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08：32，学园都市。
T学区第五高中地铁2号线出站口。
怎么这么多人？开学典礼不是9点吗？徵羽以为自己来得很早了但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90%的新生是冲着参观五中来的，恐怕一个点之前就到了。
不过有一说一，五中的确大得过分，除了高一高二高三三个教学楼和行政大楼之外，还有田径场、各种球类场所和独立的超能力训练场以及体育馆，以及科技大楼、社团大楼、两个食堂、人工湖、人工花园等等等等，光是绕着外围走一圈就要将近一个小时。看着他们到处拍照合影留念，徵羽不禁想到这群新生不会是来这里旅游的吧？
那就意味着报告厅还没人去，这个时候得强先去占据最后一排的有利位置！
开学典礼能是什么？无非是校长或是年级主任亦或是优秀教师诸如此类的人上台演讲，然后把这所学校猛吹一顿再走程序地和全体新生说祝福语，大家都不会听这些，他们只想听什么时候台上的人宣布开学典礼结束——以上都是常规学校的开学典礼。
在学园都市，排名第二，这所高中本身就不是个常规的高中。徵羽猜不到会是什么样子，从开学典礼上台发言的老师或是学生就能听出来他的实力，为日后打交道定下基础。但无论是谁，都必须坐在最后一排，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喂！喂！”突然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徵羽回头看去，是昨晚来自己店里吃蛋糕的那个女孩：“那个，咖啡老板！你好！”
穆丹朝李俊莹脑袋上砍了一掌：“有点礼貌，叫徵羽音弦。”
“叫我徵羽就行了，别人骂我的时候才喊我的全名。”本想过去搭讪的徵羽看到穆丹也在后面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但李俊莹显然没看出来这一点：“这么着急的吗？老板你是那个班的？”
看到穆丹也跟过来了，徵羽开启能力，然后觉得还是和她们一起走算了：“高一10班。”
“这么巧我们也是！”
巧吗？巧的事物不一定是好事对吧？那个略胖的女生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在通宵查出她的底细之后就觉得更不舒服了，要和她一起在一间教室度过三年吗？
“哎！穆丹！”李俊莹在穆丹的面前晃了晃手，她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还真是幸运......下次去你的店能打折吗？”
“不能。”
8点46了，新生们开始陆续进入报告厅。但是这么大的报告厅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显然不仅仅是新生，可能高年级......不对，整个学校的学生应该都来了！
也对，开学典礼，谁规定只有新生能参加了？但那群学长能来参加，肯定还有别的说法。
徵羽三人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都在低头看手机一言不发。他觉得这种气氛比昨晚的还糟糕，便不管这么明着问是不是不好都要说出来，于是他吸气转头看向穆丹......
睡着了？她昨晚好像没喝咖啡，怎么这么没精神？
看到徵羽疑惑的表情，李俊莹笑了笑：“她就这个样子，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叮咚——”徵羽的华为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
匿名人发过来的，只有两个字：成了。
十秒后，这条短信自动销毁了。
“我去上厕所。”徵羽起身离开座位，“帮我看一下书包拜托了。”
那家伙也通宵了吧？虽然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通宵了，不过他居然这么快就有结论了，徵羽还以为怎么着也得等到中午才有答案。
确认了每个隔间都没有人，孙天旭也没绕弯子：“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这个徽章不属于任何暗部。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我怀疑这是个新成立的暗部组织。”
这就说得过去了，新成立的组织不清楚我的能力所以白给了两辆车和一队人，不过为什么他要说情况很严重呢？
“你确定吗？”
孙天旭摇摇头：“不能确定，但可能性非常高。”
他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事情很严重，这货在整个学园都市是个举足轻重的存在，如果他说什么事情很严重那就真的很严重了。于是徵羽也不打算绕弯子了：“你刚才说情况很严重，怎么回事？”
“唉唉唉，做交易就要有原则对不对？”他的脸上洋溢着商人般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个徽章不属于任何暗部，就当付你定金了，剩下的等到你帮我把入学考试弄过去再说吧。”
为了防止徵羽发怒，他赶紧补了一句：“而且说真的，剩下的那半句话我自己也不确定。这和我的定金不一样，这个我必须完全确定，不然别说你了，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他这么说倒还听得下去，这小子就是这么谨慎，总是喜欢把赏金分期付款。现在全市开学了，暗部的动作应该不会那么大，徵羽不觉得他们还会再派一批废物敲锣打鼓地搞刺杀：“那就这样吧。”
......
09:00，T五高中报告厅。
开学典礼正式开始了，走上来的不是校长，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年轻人。个子瘦高，西装革履，带着锃亮的黑色眼镜，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是个学生吧？
难道，他就是肖元榕？
“秋高气爽同时也是剩下的盛夏的今天，学园都市迎来了秋季开学日，我在此代表T学区第五高中欢迎全体新生的到来。我是T五高中的学生会长——肖元榕。”
果不其然！
一时间下面的新生窃窃私语。
“他就是肖元榕？打败了S级第六名的那个？”
“看起来挺厉害的啊......”
“那他怎么还是C级？”
“不清楚......”
“下面由我来为全体新生介绍我们五中的规章制度。”
T五高中以尖端领域的超能力强化升级闻名，想必你们也是冲着这个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当然这话是对A级以下的人说。来了五中，只要你们能顺利毕业，就一定能升级，甚至可以从F级升到A级！但前提就是——你们必须顺利毕业。
在这里，我们采取学分制而不是考核制。学分可以通过作业、考试、社团竞争、参加大型活动、获得学园都市奖项等等增加，但也可以通过违纪、违法等等扣除。
每个学期期末时，学分在系统中达到优秀线，就可以从高一升到高二，高二到高三以及毕业亦是如此；而达到及格线但没有达到优秀线的，继续停留在本年级；学分未到达及格线的，就会被退学处理！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退学处理！T五高中是全学园都市排名第二的高中，不需要垃圾！
在这所学校，每个人都是强者！你们能考到这里，说明你们有证明自己是强者的资格！但你们究竟是不是强者，这个决定权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
你们来这里想强化自己的能力，我首先想问问你们，超能力的本质是什么？
“是力量！”一名学生举手回答道。
错！超能力是一种及其不稳定、难以掌握的知识！而不是可以滥用的力量！想当年sun death就是因为滥用力量最后失控才害死了地球上35亿人！
力量力量力量！你们就是这么定义强者的吗？只知道使用超能力，导致你们都忘掉了一些原本属于人的东西！这样的人才不是强者！连渣滓都算不上！
“那么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果然还是有这道程序吗......刚才那一通演讲算是给全体新生来了个下马威，这还算比较新鲜。但是这个复古的阶段就让徵羽感觉无聊了，新生代表上来发言的意义不是什么鼓动大家努力奋斗这种烂大街的设定，而是不经意间地展示自己的超能力树立在其他人面前的地位，和自己基本没什么关系。
他没注意到旁边的李俊莹和穆丹在嘀嘀咕咕。
“为什么他们没邀请你上台发言？”
“本来邀请我了，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李俊莹不解。
“因为无聊，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让我觉得恶心。”
新生代表从讲台左边的侧门进来了：“好的，会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高挑的身材，如同男生般潇洒的短发，额头上还有黑色的运动头带，黑色的运动短袖和黑色运动短裤，黑色的运动鞋和木质地板碰撞时发出的‘咚咚’声，学生代表光是气场就让本来有些涣散的观众席鸦雀无声正襟危坐。
什什什什什什么？徵羽瞪大了眼睛，应该是距离太远没看清！再看一次......我靠！真的是她！怎么她也考到这里来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坐在前排的孙天旭四人也被这种气场镇压地像是石化了一样，直到胸口传来的疼痛他才发现自己忘记呼吸了，刚想赶紧喘气但他又大气不敢喘。
其他胆子大的新生冒着生命危险细声细语地讨论起来。
“是她吗？”
“应该就是。”
“这个气场......这个身影......”
“学园都市最强的概念学超能力者......”
“S级中排名第四......绝对生错了性别的......”
“我不想说什么‘大家一起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些让我作呕的话。首先我非常赞同会长的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强者还是弱者，用出你们的全力去试试就好。当然，可能试也没有用。”
“至于我......”
学生代表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都给我听好了！”
“我的名字叫李欣悦！”
“李，是‘木上子下’的李！”
“欣悦，是‘俟其欣悦，而又请焉’的欣悦！”
“听清楚了吗？”
这个声音！
响彻云霄！石破天惊！震耳欲聋！穿云裂石！
风！好大的风！
孙天旭和杨子煜他们伸出胳膊挡在面前抵挡，他们几乎对这种风都有心理阴影了！
好强的风！李俊莹大惊失色，比我的强多了！这是谁啊？
李欣悦中止了这阵强风，冷笑了一声：“我的能力，是S级的‘因果规律（cause effect）’，当两个事物有因果关系时，我只需要找到符合自然规律的‘因’就能跳过、扭曲、省略中间复杂的过程，得到我想得到的‘果’。简单来说，因为我刚才挥舞空气，所以形成了风，那么风的强度就是6级强风！”
“好的，李同学，谢谢你的发言。”肖元榕走到了她旁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下去了。即使你是S级，这所学校，不对，这届新生里就有比你强的存在。所以收敛一下吧，别那么瞧不起别人。”
下面的学生觉得空气都要凝结了，台上的两个人是C级和S级而且几乎一触即发！再加上这里也不是决斗场，谁赢谁输显而易见！实际上不少人开始暗暗佩服肖元榕的勇气了。
僵持。
终于是李欣悦让步了，她配笑着给面前的学生会长一个台阶下：“开个玩笑，主要是我如果说那些无聊的话把大家都弄睡着了那就不好了，你说对吧？会长？”
“那你可以下去了吗？”
“肖元榕！”另一名刺猬头的男生冲上了讲台抓住了肖元榕的胳膊，“够了！快住口！”然后他看向李欣悦，坐好了战斗的准备。
又是一阵僵持。
“靠靠靠！这个家伙搞什么啊？”李俊莹似乎有些火了，“人家都给他台阶下了他还这么不给面子！把那个S级的家伙惹毛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我倒觉得他这么做挺明智的。”穆丹撑着下巴说道。
“没错。”徵羽也赞同。
C级的超能力者当上学生会长，绝大多数的新生都不服吧？这个时候还来了一个S级的人上来拆台，肖元榕如果不强硬一些，怎么给学生树立威信？
而且他是非常理智的，他笃定李欣悦不会出手实际上他的确不会出手，依照徵羽对她的了解，她只是习惯性的口嗨罢了。不过这么做是很冒风险的，万一她不安套路出牌呢？
也许光凭他的勇气就可以当上学生会长了，实力是第二标准。能做什么不代表要做什么。
李欣悦显然也有些恼怒了，不过眼下这个场合她不方便出手，摇了摇嘴唇吐出了一句话：“A级和S级的差距真的是努力就可以弥补的吗？五中就是再厉害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说完，扬长而去。
肖元榕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讲话：“今天下午2点，全校A级以下的学生到训练场去参加入学考试，这是你们第一次升级的机会，加油吧。”
“开学典礼到此结束。”
......
11:26，学生会办公室。
开学典礼上的冲突肖元榕没什么事但他的秘书刘硕吓得要死了：“会长！你太冲动了！那个时候万一......”
“没有万一，我告诉你刘硕，优柔寡断是男人最大的缺点！”
“那可是把聂老师一招秒杀的人！是说惹就惹的吗？我看就是黄老师来了也不是她的对手！”
“他当然不是她的对手，毕竟S级和A级的差距比A级和F级的差距还大。”
刘硕气得有些无语了：“你知道，还那么......”
“会长。”一位很胖的高个子男生直接出现在了办公室没有走门，“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