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无声,三人坐于窗前张望邺县城墙,在夜幕中它好似巨人一般有些庄严!
就在三人心中无底,不晓得直不小小消息得时候,却意外听到明日有“好戏”!再仔细听下去,果然正是邺河神娶妻之日!三人听到此处,心下稍安。这“”春到人间,人似玉”,或许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
客棧内有几张桌子,俱都不满人。空空荡荡,几个过路的客商错过了进城时间,别无它法也只好再此宿下!算上贯洪三人,全客棧也不过七八人。
但有人总是要出些声音的,既使人少也依旧如此!人都长着一张嘴,而这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了!而且有时吃饭似乎只是嘴的副业!
“这,是,什,么!”张羽看着直不启所点“老样子”饭菜,吃惊不小!
桌子上摆了三个碗。碗里是粥,粥里有青菜还有碎馒头,仔细找找还有点碎肉!
张羽将筷子插到碗底,努力搜寻,终于找到一块肉,指甲盖大小!张羽填在嘴里,咀嚼几下没有味道。像是在吃一块放置许久的某种动物失去水份的干皮!
“哇!”地一声,张羽吐了出来。味同嚼蜡真的难以下咽!张羽对这家客店失望透顶,扔筷在桌索性不吃了!
这一切被贯洪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看张羽的模样,他就知道此物不得入口!干脆把碗放在一边连动也不动了!他知道人民疾苦,他懂“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道理。可强吃下肚再吐出来,岂不更加浪费?
而直不启倒是扒了几口,可心不在焉耳朵一直支楞着,他想听听看还有没有其它关于女儿的消息!可惜没有…
直不启见旁桌客人吃完饭去睡觉了,这才唉叹一声显出心中的失望透顶!
“你们怎么不吃?”直不启见二人不动碗筷,故问。
“呃!不饿!”贯洪说
老头看向张羽,张羽不答,眼中充满不屑!
直不启便不再问,似乎知道二人心情不好。
一边吃着一边眼泪又止不住了,直不启又哭了起来!一天好几遍,贯洪看在眼里乱在心里,心想真是不叫人活了!人是感情动物,可别成了流泪动物!
终于在二人的煎熬中,饭算是吃完了!
“开一间大房!”
“不!三间!”贯洪急忙打断直不启的话!心想,天呐!睡觉时你要哭起来可怎么弄!
“啊,俺没带这么多钱!”说着话,直不启把鼓鼓的钱袋子,使劲地向口袋里塞了塞!这奸商的本质又露出来了。可脸上却无比真诚!
贯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心里笑笑,然后假装没看见。怀里一掏,取一锭小银付于了店家!当然金银不是本朝货币,可身价却在货币之上!
“客官,小店找不开!”伙计捧着银锭,有些为难!
“不用,余下是你的小费!”贯洪大度地说道!
“哎哟!那我得好好伺候几位爷!”伙计得钱,喜笑颜开!
“丝!你看,为俺地事怎么让你掏钱呢?”直不启得了便宜还卖乖!
贯洪随便客套几句,并未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张羽脸一沉,这直性子又上来了!欲怼直不启!
贯洪一看赶紧拦住,对张羽抱拳拱手,表情几近无奈!意思像是再说:“放过我吧!够累也够乱了”!
张羽见贯洪拱手他便也拱手,年轻人相处久了即便不说话,知其意。于是将到嘴边的“怼词”生生咽了回去!
三间房。贯洪张羽对门而居,唯老者直不启单甩出一间在前。三间房呈倒三角布局!
“不叫你别来!”贯洪对伙计甩下一句话,便关门躺在床上合衣而卧!太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哼哼!”贯洪冷笑一声,嘲笑直不启守财奴的性格!想到那碗称之为饭的面糊糊,老头还吃得津津有味!贯洪就有些不悦!早知道自己早该把钱拿出来了!这倒好,让老头这个守财奴这顿安排!饭都没吃!
“唉!师父说包袱里的东西能救命,这下也没能救命!饿死了!”贯洪想到,师父给自己的包袱里多是金银珠宝,钱真能救命!可自己今天却没用上!
贯洪想着想着闭上了眼,不知不觉魂游九宵,他睡着了。
……
再醒过来时己是深夜,约为亥时!
本来是应该一觉到天明的,可实在是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直叫扰了幽梦!没办法,贯洪只好起身去让伙计弄点吃的!迷迷糊糊开了门,却见一人影!
贯洪立刻惊醒!拔剑备战!可仔细一看,顿失放松了下来!原是张羽!
“起猛了?见我这么激动?”张羽开玩笑地说!
“夜深人静,不约而会。幸会幸会!”贯洪见张羽拿己开玩笑!嘴里没好词,揉了揉惺忪睡眼胡诌了几句!说完径直去找伙计!
张羽没听清也不问!看贯洪去的方向!知是贯洪饿了!便悄声叫住贯洪,说道:“别去了,没饭了!我刚去过了!”
声音不大,但静夜中让贯洪听得清清楚楚!
贯洪听见此话颓然而立,仰头低语曰:“天呐饿死我吧!”
“嘿!嘿!我有办法!”张羽悄声言道!
“什么办法?”贯洪听到有办法,仿佛看到一只烧鸡就在眼前,顿时来了精神!
张羽诡魅一笑,讲道:
“这是乡野村店,过饭店就灭火了!想吃饭?进城啊!”
“对!一语点醒梦中人!”贯洪当下同意!毕竟离城这么进,城里该有夜间酒肆,就算都无有,随便砸开一间酒楼,多施金钱还是总能饱餐一顿的!
正所谓饿鬼难养啊!两人找到伙计交待一声便匆匆走出客栈!
春寒料峭夜里更冷。二人不顾这许多,径直来至城下!
城门处有司门,就是门官。
这司门见有二人深夜进城有比可疑,命人将其拦在城外!
二人立于门前,张羽见有司门拦路,立刻解下腰牌示之司门!
“亲卫!”司门读出腰牌的同时,赶忙跪倒!他知道,亲卫乃皇帝亲率!于是不敢多问!
张羽收回腰牌,对跪地军卒冷瞥一眼!心想,用亲卫腰牌进县城之门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请!”张羽对贯洪说,意思是上官先过!有些许调侃意味!但多是炫耀。
贯洪倒也实在,先趋进城!不理张羽这荘!
而张羽紧走两步跟上,却又扭头和司门说了几句话,像是在打听什么。完事又赶上了贯洪!
“我知道在哪?”张羽显然打听到了吃饭的所在!脸上笑意盎然。
“快走!”贯洪实在饿了,也不多说,令张羽带路!
张羽倒显得乐意之极!
穿街过巷,片刻两个方才止方于一高楼之下。此楼灯火透明,酒气迷漫。朱漆饰门,彩带作拱大有迎送之意!
贯洪吃饭的地方到了。一时间来了兴致!正欲进楼,可余光上瞥,见仨个大字赫然醒目:蒲柳居!
贯洪骂道:“我靠!怎么是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