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启心里的那丝怯懦在小小的哭声里彻底化为乌有。父女二人紧紧相拥哭做一团!
既使如此,贯洪仍觉着势单力薄!但今晚应该是个好机会!至于云雅几人虽然武功都不错,还有个圣级武者须卜巴图!但他们是客居在此又有伤在身,贯洪决定还是不麻烦他们了。
……
晚上四人悄悄出了小院!由于并未知晓长袖宗集会的俱体时间,所以只能一进夜就去外宫外边等着!
小小本来是不打算让她来的,像她这种既无功夫又没经验的弱女子,带着只能增加负担!可最终拗不过她,只好将她安排在外宫外边与直不启一块做接应!
这夜出奇的安静!几个人在一棵大树下等着亦不敢讲话,只是相互看看以做安慰!
只是贯洪不免触景生情,当初他与碧红就是在这相识的。而如今却物是人非,不禁心生悲凉!
胡思乱想之际,有众多的脚步声传来。这声响将贯洪惊醒!贯洪看去,一群身披红袍的人向这边走来!其形似鬼魅走路都没有声音!一眼望去无边无沿,似有数千人!
见状贯洪张羽也披上红袍,做好准备!
“这是整个邯郸的信徒都来了吗?”张羽低声对贯洪说。
“嘘!走!”贯洪噤声然后拉起张羽就钻进人群中!
可进了人群才发现,他们每人都提一个布袋,看样子好重。两人正纳闷,这时听见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声音问他俩“你们是哪个区的?怎么不带月供?宗主会惩罚你俩的!”又听见另一人说“没月供怎么还敢来啊?”又一个声音接着道“不来?被那些黑兵抓了更惨!”贯洪和张羽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故并不回答!
队伍就这么进行着,打头的人己经先进了外宫的宫门。后边也陆陆续续地跟着!门口有两个黑甲兵站岗,就这么站着也不查验!
贯洪望着宫墙和宫殿出神,他想不到,一个好好的宫殿居然让赵兼改造成了邪教的安全屋!好可惜。
人群里又有人说:“…原来这儿还住着个皇帝的美人呢!不过前几日传进长安了…”
贯洪听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鹊巢鸠占,原来是正主走了!
贯洪和张羽被裹挟着走进了一个大庭,大庭之大这么多人并不觉得拥挤!而大庭的正中是一座高台,台上有个宝座!座下面的空地上放着一尊大鼎!鼎之大足有一人多高数人之宽!
宝坐上面端坐一人,是个男的着锦衣华服戴红冠,面目被过多的妆粉掩盖以致不能辨识。两边各立有数名黑甲军,众星捧月一般!瞧这架势地位很高!贯洪想,他会不会就是宗主?
贯洪又往下看。其左手边立一妖女,浓状艳抹面目妖娆鬼魅异常!其右手垂着,缠着白布!贯洪远远便认出这就是那日竹林于自己交手的宗魅!贯洪一瞧是她心中一颤,又指给张羽看。张羽瞧见也是心凉到了半截!心想,打不过人家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红袍的帽子往下压了压,以防认出!可队伍是行进的,总得到他们跟前!
众红袍们依次将口袋里的东西倒进那大鼎!只见白花花的全是银子!每每一人倒进去一包银子,那位坐在上面的鬼异男子,就会咧开嘴笑笑。但模样十分难看。透着一股渗人劲!
“哎哎,唯们没东西怎么办?”张羽焦急地问贯洪!
贯洪看看左右眼前一转“看我的!”
说话间贯洪便己行至大鼎前,只见贯洪并不慌张,而是学习前人的模样,撩起红袍挡住了双手若有其事地“倒”了进去!而坐上之人居然毫无察觉!轮到张羽,张羽也来了个照猫画虎完美躲过!缴了“月供”的红袍们都在台下站定!像是还有别的“节目”!
其实,刚才贯洪和张羽在“倒”供银的时候,他们最害怕的不是上面而是下面!下面自己前后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如果有告状的非得暴露不可!可没有。这就说明,这些红袍们并不都是死心踏地尽忠的信徒!
贯洪这样想着,再次看看左右前后的人,便不觉陌生了!像是朋友。
银子盛了满满一大鼎。宗魅在台上一挥手,便过来几名黑甲军将大鼎运走!由于太重几十人在地上推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张羽一直看着这满鼎的白银甚是艳羡,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片刻后那宗魅又一挥手,就势上来了一个巫婆。这巫婆披头散发,满脸红斑。一身红色道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
贯洪一见便觉似曾相识,细一想邺县那个女巫不就是她的翻版吗?对。没错!贯洪更加确认了自己那日的猜,!那场河神娶妻的闹剧就是长袖宗干的!
只见那巫婆一上来我进入了状态!双手掌交叉放于前额,紧闭双目大声喊道:“长袖一宗,万民朝拜。入我神宗,家宅安泰!长袖一宗,天下金泉。入我神宗富贵源源!”
而红袍们也跟着大喊“长袖一宗……”喊完还要朝那宝坐上的男子叩头!
贯洪张羽二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两人被这场面雷得够呛!可怎奈身在其中,也就只好逢场做戏跟着叩头!
在那女巫忙活了一阵后终于停止动作立于一边!而宗魅则从一个大木箱里拿出一篿厚厚的帐策来,开始念!道:“张家。二百石,一百石。李家。三百石,一百石…”
贯洪听得出是人名和重量,可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试问左边的人“这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果真说话了,小声道:“你不懂吗?我们都是赵国做盐铁生意的,原料懂吗?二百石是铁一百石是盐,由他们配发!刚刚的月供钱就是干这用的…”
“哦!”贯洪愰然大悟!这下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到这来聚会了,原来是长袖垄断了此处的盐铁!
“哎,那…”贯洪本来还想问点别的,可一回头刚才那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宝坐上的那个男子!
贯洪心里一惊脸色骤然变白,心想:闹鬼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