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石桌旁,直不启正和云雅的四个侍女聊得火热,只听直不启说“我年轻时也是英俊小伙,不比那两个小伙子差!”
侍女不信纷纷摇头“真的?和那个贯公子一样风流?可别吹了!”
“咦!别不信。我可是俺那儿出名的美男子啊!你们看这儿,再看这儿!”说着话直不启居然站起身,撸胳膊挽袖子指给四个女孩看自己早己不在的肌肉。
四个女孩在蒲柳居待过,人来人往自然是见多识广。倒是没见过这等老有少心的老头。只觉得其样子滑稽可笑言语轻佻,四人被逗弄地笑做一团!
“成何体统!”这笑声引来了云雅。他们似乎忘记,在任何一间屋子都能看到院里的情景。
“啊,是,是,是,是。”四个侍女纷纷薄袖掩面,遮住被逗笑而泛出的绯红,依次轻飘飘地回到云雅身后低头、憋笑不语!院里就只剩直老头一人兀自坐着,悻悻不平地看了一眼云雅却不敢发作!
就在这时贯洪背着小小从外面闯了进来,喘着气说“云雅!来帮忙。”说着话脚下却也不停,径直把小小背到房间把放在床上!
“哦!来了!”云雅不知怎么回事,但还是先答应下来跟着进去!
院里的直不启见女儿趴在贯洪背上,身上还披着贯洪的衣服,这下不干了!大骂起来“哎哟!俺闺女怎么了!你这流氓遇到你没好事…”一直骂却没进屋,他可能是害怕惹恼了贯洪自己跑不掉!
贯洪听见骂声,并不以为意,只当做没听见!
“快看看她!”贯洪对云雅说。
“别着急,她怎么弄得?”云雅坐在床边,在小小身上摸索了一番并未发现外伤。
“吓得!”贯洪直说道。
“啊?那…晕厥之症掐人中不就好!叫我干吗?”云雅双手一摊表示不能理解!
“她吓倒两次了!第一次就是我给掐醒的,可总觉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对女孩动手动脚的传出去可不好听。有你动手当然比较合适了!”贯洪这理由倒是冠冕。
“切!”云雅白了一眼贯洪,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最后只说“我喜欢摸男人!”
云雅解开那件贯洪的外衣,拿在手上不无讥讽地说“哟!这衣服作用真大啊!谁都给穿!”
贯洪听了只眨眨眼,并不言语!
“哎,你倒出去啊!”云雅想解开小小内衣让她透透气,可贯洪却直勾勾看着,便冲他喊道!
“哦!好。”贯洪这才反应过来,推门出去。
“唉!天下乌雅一般黑啊!”云雅望着其背影甚是无奈!可低头一看这小姑娘可真是水灵!可不得人间人爱吗?云雅愈看愈妒,不禁生起一股狠劲!默念说“我叫你比我漂亮!”
“你个流氓,仗着自己年轻胡作非为!你真……”贯洪一出来,直老头的骂声嘎然而止!不骂人的嘴闲不住,又抽起烟袋来!
贯洪轻轻地带上门,见直不启在石桌前抽烟,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
直老头不想理他!经刚才铁匠铺一事,他的心里认为张羽和他都不是什么好鸟!可又记挂小小,便问“小小怎么了?”
贯洪抬头望着直不启,说“吓晕了!”
“什么?怎么回事?”直不启大声询问!
贯洪知道此事撒谎无益,便把刚才的事又统统说了一遍!当然了,至于自己是怎么帮小小灭火的那段就省略了!自己可不想再被骂流氓了!
“啊!还有这种蛊毒?”直不启对贯洪的讲述有些怀疑。可看着贯洪真诚的眼神及不苟言笑的表情,他又不得不信!
这时张羽也从门外进来,顺手关了院门!
贯洪看看张羽,问道:“怎么样?”
张羽从怀里掏出那两件红绵袍放在桌上,答道:“放心处理了!”
“什么处理了?你把他杀了?”贯洪有些着急!
“没有!拿钱走了!现在关门了都!”张羽有些不屑。
贯洪心里不信,嘴上却不好说什么!
直不启看了一眼张羽,又迅速的将头转了回去!
“哟!老头还生气呢?这老头!”张羽坐了下来,看着直不启生闷气的样了就想笑!
“好了!今晚我想夜探城郊的外宫也就是长袖宗的分宗!你们怎么看?”贯洪此语一出两人俱都沉默下来。
见二人不说话,贯洪又道:“据那铁匠胖子交待,现在可以肯定到这儿来杀人的就是长袖分宗的人!要报仇就得深入进去!”贯洪掂了掂那两件红袍,有些沉重。
直不启一直在抽烟满脸心事的样子!
张羽到是干脆许多,他说“算了,贯兄你跟我回长安,保你吃穿不愁!招惹什么长袖宗?那可是硬碴!”
贯洪笑了笑,道:“谢谢张兄,不过恐怕不行!我上有师命命我清除外宫,下有诸侍卫兄弟的仇要报!我怎么能不去?我一定要去!”
“哈哈,说笑了不是。他们是我兄弟,我又岂能不去!”张羽被贯洪一激,别无它言只拿了件红袍在手!
贯洪暗地高兴,高兴自己有了帮手!
而张羽似乎话刚一出口便后了悔,眼珠不停乱转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而直不启显然是被贯洪的话吓着了,摇了摇头道:“老了老了,不行了!什么仇不仇的,过一天算一天了!”显然,他不想去!
贯洪原本还想用老头的手打箭,当做奇兵在远处接应。现在看来行不通了!贯洪有些失望,可这是玩命的事,不能强求!
贯洪本以为此事没缓了,就在这时却来了转机!
“咣当!”一声小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叫“爹不去,我去!”房门没关云雅在房里探了探头,终究没出来!
原来,云雅那使劲一掐果真还了作用!小小立马醒了过来!醒是醒了可却没出去,而是于云雅客套几句后便听着门外三人的交谈!直到直不启拒绝夜探外宫,她这才闯出来!
“我要给娘报仇!”小小哭着扑进直不启怀里,涕泗横流!
悲哀莫过亲逝,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