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树么？”顾瞻突然问。
“桃树。”江违看着它，心想这我还是能记得的。
“对，就是桃树。”顾瞻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想当初，这儿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时候，风景独好。鬼君多次邀请玄烛神尊参加宴会被拒，后来终于有一次，神尊点头了，鬼君兴高采烈，宴会前一天晚上发现，这株桃树突然快死了，鬼君连夜运了另一株亲手栽上。因为他知道玄烛神尊喜欢桃树。”
“我总觉得这宴会结局不是太好。”江违幽幽说道。
“不错。”顾瞻点点头，“这神尊一来，就发现桃树换了，后来知道那树居然被扔了，当着六界众人面前破天荒地发了火。”
“哦，她不是喜欢桃树，只是喜欢那一棵而已，我再猜猜，神尊来参加宴会，莫不是就是来看看那树？”江违叹息。
“对，猜得都对，那树据说是神尊和一个小鬼一同种下的，等神尊下一次再来鬼界时，却发现那个小鬼早就魂飞魄散了。”
“一个小鬼而已。”江违道，心想根本不是因为那个小鬼，而是因为这棵树是为了那个人种下的……那个玄烛爱了万年的人。
“神尊自从入主往生殿，就是孤身一人。司命神尊偶尔去看望她，其余的日子，就是在观望云穷海潮中度过的。不过后来，有个小鬼隔一段时间就泛舟来到云穷海，算是陪伴玄烛神尊。后来神尊第一次出去，去了鬼界，就和那个小鬼种了那棵树。”
“那棵树就是眼前这棵吧？”江违抚摸那树干。
顾瞻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江违淡淡地说，“神尊发怒，鬼君就算是舍了命，也得把那被扔掉的树再次栽活吧？”
“可不是么。”顾瞻打开了结界，“你说鬼君是不是有病，放着天上地下那么多美人不管，一心死扑在那无情无心的玄烛身上。”
“或许他就是不喜欢身边花，就喜欢那空中月。”江违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难受。自己当年的的确确是真心喜欢过玄烛。
“或许吧。”顾瞻招呼他，“你进去吧，我是在这儿等我家未琢的。”
“让魔尊顾瞻等，应该只有仙尊吧？”江违微笑。
顾瞻眉梢一挑:“不错。”
他不打算掩饰身份，毕竟“顾瞻”这个名字，加上他对鬼君和玄烛的事那么了解，魔尊的身份还是好确认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江违淡淡地说。
“不知道。”顾瞻笑，“鬼君江违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只是人间的江违。”
江违对他的保密态度很满意。
——
叶深迎面撞上了辛萧的军队。
晚照之下，她牵着马，静立。
叶瑾欢和萧凌道齐齐下马，携手走过来。
“阿姐。”叶瑾欢浅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想到了过往种种，一时喉中哽塞，不知言语。
叶深微提唇角，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乖。”
她转而看向萧凌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嘱托:“照顾好她。”
“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