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竹清洁完身体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刚刚他以刚恢复太累了为由支开了父母,但实际上心脏犹如被惊涛骇浪拍打着。
胸口上的刀印好像也只有自己能看到,刚刚出了浴室的门,明明没有穿上衣,但父母并没有看见他胸口上的这把刀。
他还是打算隐瞒,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这把刀的故事,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好像是在梦里,它带着他从月亮飞到了地球,划破大气层,一路火花带闪电。
飞到了冰天雪地的地方,再被他老妈带了回来,梦里,他们叫那里——南极。
身体也有些滚烫,不知是刚才的生命能量在巩固他的身体,还是这把刀弄了些别的东西到他的身体里。
不过,应该是好东西,一点都不排斥,反倒越来越舒适,眼神越来越迷离。
第二天清晨,叶竹神采奕奕地睁开了眼睛,看看床头的闹钟,不过六点。
看向窗外,天空倒是有些稀薄的云,阳光只有一点儿,以至于云层看起来有灰灰的。
昨天的事情,叶竹也想明白了,反正不是坏事,得过且过吧。
叶竹掀开被子,手一用力,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反正他是没有掌握好,被子直挺挺地在空中转了个360度盖在了地上。
他很懵,伸出手握了握,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很奇异的感觉。
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可是,这就是梦刚醒的清晨。
没花太多时间去调整,想了想,经过父母的房门前,听着除了父亲熟悉的鼾声外还有一个稍小一些带着些许可爱的鼾声。
估计他们没睡醒,叶衡夫妇这段时间也是比较疲惫的。
叶竹小心翼翼地洗漱生怕自己把妈妈昨天新买的牙刷弄坏了,顺利地洗漱完毕。
刚出洗手间,叶竹的肚子倒是狠狠地叫了一声,好饿啊。
蹑手蹑脚的去到厨房,细致细致地准备解决肚子的问题,拿出昨天没用完的面粉。
开玩笑,他家是开面摊的,怎么用得完。
这库房里上好的面粉不说多的,如果就他们一家吃,够一整年的。
跟昨天一样的手法,面粉围了一个圈,倒水,和面。
今天和面倒是比昨日轻松多了。
但是由于今天的面粉没有昨天的面粉听话,所以,拉面的时候,总是拉断了。
拉,
断!
扯,
粗细不均!
搓,
呀!
面团从中间裂开了!
气急败坏地把面条往桌上一甩,好歹还是控制住了力度,加了点水,又揉成一团,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
拿出一把弧形刀,手下动作快出残影,一片片刀削面被削出,码地乱起八糟。
看来这曾经被人狠揍也不皱眉头的叶竹在一夜之后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呀。
汤锅冒出热气,叶竹抓起一大把面条扔进捞面专用的筛篓,筛篓都有些兜不住了。
放进面锅扣好在锅的边缘,轻轻地盖上盖子。
将放菜品的大冰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大的块冻得有些呆呆的牛肉,熟练切成薄片,可以涮的那种。
叶竹打开汤锅的锅盖,迫不及待地拿出店里最大的那种海碗,将锅里的面条捞出,动作反复了几次。
无他,面条一煮,体积增大,都游散到筛篓外面了。
这种海碗是叶衡为了好看才用的,特别大,都可以拿来洗脸了,但愣是装了满满一碗。
倒上生抽,挽一勺猪油,切进些许葱花,铺上刚刚切得牛肉。
再加一大勺滚烫的精骨熬的排骨汤,红红的牛肉泛出熟食才有的颜色,哇!怎一个香子了得。
顾不得烫,把海碗往桌上一放,筷子就飞快地在碗里与唇舌之间游走,吸溜,吸溜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不多时,叶竹解决了整整一“碗”。打了个饱嗝儿,靠在凳子的靠背上,舒坦地休息。
不知为何,于昨日相比,叶竹脸上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些许,无神的双眼如今锐利起来倒也有些魅力。
没坐一会儿,叶竹便起来把碗筷收拾去了水池,洗碗。
做完这些,他看了看墙上笨笨的老钟,7点不到,走上房去。
靠近父母的房间,听到那此起彼伏的两个鼾声,思索一秒,转身离去,没有打扰父母休息。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出门去了,他原本是想小跑一下的,但估计是力量还没有掌控好,以至于一蹦一蹦的。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脑子里在想着很多事情,比如:小时候被人给揍了。
“咦,这可真难受”
“不想这些”摇了摇头,好似广播换台地换了个思考方向。
比如从月球上看,宇宙真浩瀚,不会像在地球上看一样,天空中除了云朵,便只有日与月。
而是那众星繁多而又炫丽的浩瀚银河。
“等下,我没去过啊。”
原本他是不言不语,现在好了,倒是变得喜欢自言自语了。
他继续思索着发生的一切,昨晚睡得太快,很多事都来不及想啊,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算什么呢?
“该不会是梦吧,这也记得太牢了”
“不过,爸妈可真不一般呐”这下的眼神倒是变得犀利,写着兴趣万分四个大字儿。
“小小的面馆老板,竟然有持枪证,还有一段记忆比较模糊,但也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我老妈竟然是大老远跑去南极带回来的药水,那药水也不是一般事物。”
脑门上的问号越来越多,心里的波动越来越大,心跳倒是剧烈了一些。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他已经一蹦一蹦了好长时间了。
哦哦,他刚刚才平稳地在地上小跑起来。
“算了,等回去问问吧。”
“现在该好好熟悉自己的力气啊,拉面更好吃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倒是跑到了镇子的边缘,最后一个屋子过去,便是自然的领地了。
叶竹直接经过最后一个屋子,去往深山之中了。
跑了一会儿,身上本就微微出汗,这时汗水倒是透过了薄薄的一件T恤在胸前背后印了出来。
看见一颗高高细长的树,他也没多想,起跳,伸手,抓住......
家里
叶衡带着睡眼迷离的眼神被妻子推醒了,本想发发牢骚,看着风铃认真的大眼睛盯着他,倒是转弯很快。
“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该让小竹去念书?”
“念书?”
“嗯,以前是小竹身体的问题,我们可以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已经好了。像平常孩子一样学习,交朋友,甚至是女朋友是他应该过的日子。”
“的确,小竹今年好像是十七还是十八了吧?”
“周岁十六,还差几个月过了生日就十七了,儿子生日你总该记得吧?”说着伸手到叶衡结实的腹肌上,稍稍用力...
“啊!我记得,记得!农历七月初七啊,这很好记啊,七夕节啊。这么多年我们哪年不是给小竹过生日的时候顺便吃顿烛光晚餐啊,哈啊~”叶衡怪叫了一声。
最后风铃还是狠狠下了一把力才罢休。
“看你这爹当的.....你今天走一趟吧,去看下以前的老朋友。”
“可是....我们当初不就是....”
“打住打住”风铃的表情变得不耐烦。
“你是早就见过外面的风光无限,没什么遗憾了是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你跟我都可以在这个小镇子里继续躲着,我甚至愿意陪你在这开一辈子的面摊。”
风铃的眼里多了些许晶莹。
“可是叶竹呢?他才十六岁,他连个朋友都没有,病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了,你还准备让他跟我们待在这里一辈子!?”
言语越来越犀利,语气越来越激动,神情越来越坚定,晶莹化成一滴泪水滴在了枕头上。
但却感觉滴在了叶衡的心上。
“哎~那我们?”
“过段时间回去,那么久没回去,怪想的。”
风铃嘴上那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显示着无奈与不舍。
“真的要回去吗?”
“不回去?你以为我去南极一趟,他们会不知道?你还想让我们的事连累儿子?”
“也不是,那小竹呢?怎么跟他说?”叶衡神情之间也是无奈与不舍。
“瞒着。”
“瞒?”
“嗯.....”
过了一段时间,叶竹回到家里,出过一身汗,一身脏兮兮的。
头上还有一段枯木小树枝跟一片羽毛,手里拿着几枚鸟蛋,嘴里乐乐呵呵的。
“不愧是春天呐”
说完话,肚子又叫了,洗过手,又开始和面,不一会儿,案板上多出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刀削面。
分量不少,分放了三个筛篓,进锅,上盖。
叶竹去冲了个凉,洗去身上的汗渍,换了套衣服,人的气色不错,可头上的头发愣是没精打采的。
长长的盖在头上,他拿毛巾擦着,差不多了就好了。
拿出一个平面煎锅,是那种电的,是叶衡以前为了省事儿专门拿来煎荷包蛋的。
摆在饭桌上,刷层油,把今天刚刚偷来的别人家的孩子一个个敲开,打入锅内看着他们被煎烤,这货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蛋不大,煎锅还有很多空间,于是,他换了小火,去那个大冰箱里拿鸡蛋。
眼角一撇,看到了蛋下面格子里的一大块五花肉。
想都没想,舍蛋而取五花者也。
砧板上一块五花肉被丢上去,刀光一闪,乖乖变成了一块块肥瘦均匀、大小合适的块块。
再闪,变成了薄厚平整的片片。
他还顺便悄悄拍了个蒜,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面端上桌了,别人家的孩子也煎熟了,一片片五花也老老实实地码在盘子里了,叶竹便来到了楼上,敲门。
“爸妈起...”轻声细语
门一敲便开了,床上叠的整整齐齐被子。
叶竹很疑惑,老爸老妈呢?
“爸,妈”大声地喊了一句之后,无人回应。
“爸~妈~”
“小竹,怎么了?”原来是风铃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
“没什么,我做了早饭,快点来吃吧。”
“哇,小竹那么乖呀!妈妈马上来。”
其实风铃早就看到他在楼下厨房忙活了,不过看他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打扰。
“嘻嘻”稍稍窃喜了一下,叶竹卖一下乖。
“妈,我爸呢?”
“你爸啊,有事儿出去了,中午估计是不回来了。”
“哦哦,那好吧,你快点哦”
“好了。”风铃从厕所出来,精致的脸上很干净清爽,一扫昨日的疲倦,昨天才洗过的头发扎了个丸子头盘在头上。
身上还是睡衣,显得非常居家,不过这都挡不住她的魅力。
“我们吃饭去吧”风铃笑呵呵地对着儿子说。
“嗯嗯,老妈你真漂亮”
“昨天怎么不说?”
“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