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堂心情甚好,许星歌问到了这几天他最想问的话题上。
“那小善人你可以帮我普及一下这个沙漠的知识吗?”
许星歌是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路途中经过,没想到和同伴走散了。
“这个沙漠叫卡吉尔沙漠,它准确来讲不是沙漠,是荒漠和沙漠的混合体。”锦堂今天似乎特别有耐心,边看着远处边讲。
“它白天气温不算很高,可晚上气温就急剧下降。卡吉尔很缺水,动植物稀少,可它却是很多商人的必经之路,因为常年有着风沙,迷路的人也不少。”
锦堂讲到最后眼神难得有些温柔,嘴唇也勾了勾。“谢谢你啊,小善人!不过,你过几天能带我去拾点木柴吗?”许星歌沉默片刻后,请求道。
“好。”
许星歌真没想到锦堂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嘴角开始上扬,语气也难掩兴奋。“小善人你今年多大啊?”
“十六。”对于这个问题,锦堂有些意外,转头看着他。
“我今年四月就弱冠了,比你大四岁诶。”许星歌有些得意,他又赶紧绷紧了脸,想让自己看上去正经点。
“嗯,但是是我天天照顾你。”
“好吧,我比你大可能并没有用。”许星歌一下子就恹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锦堂眉宇间尽是认真。
“真的吗?”许星歌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噗嗤,许星歌你今天怎么这么幼稚。”锦堂却眉眼弯弯地笑了。
“哪里幼稚!”许星歌装无辜失败,有些懵。
“哪里都幼稚!”看着许星歌吃瘪的表情,锦堂笑得更开心了。
“反弹!”许星歌从嘴巴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你还说你不幼稚,你是不是三岁啊?还反弹!”锦堂眼泪都笑出来了。
“随便你吧!”许星歌像是绝望了,瘫倒在沙地上,撑着头看着远处的落日与红霞。他第一次见锦堂这么开心,居然是因为他幼稚。
过了一会儿,锦堂停止了笑,认真地看着许星歌,却又笑了起来:“许星歌你就是太幼稚了呀!”
说完她就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往客舍的方向走。
刚走没一会儿,身后就穿来许星歌朝气蓬勃的声音,“小善人你别忘了上药!”
锦堂转身往回看,许星歌正坐着,笑得灿烂,霞光照在他的脸上,衬的本就唇红齿白的少年更加美好。他身后的落日也一红得一塌糊涂,少年身上那股子肆意的生命力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行!”锦堂眉眼弯了弯,朝着许星歌喊,“许星歌你不要后悔!”
“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许星歌带着笑意却慎重地承诺,他站起身,朝着锦堂走去。
昏暗的暮光中,少年瘦削的身形像是发着光,锦堂生命里最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