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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工友初识

时间在酣甜的睡梦中静静地流淌着。牡丹睡得昏天暗地。一觉醒来,扒开窗户看看外面的阳光,已经临近中午了。她伸了伸懒腰,开始洗漱起来。没过多久,其中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也起了床,看到她后便主动问候起来。

“你睡得还好吧?早上我们真是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我慢慢就习惯了。”牡丹说。

“我叫李梦瑶,老家云南的,刚进厂不久。你呢?”

“哦,我叫白牡丹,老家辽宁的,也进厂不久。”梦话说。

“你在哪个车间?感觉还适应不?”李梦瑶问道。

“我在装配第一车间,活不是很累,就是上夜班难熬。你呢?”梦话说。

“我也在装配第一车间,不过我们可能没在同一个流水线上。再过一会儿就要上班了,你饿不?要么我们一起去餐厅吃个饭。”梦瑶说。

“那行,那她们呢?”牡丹手指睡得正酣另外两个女孩。

“让她们多睡会儿,我们先去。”梦瑶说。不一会儿,白牡丹和李梦瑶便向餐厅走去。

职工餐厅离宿舍不太远,很快她们来到了餐厅。不过令牡丹感到害羞的是在去往餐厅的路上,她分明感到过往的男工会朝她们瞅过来,有的似乎还在背后窃窃私语,这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走进餐厅后,只见在餐厅角落就餐的男工们也很快朝她们望来。餐厅排队打饭的人不多,很快她们各自打了一份饭菜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们边吃边聊着。没过多久,一个身着蓝色工服的小青年打了一份饭菜便在她们邻桌坐了下来。饭菜还没吃几口,便时而向她们张望过来。李梦瑶似乎有所觉察,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李梦瑶瞪他,小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两位美女别误会,我是看窗外的风景,不是看你们吆!为何用眼瞪我呢?”

“你少狡辩,谁不知你们这些小男孩的那点心思,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嘛!”李梦瑶反驳道。

“好,好!算美女眼光毒辣,我这一点小心思瞒不住美女。不错,你们两位长得漂亮,吸引帅哥的目光,但咱不是你想象得那种人。”说罢,朝她们扮了个鬼脸,便潇洒地离去了。白牡丹、李梦瑶噗嗤地笑了。

她们回宿舍没休息多久,很快就去车间上班了。又一个夜班开始了,对白牡丹而言又要开始漫长的煎熬了。为了强调车间工作纪律,开工前,车间主任将员工们集合起来,女员工站一排,男员工站一排,紧接着主任便开始了他的训话。

“各位员工,大家下午好!”“好!”员工们齐声应答着。“今天在上这个夜班之前,我想给大家强调几件事,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注意。我知道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背井离乡,为了生活在陌生的城市打拼。我是过来人,知道打工生活的不易。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希望刚入职不久的员工,能把心安稳下来,踏踏实实工作,遵守公司制度和劳动纪律,上班期间不要来回窜动,交头接耳,甚至打盹睡觉,如有发现,将给予严肃警告和处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大家齐心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大家的。今天,我就啰嗦这么多,下来散会。”一阵掌声过后,员工们便走向各自的工作岗位。

“白牡丹,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一听到车间主任叫自己,牡丹显得有点紧张。很快走了过来问道,“主任,你叫我呀。”

“你叫白牡丹吧?工段长给我反映你上班期间精神状态不好,想什么呢?”主任笑着问。

“主任,没想什么。我下次注意下,打起精神好好干活。”牡丹说。

“嗯,这就对了,可能你刚来不久,有个适应的过程,注意白天好好休息。其他没啥事,快去上班吧!”主任说。

“好的,主任,我先去忙了。”说罢,白牡丹便去流水线上开始忙活了。

很快整个车间便忙活起来。男工们在训练有素地操作着数控机床,女工们一丝不苟地组装着零件,工段长还时而不时地在身边巡监着。慢慢地,白牡丹装配技巧和速度也有了提升,感觉没有第一次那么吃力了,最重要的也是打起精神来了。看到白牡丹慢慢进入了工作状态,工段长一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幕被个别员工看在眼里了,忍不住地笑了。

南方的夜色似乎比北方来得早点,不知不觉中工厂外已是灯火辉煌,马路、街市上人流穿梭不息。车鸣声、吆喝声、歌舞声,瞬间将南国城市风情装点得格外繁华热闹。尽管时令刚刚进入早春,但南方的天气却被北方暖和的多,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

时间在美丽的夜色中悄然流走,在辛苦的劳作中呈现出劳动的价值和意义。经过近三四个小时的劳作,牡丹脚下的框子已装满了零件。很快车间铃声响起了,到了休息时分,员工们停了下了手中的活计,上厕所的上厕所,休息的休息。白牡丹正要起身,李梦瑶叫喊了一声她。“白牡丹,我们出去买些吃的,我有些饿了。”“好!我也买点吃的填填肚子。”说罢,二人便向厂区的超市走去。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刚一进超市门口,梦瑶就与那个留着小平头的青年来一个了撞脸。“怎么又是你?你走路没长眼睛呀!”梦瑶怒气地说。

“吆!到底谁没长眼睛,是你先撞到我了,好不好?”小伙狡黠地回应道。

看到这一幕,白牡丹忍不住笑了。“好,好!我不跟你争辩,我们还急着买东西了。”梦瑶说。

“我刚买完东西,没想到又在这里碰见了两位美女,真是缘分呀!干脆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没准以后就是好同事、好朋友了。我叫张伟华,今年23岁,老家辽宁阜新的,你们呢?”

牡丹一听小青年跟自己是同乡,顿时有点小兴奋起来。“你老家是阜新的?我老家也是阜新一带的。”一听到白牡丹跟自己是同乡,张伟华顿时雀跃起来,兴奋地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什么泪眼汪汪,胡说八道。好了,东西买好了,牡丹我们走吧!”说罢,梦瑶便拉着牡丹走出了超市。张伟华不由分说地紧跟着,想方设计地跟白牡丹搭话。“好了!不说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要开始干活了,以后有空再联系。”白牡丹说。

“好的,以后再遇到啥困难,尽管找我张伟华,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好的!那多谢你了,我们要去车间忙了,再见!”张伟华目送着两位年轻又美貌的女孩渐渐远去,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哼着小曲向车间走去。

夜半时分。南方的夜市上人流渐渐稀落起来。大多数居民已进入了甜甜的梦想,而这一片工厂的员工们,尤其是上夜班的员工还在紧张地忙碌着。暖床、枕头对于一个夜里困倦的人来说,将是最美好的奢望和畅想。

此刻,白牡丹不由自主地困倦起来,开始打起盹来。但她强忍着。转头看看旁边的同事,大家尽管显得精神疲倦,但都努力坚持着,仍旧一丝不苟地忙活着。这时,李梦瑶刚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看着白牡丹疲倦的样子,忍不住地笑了笑说:“实在太困了,就去卫生间洗把脸,提提神。”

听梦瑶这么一说,白牡丹很快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果然顿时精神起来,很快又投入了工作。看着眼前一幕幕忙活的场景,看着一批批零件堆满了框子,她不由内心感慨一句:“生活真的不容易,还是在学校里念书好。”想着,想着,不由百感交集,回忆起昔日的学校往事……

“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坐下。”今天我们学习第二篇课文《人是什么?》在学习这篇课文前,我想叫几名学生回答下问题,谈谈你们的认识。你们认为人是什么?赵虎,你先来回答下。

听到老师的提问,赵虎很快站立起来,吱吱呜呜显得有点语无伦次,半天才溜出了一句话:“人就是人么,会吃饭,会睡觉,会劳动,会唱歌么。”赵虎的话音刚落,同学们便哄堂大笑起来。老师严肃了下,大家别笑。我再点两位同学来回答下。陈颖,你来回答下。

“老师,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好回答。我只能浅显地谈下个人认识。人是什么?我看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里这样描述,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虽然我对这句话还是不很理解,但我觉得人首先应该要有动物的属性和本能,最重要的是人有思想,有道德,有情操,这些东西才是人该有的。”

不错!陈颖同学回答得有点接近意思。我再叫位同学回答下,白牡丹你来回答。

听到老师点名让自己回答,她羞怯地站了起来。“老师,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人是什么?我觉得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不仅有动物的本能,重要的是人还有思想,有创造力,有精神和理想追求。”

“好!坐下。”这三位同学虽然回答各有侧重,但也算是一份难得的个人认知。同学们,请给他们掌声鼓励下。一阵掌声后,老师顿了顿嗓门说:“人是什么?老师也不能给予一个精确的回答,相信学了今天这篇课文后,大家心中便有了各自的答案。”

人是什么?爱因斯坦总结得对。“苦和甜来自外界,坚强则来自内心,来自一个人的自我努力。”在短短的追忆中,白牡丹思绪明朗起来,似乎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学校生活确实是美好和令人怀念的,学校教授了我们知识,启迪了我们的心智,但学校生活并不是真正练就我们本领的平台,现实的社会生活才是我们真正迈向成长成才的必经之路。在这个大熔炉里,我们将真正体会到生之艰辛、做人的艰辛,每一份收获都需要付出辛勤的劳动。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时令已进入盛春。公园、街道、风景区里的花木竞相盛放,姹紫嫣红,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极具风情的南国大地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风景区美丽多彩的景观吸引着五湖四海的游客前来游逛。

今天恰逢周末,天气格外晴好。经过近一个月的辛苦劳作,白牡丹终于有机会好好放松下了。在李梦瑶的建议下,她们几个同事相约一起去市里风景区游玩下。

女孩们都卸下了平日的工服,换上了喜爱的衣裳,个个焕然一新,光彩照人。白牡丹身着紧身牛子裤、粉红色T恤,刚洗过的长发披在肩后,显得格外飘逸亮丽。李梦瑶身着黑丝袜和黑色短裙,上身搭配一件白色短袖,尽现妙曼身材。其他两个舍友贾馨予和陈丽丽穿扮得也是落落大方,清新可人。她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在街头和公交车上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似乎她们爽朗的笑声、青春活泼的气息感染了他人。

一下车,她们很快来到风景区入口。只见景区人头攒动,繁花似锦,好一片热闹景象。远望青山叠嶂,近看绿水淙淙,宛如一幅美丽的春日盛景图。女孩们纷纷拿出手机抓拍,一会儿拍花,一会儿拍树,玩得真开心。拍完风景后,女孩们便玩起自拍来,对着手机荧屏摆弄着各种表情,甜蜜的笑容洋溢着不尽的快乐。

在女孩们共同提议下,她们在风景区门前拍了一张合影,四位女孩肩并肩站在一起,个个神采奕奕,宛如她们身后的花儿一样,多姿娇美,在最美丽的季节,展现最动人的姿容。接着女孩们便走进风景区内,尽情地游逛着,边走边唱,尽情在美丽的风光里释放着工作的压力和疲惫的身心。

玩到尽兴处,白牡丹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起家乡的风光,还有好久没有联系的父母。想着,想着,她便拨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了,一听是女儿的声音,白母立刻兴奋起来,急忙地关问起来。

“喂!牡丹,你好久没有给妈打电话,我和你爸都很念叨你。娃,你在那边啥都好着没?”白母问。“妈,我也想你们,我啥好着了,你们不用担心。你和我爸身体还好吗?”牡丹说。

“妈身体还行,你爸身体恢复得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基本能下地干点轻活了。对了,妈给你说个事,前几天我去镇上又碰到包晓军了,他向妈打听你在哪里打工,他也想去,我就说在广东一带。”白母说。

“妈,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打工的地方,免得他找过来。”牡丹说。

“娃,妈看晓军人不错,对你很痴心,你现在也没有念书了,可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白母说。“妈,不说这个了,你和我爸多保重身体,我有事先挂了。”说完,牡丹匆匆挂了电话。

“跟你家里人打电话吗?”李梦瑶问。“是啊!刚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牡丹说。“我也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怪想家人的。晚上了给老妈打个电话也问候下。”梦瑶说。

“时间不早了,你去亭子那里叫下贾馨予和陈丽丽,我们再转悠一会儿回吧。”“好的!我这就去叫她们。”说罢,白牡丹向景区的一处廊亭走去。

今天尽管是周末,但华顺电器厂部分男工仍旧坚持上班着。张伟华就是其中一个。嘈杂的车间里,他低头正忙着安装模具进行数控加工。忙了大半天,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很快再加工几个零件就可以下班了,可以好好放松下了。完工后,他便关了机床,去换衣室换了衣服,哼着小曲朝厂门外走去。

刚出车间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眼睛为之一亮。只见白牡丹、李梦瑶四个女孩并肩从厂门外走来。“真是靓妹呀!”伟华心中不由得一赞。痴痴地望着她们迎面走来。看到张伟华直勾勾的眼神,牡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李梦瑶、贾馨予、陈丽丽笑着瞟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伟华很快回过神来,紧跟着追了上去,主动向牡丹打起招呼来。

“老乡,今天干啥去?一个个穿得这么亮丽可人!”“没干啥,难得碰上一个周末,和同事们出去逛逛、散散心。你今天还在加班?”牡丹说。

“是啊!苦命的加班呀!刚忙完,终于可以放松下了。”伟华说。“好的!那你快好好歇息下,我们先走了。”说罢,白牡丹她们继续向宿舍走去。伟华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心里顿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兴奋中夹杂着感慨,感觉心里痒痒的。

“牡丹,我看你那个老乡八成是对你有意思啦!馨予你们看呢?”李梦瑶笑着说。“那还用说嘛,看他的眼神,傻子都能知道。”贾馨予嘻嘻地笑起来。“你们胡说什么啊?没有那回事!”牡丹狡辩道。

李梦瑶背后轻轻捶打了一下牡丹,笑着说:“别狡辩了!我们都看在眼里。”牡丹又追着去捶打梦瑶,梦瑶在宿舍廊道小跑起来。四个女孩有说有笑,打闹着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四位女孩纷纷倒向床头。白牡丹还没来得及合眼,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堂姐打过来的,便很快接了起来。“喂!姐,今天忙啥呢?没出去逛吗?”“牡丹,你堂哥叫你去他家吃饭了,你忙不?不忙的话赶紧过来。”“我这就过去!”说罢,牡丹向室友简单招呼下,便去堂哥家了。

“姐,我媳妇手艺咋样?快吃菜,别客气。”白国庆说。“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估计是牡丹来了,我去开门。”白梦雪说。“牡丹,快进来!哥和姐都等你了。快坐下吃菜!”白国庆招呼着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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