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为什么照夜清会跑到我家门口!?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啊!
在发现照夜清带着一堆那些大户人家的人出现在我住的破窑门口,我顿时整个人都怕得浑身发寒,一边注意着那些人在看这什么地方,一边观察着四周围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几乎在以我来这时的动作倒退着远离了那里。
当到了那个破窑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后,我立刻控制不住双脚就转身跑进了城里的街道去。
当路过何府听到别人无意中提到的关于有个真道士来这里除祟的事情时,我才恍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一阵懊恼,可同时又有些庆幸我并没有像暂时计划中的那样在那个又暗又狭窄的破窑里睡一下午。不然现在恐怕直接就被照夜清带人来抄家了!
可是现在被偷家了结果可没好到哪里去。想到那些人从破窑里把我穿的衣服、睡觉的被褥都搬了出来,又不免感到一阵焦躁,甚至看着眼前的街道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去了,于是直接在一个转角的偏僻处的台阶上坐下来,呼吸因为这阵焦急而变得急促起来,完全没法安心的不断观察四周的情况,就担心什么人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要把我抓去见照夜清或者那些被我偷过东西的有钱佬。
不由得烦躁地挠了挠兜帽下面不久前才剪过头发的头皮,却越挠越痒,顿时整个人又感到烦躁得浑身都痒恨不得站起来到处跑来发泄,可最终也还是忍住了这阵冲动坐在原地不停地抖腿。
一开始我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就妄想着照夜清白忙活一场然后离开楚庭,可现在最坏的预想却还是发生了——照夜清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虽然没有找到我本人这里,但他直接来偷家了对我来说是差不多的结果。
那个破窑所处的地界在暗地里也算是我打下来的江山了,只要照夜清或者其他有钱佬或者某些对我怀恨在心的小流氓有所行动,他们迟早会找到我这里来——真他妈是冚家富贵了,没想到我现在唯一能保证自己安全的选择就是离开楚庭去到那些人找不到我的地方避难去了!
“扑街!”烦躁的情绪顿时像着火了一样让浑身更加瘙痒难耐,一时控制不住,发泄地握紧成拳锤了以下屁股坐着的台阶,那阵刺疼感立刻传来,我连忙收起了手揉了揉手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凹凸印记的地方,感觉头脑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便连忙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破窑已经被那群人偷家了,根本就不再需要特地回去把那些换洗的衣服和被褥打包带走了。现在离开楚庭之后,要想再找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就必须要翻山越岭去到别的县城,可是从楚庭到哪里听说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一路上有没有客栈、村庄还是未知数,再加上现在我身上的这点银两虽然在城里能撑上一段时间,但谁他妈知道去别的县城的路上会不会是有钱都买不了吃的荒山野岭。
现在还是先去准备些干粮吧,然后尽快出城。
打定主意之后,我立刻起身,闭上眼睛集中心神,就像之前做过的那样,努力感受着身边的一切,感受到一阵像是溪水流动的感觉在全身蔓延,随即睁开了眼睛,在慧眼心法下更加清晰地视野、更加敏锐的听觉,完全集中注意力在于观察四周的情况,如同以前妈妈说的那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以融入人群之中。
最先向买小件东西商贩摊里顺走了一块还算大的方形布,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了几个包子和烧饼,再次躲进暗处的时候一边庆幸那些人的包子和烧饼已经放在那里凉了很久一边放在了方形布里折成包袱跨在肩上后,拉下围巾在脖子那里缠绕好,就连忙往北城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一边避开人群一边往城门走出,呼吸非常的局促,甚至眼睛也因为长期睁大而感到干涩。
即将出城门的那短短的时间里,是我最难熬的时刻,虽然周围依然如平常那样,可是我始终是无法装成平常那样神色如常的出城门,就怕一时松懈下来周围会有哪个人突然出来拽着我去找照夜清或者那些有钱佬。
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我始终没法放松下来,虽然双脚已经因为浑身紧绷而有些酸软了,但心中那阵不安还是在驱使着我不断加快速度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直到身后城门消失在视野里、穿过一片农田农舍、来到了那座仙姑庙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感到虚脱异常。
仙姑庙里没人,但仙姑象前的供桌上倒是摆着几个梨子,没来由的,我想起了不久之前被我放在破窑桌子上的那三个梨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惊蛰日。
早上开玩笑让照夜清买梨子的画面顿时浮现心头,想到他送了三个梨子给我我却没来得及吃,不禁感到一阵好笑,嘴角提了起来,心里却是万般的感慨。
回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变红变暗,但多少还是能看到道路的,于是我进去顺走了那三个供桌上的梨子之后,便离开仙姑庙朝着庙后面的那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山路继续赶路。
虽然双腿还是酸软,但我始终不敢停下来,喉咙由干渴到时不时的有种肉被翻出来的难受感,我只能连着梨子拿粗糙的果皮吃下果肉,很好地止了渴,路上时不时的把似乎是从喉咙翻出来的痰吐到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视野中可以看见的景象越来越少,即使集中心神在眼前,我也总是感觉到浑身疲惫恨不得当场睡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仅仅借着月光根本看不清路。比较幸运的是,我找到了一条河流,喝了水感觉和吃梨子带来的不一样的清凉感让我顿时有种复活过来的感觉,随即双手舀了一捧水洗脸,在碰到脸上拿到伤痕时整个人都疼得打了个冷战。
虽然很想就这样坐在河边休息,甚至抬头像那些说书人故事里带着凄凉或悲伤的主人公那样看看月亮想点什么,可是那阵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传来的在这片森林里分辨不出位置的嚎叫还是让我不敢这么做,连忙起身就朝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赶路。
可是臆想中那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旁水而建的驿站并没有出现,身体也因为今天频繁使用慧眼心法而疲惫不堪,再加上周围虽然听不到嚎叫却静得吓人的氛围,最终我爬到了树上依靠着树干想要休息一下再赶路。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说法了,再这么走下去恐怕我今晚不是被野兽吃掉而是活活把自己累死了,还是就这样躺树上休息一下再说吧。
.......
结果,我在树上一觉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