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饭吃的爷爷和陈老头东倒西歪!两人都有势必要将对方喝倒的架势,两人也都被对方喝趴在桌上。将爷爷安顿好,家里人都各自回家!我爸妈也回了村里的老房子住下,我则去送陈老头回家休息!
隔天一早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接起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且极其甜美的女声将我的睡意彻底赶走!
‘石岚,新年好啊!’
‘新…年快乐!您是?’
‘你猜,几年不见!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我努力搜索脑子里这个声音的主人以及这句话里的信息!突然意识到之前陈老头说怕有事找不到我,要我给他留一个我家和工作地的地址!我说给他按个电话座机,他还说自己不会用,硬让我写地址!我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让他有事就去找邻居播这个号码就能找到我,我也有机会悄无声息的弄到‘女神同学’的手机号!
顺着这个思路一捋,陈老头不会是让我那‘女神同学’于晓燕打的吧!想入非非之际,电话那头传来陈老头那沧桑中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来,我有事找你!’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
搞得像接头暗号似的,一个多余的字儿没有!可我和于晓燕好像还没把话说完。
穿好衣服,骑上摩托车去书店拿上那本陈老头惦记的破书去了他家!
年初三,大马路上走亲戚串门子的人络绎不绝!
进了村见人就是那句
‘起的挺早,爷爷好,奶奶好!’
喊的我直犯迷糊,一路上点头哈腰,小鸡啄米似来到他家门口,
‘这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年前的那场大雪下的不所谓不大!可俗话没说化雪只化阳面的雪!这阴面的南墙根冻的是杠杠的硬啊!红色大铁门朝北开,门前还有个水泥做的小矮坡!我本想加着油门就进院儿了,可谁知这老头不知何时在这个小矮坡上倒了水,生了薄薄的一层小冰壳!
伴随着摩托车塑料外壳清脆的碎裂声和摩托车撞击地面的声响!我一个华丽的狗吃屎就栽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上,周围还有些冻土化出的泥水!
‘吱~’
摩托车甩出好几米远!我用脸测量了地面的温度和硬度,那感觉不言而喻!
陈老头可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从大门后探出那锃明瓦亮的大光头,斜着三角眼四处打量,看到我趴在地上后,发出
‘嘿~嘿…’
的坏笑,问道:
‘凉不?’
我心里那个气啊!刚要张口,听到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女声说道:
‘石岚,你没事吧?’
这时的我才意识到街上走亲戚串门子的人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口中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者什么!
于晓燕!~靠!这个年过的,这么多年不见,第一次正式见她我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第二次见直接人仰马翻趴在泥里,再见一次我都想象不出该是个什么样的尴尬场景!想着我也不敢回头看她,脸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合适,只觉烧的厉害!我低头小声说道:
‘没事,摔了一跤!’
说完赶忙起身整理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面子’!
就在这时陈老头从大门走出,笑吟吟道:
‘这孙儿太客气,过年磕个头有个礼就行了呗!非得五体投地,俯首称臣!我又不是皇帝~唉!老子。’
一脚没踩好,还是那个坡,还是他倒的那些水,还是那些水结的那茬子冰!‘咕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心想:
‘这年纪,一屁股能坐出‘咕咚’一声的动静,估计这股骨头得换了!啥叫现世报?教科书级别的案例!自作孽不可活呀!’
我赶忙去扶,于晓燕见状也快步赶了过来!我说:
‘老爷子您没事儿吧?我客气点没关系,您这把年纪了再这么客气,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住啊!’
陈老头气的脸通红捂着屁股直哼哼!
我赶忙问他伤哪了,还能不能动!谁知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拍着屁股上的土慢慢站了起来!
于晓燕拍打着陈老头腿上的土,边拍打边笑道:
‘陈爷爷身体还挺壮实,看来没事!’
过了好一阵,陈老头慢慢转了转身,揉了揉屁股,拧了拧腰,缓缓说道:
‘别在门口现眼了,进屋吧!’
于晓燕见陈老头没有大碍回道:
‘您要没事我就回家了,石岚有空来找我玩!’
‘哎!好的,我一定去!’
我美滋滋的回道!回头我又问陈老头:
‘这个是真的假的?’
陈老头还是那副气成球的表情,两只眼怨毒的看着我!
‘好…好!我明白,您以后把水倒远点,最好倒在土路上。别出门儿就倒,你看看多危险!您这一盆子水可赚了,摔了俩人!’
我俩相互搀扶慢慢进屋坐下,陈老头问:
‘这姑娘人不错!唉!书,你带了么?’
我从怀里掏出那本‘古昼地志’递给他!他两眼放出贼光!
‘这本书你在哪找到的?’
我摇着头卖着关儿哼哼起儿时看过的一步电视剧主题曲: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陈老头又是一阵无语!
‘你不说拉倒!反正书是回来了!’
我见逗她已经是索然无味,便问他!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石玉堂不?!’
‘哦!那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咋回事!’
我这话刚开了一个头他就知道咋回事儿!憋的我几乎岔气儿~
‘那咋回事你给我讲讲呗!’
‘以后称他‘玉堂子’,那是我弟子!我先给你讲讲这个!’
他指着手里的那本书说道。
‘我问你,‘古昼’知道是哪么?’
我说:‘不是周村?’
他说‘周村大了!’
我脑子里周村地界儿上有几个县历史是非常悠久的,比如陈仲子老先生的故居长山县,上千年的历史了!我随口说道:
‘长山?’
陈老头一脸不屑的说:
‘放屁,长山叫於陵!‘古昼’指的就是现在古商城那一点儿地方!最早叫‘昼’!你知道为啥叫‘昼’……?’
这之所以叫‘昼’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夜晚,倒不是说太阳在这里永不落山,而是形容这里的繁荣!早在西汉时期这里就被称为‘丝绸之路北方的源头’
‘夜里家家亮烛光,不管什么时辰,织机依然在机床上咔嚓…咔嚓…一上一下,城门口驼铃儿依然叮铃…叮铃…有进有出,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可出了城门周围都是荒郊野地,只有这方圆十里的小商城如夜里的明珠闪烁于此,故此叫‘昼’!
至于‘古昼’是明朝早中期得来,怎么得来就不详了,再后来清朝乾隆年间才有了‘周村’一词!
‘北行百余里得一村,名曰‘二汕头’!村中无女,男高三尺余,皆犬面,寸半獠牙,紫唇灰舌,口出豺语,也不过七八,然‘狰’之过也!…’
陈老头念着书中第一页的文字,随后起身从里屋取出他那宝贝木盒,依然是用那块碎花布包裹,这回我仔细一看木盒内外密密麻麻也全是经文一样的小字,只是刻的较浅盒子颜色又很深几乎看不出来!陈老头小心将盒中书取出,后又将盒底木板抽出,轻轻一按木盒中间挂锁的铜扣,盒子左侧上角弹出根木销,将木销拔出,随之木盒敞开平铺在了桌面上,陈老头又把底板拼装在最右侧盒面上!成了一个由四边形组成的不规则‘凸’字!而‘凸’字凸出的木板顶部隐隐约约刻着
‘神农行记’
四个略显于其他小字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