地运作起来。
各种齿轮运作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回响,一根根新的烟囱拔地而起。紧跟着的是滚滚的浓烟从城市的密集地带飘向天空,船坚炮利的军舰停靠在普卢扎内的雄伟码头,整个城市星罗棋布。这个新崛起的城市庞大的流水线以及廉价的劳动力使商品大量出口,无数金钱源源不断地流入大资本家以及大贵族的口袋里,无不歌颂这个时代的伟大。
摩天大厦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竖立起来,大楼每高一层,穷人就更加贫穷,富人就越加富有。直到大楼遮天蔽日,城市的最底层就只有寒冷、阴暗和潮湿。失业的人越来越多,高楼大厦越来越密集,罪恶滋生着非法的建筑在规划不当的城市里不断扩张。平民窟的筒楼上的无数吊桥、管道甚至悬空住屋,好像随时就要倒塌下来,无不体现这个时代的怪异。
中世纪的建筑屹立在这个黑白灰百年古都里的各个角落,浓厚的历史文化早已在历史的变迁里荡然无存,属于他们的时代早已逝去。
从此,巴黎迎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革命。但同时,愚昧和真理,无知与智慧,光明与黑暗充斥着这里,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迷雾笼罩着巴黎,这座辉煌的城市;暮色降临,这座肮脏的城市。
在这里人们的眼前只剩下黑白,灰色的烟雾虚无缥缈,不知是身在梦境还是活在现实。
雨果就是出生在这个时代。他叫雨果,雨果·埃文斯。他同母亲生活在离巴黎不远的凡尔赛。他紧跟在母亲后面,坐着华丽的马车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玻璃外的以切:涌过恢弘的巴黎圣母院高耸如云的塔尖和巨大的凯旋门,人们都被包裹在城市排放的黑烟雾里,无数冻死者的尸体成群地堆在街边无人问津,拥挤的街道在高楼的缝隙里显得无比压抑,好像随时就要碾压过来。
穷人家的孩子在罪恶的城市里最污秽和淤泥的地方追逐打闹,从小在这样崎岖的环境下成长。似乎预示着他们未来悲惨的命运,像他们的父母现在一样,甚至更糟:他们要与没有生命的冷冰冰机器竞争,微薄的收入,永无止境地工作;从精神上和肉体上,压弯了他们的腰。
“总有一天,法兰西将自取灭亡。我们还没有吸取教训。”母亲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她说的没错。繁华的表面掩盖住了腐败的社会本质。人们在无意识中已经撒下了罪恶的种子……一旦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罪恶就会在法兰西甚至整个欧洲蔓延。终有一天,德意志普鲁士帝国的铁蹄会在在法国的土地上蹂踏,阶级矛盾达到顶峰,革命起义血流成河。
于此同时,就像之前的许多传染病一样,病毒不会选择时间和地点,照样发生。如普通感冒瘟疫突如其来,一般普遍,冷血无情、随时随地。人们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雾笼巴黎”这个名字是人们给它的名字,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是什么。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晶,它与其他时代一样,没有好坏,它们都存在于历史永久的长河中,随着年代的久远,越发神秘与韵味。
也许,“雾笼巴黎”就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