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达青鸟郡,不过三个时辰。大宣当今圣上登基,对外战事皆进入尾声,整整六国,改姓为大宣平氏,划十三道,设郡县制。
青鸟郡有六县,算小的了,毕竟不是世俗王朝。
众人来到一座名为桥廊的山,山脚下有屋房建立如坊市一般,众人寻到一处名叫乌衣楼的地方。
要了几间房,供众人住下。
乌衣楼外种着一棵不知名的树,枝叶繁茂,谢安澄站在树下,有些出神。
桃符也走了出来,是谢安澄叫出来的,看着如此般模样的谢安澄,桃符才想起来,他也才十三岁啊!
谢安澄似乎察觉到了,站在身后的桃符,说道:“想去远方看看吗?比大宣京城更远。”
桃符一愣,他不知道谢安澄会说这种话,有些犹豫不知怎么开口。
谢安澄继续说道:“甚至和你父母有关。”
“不用着急,想好点点头就是了,当然魏粲,赵虞,周温若他们想去也是可以一同跟去的。”
桃符这时没有犹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魏粲与赵虞......我希望他们能跟着谢先生。”
“我还以为你会让,赵虞魏粲跟着你呢。那周温呢?”
桃符摇了摇头,带着些无奈,笑道:“毕竟前路太远,周温看他自己决定。”
谢安澄点了点头,向着乌衣楼走去,本来离乌衣楼更近的桃符,一下落在了后面。
二人走回楼内,一楼是一处大堂,无桌椅板凳空旷的很,左右各一隔间,如柜台般模样。
徐兰亭正与右边隔间内的交谈,一番询问后,买下了三块木牌。徐兰亭向刚进来的桃符介绍到,这为登船木牌,可凭此登上青鸟郡的空中行舟。
行舟渡口就在桥廊山顶,登船后行舟将收回木牌,以防有人重复使用。
桃符接过徐兰亭递过来的木牌,仔细看了一下,木牌上雕有青鸾,青鸾下方刻着三十三通体青色,由桥廊山独有青木制成,青鸾没点眼睛,少了些许神意。
每块牌子的皆不同,徐兰亭给谢安澄的是三十二,自己的是三十四,是为了方便统计登船人数。
木牌一收起来,最大的那个,就是最终登船的人数。
桃符没想到是今天走,谢先生一手牵着赵虞与周温李然,一同从二楼走了下来。
谢安澄早就告诉了谢先生一切,谢先生又告诉了其他人。
桃符没看到魏粲,魏粲从不当着他哭。
李然向着桃符抱了抱拳。
周温拍了拍桃符肩膀,“保重。”
谢先生看着即将离去的三人有些不舍,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桃符看到,谢安澄眼角有些红,但很快消失不见,徐兰亭早已习惯了离别,没心没肺笑着。
桃符尽量的笑着,没去怪谢安澄瞒着自己,毕竟早晚都要走,还不如早做别离。
三人告别之后,登山而去。
谢安澄,桃符,徐兰亭,登山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山顶渡口。
谢先生一众人,将在乌衣楼停留两天,然后再去往大宣京城。
而桃符他们将要跨洲前往邻洲橘枳洲,与其他洲隔着汪洋大海不同,橘枳洲与大宣王朝所在的兰亭洲,两洲接壤,仅由一座峡谷分割开来,据说是有仙人在此斩龙,一剑分开了两洲。
橘枳洲有一座名为或然山的仙家门派,就是桃符等人所行的目地。
三人来到山巅,空中行舟已停在了渡口,悬于两山之间,桃符目测长约三百丈。
听渡口的人说,这是青鸟郡最小的一座了,其他的都还未返航。
当桃符他们出示自己的木牌后,立刻就有一位青衣女子,带着三人走上渡船。
将三人带到一处院子,院子内布置与在地面无疑。一间院子有三间房,每间房内又分三间。院子中种有桃树,桃花已开,又花落在地上。桃符第一次上空中行舟,就觉得很是满意。
桃符看向身边二人,两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谢安澄转头对着桃符笑了笑,走进一间房内,徐兰亭也是。
一向脾气很好的桃符,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两间房以被徐兰亭,谢安澄挑走,桃符就没得挑喽,走向最后一间正对着院门的房。
房内分为三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空余的房,可用来待客或者洗漱。
空中行舟上也有坊市,但是不多,渡口自家的很少,多是乘客,若是其他大的空中行舟,就要反过来了。
桃符,徐兰亭,谢安澄,入船后选好房间后就没再出过门,也就没人送来吃食。
等到桃符出门,已是晚上。
天有明月高照,繁星点点。谢安澄与徐兰亭依旧没有出门。
桃符独自一人走去船头,有风吹来,船上二楼挂上两盏灯笼,让船头不显暗淡。
与桃符有一同在船头吹风的还有几人。
空中行舟的航行速度很快,仅仅半天,已不见身后群山影。
桃符双手撑在栏杆上,向下望去,竭尽目力,才看到一处湖泊,湖泊看不到边,水面平静不起风浪。
空中行舟周身泛起点点绿光,一闪而逝,桃符上船听说过,是要加速了,这层结界是用来保护船身的。
这座小舟是不可能跨洲航行的,所以桃符,谢安澄,徐兰亭,还要转载一次,就在那处峡谷。
峡谷上有一座浮空城,据说是仙人隐居之所,为追求大隐隐于市。
浮空城因有仙人庇护,又是两洲交接处,注定是繁荣的。
桃符询问行舟管事,约莫七日之后,就可到达。
管事介绍了沿途的几处风景,可让桃符好好欣赏,不显无聊。
管事与桃符一样是六境,这也是管事为何会多余介绍沿途风景的原因,若是别人,最多如实回答,绝不多说。
一般普通乘客与管事说话机会都没有,只能让空中行舟内侍女转告。
空中行舟名为柳莺,这是桃符还未上船前,就已经知道的,青鸟郡最大的那艘空中叫青鸟,以郡名为名。
第一次离乡与诀别总是不好受的,桃符以为自己都能够承受。
可最后也只能来船头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