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对不起世钧,那逸息也没有错,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江秉捂着脸,无地自容言语苍白无力。
“爸,您之前说最看重人调香的能力,逸息的能力还不够出众?他的学历就在这儿摆着……”
“能力再出众,人品不过关更别想我松口!”
“逸息很好,人品怎么就不过关了!”江秉忍不住吼了句。
江老爷子看着他,一时间觉得很悲凉,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懦弱,谁也不想得罪,说话做事都很随和,少有和人争执的时候。
现在看来,只有两次。
一次是执意要娶现在的女人,一次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儿子。
“江秉,你别再来了,你没把这儿当家。”
沉默片刻,江秉起身往出走。
一个本来怯懦的人,忽然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这是好事。
但他不是为了这个家,他心里有爱,就是不舍得分给另一个儿子。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江老爷子又开口:“江秉,你要是还长着心,还知道自己是人,就别再跟我求这事。”
江秉没有应声,红着眼睛出了江家大门。
他就像给逸息做点什么,逸息长这么大他都没给过什么太大的帮助。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件事,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这父亲做的太失败了……
江秉抹了把脸,寒风吹的脸颊生疼。
……
距离跨年元旦还剩两周,公司各部门都忙了起来,尤其是科技部和调香部。
“公司进入转型的关键时期,江总现在凶的像吃人。”
“我刚才进去又被骂了,我不敢进去了。”
“我也是……最怕江总用眼神盯人了,心里慌得不行。”
“再坚持两周,就可以迎接元旦假期了!”
“然后又将迎来可怕的年底冲刺。”
遍地唉声,社畜苦不堪言。
余栀上来的时候,几乎点亮了大家的眼睛。
“余副总!”
“余副总来办公吗?好久不见!”
“我天余副总来救命了,太感谢了,我感觉一会儿能早点下班了。”
“余副总能不能多呆一会儿?”
余栀浅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来了这么久已经习惯大家对她的态度。
方源看到余栀都松了口气,“余副总,来办公?”
“嗯。”
“江总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哈,要是私事可能还好点,公事的话真的要小心。”
余栀笑着点头,“江总为什么生气?”
“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工作。”
余栀了解了点头敲门。
“进。”
听这一声就知道里面的心情有多差了。
进去之后看到江世钧手边放着咖啡,脸色难看,黑眼圈很重。
他们最近都很少回家,她好歹还会休息一下,他看起来像一直没睡觉。
余栀把文件放在他面前。
江世钧看到调香部三个字才抬头,看到是余栀后神情稍有变化。
“这是一份VR宣传书,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弄好了。”余栀说。
江世钧听她冷静地说工作,也不说别的,一页一页翻看文件。
很详细,所有标注都清楚,几乎不用做调整,三十几页的VR定点和模式。
余栀原本就紧张,现在站在他面前,有种等着老师批改作业的感觉,更紧张了。
终于,江世钧看完了,把文件一合,从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你自己做的?”
“是,不过涉及VR全息的,我都有问过专业人员,尽量降低错误。”
江世钧看着她,“还有两周的时间,宣传期这上面写着还有9天,那你留给VR做工几天?”
“最初的模板和程序我也弄好了,我问过这只要三天就可以。”
“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当科技部都闲着听你调配?你这样安排时间你以为是对的?”江世钧冷声问。
余栀抿唇,她刚才是看大家都很忙……
“对不起江总,是我疏忽了。”
“对不起有用?”
余栀攥着拳头,她之前没有这样担过这么多事,统筹和大局观都做的不好,千算万算还是做错了事。
“是我考虑不周,能不能调出几个人做这件事,不用他们的上班时间,调香部加补贴……”
“余副总,这才任职不久就想滥用职权了?”
“那……”余栀大脑疯狂运转,还有什么办法?
“没用备用方案就敢上来给我文件,让我签字,以为我不会训你?”江世钧又冷声说。
余栀抿着唇,是有这个原因。
几天没见,她以为他也会想她,来见一面还可以说说话,而且她一直觉得这份文件没有问题,她通宵做了很久,修改了很多次。
紧张又想念地上来,但是被说了一通。
可是公私应该分明,她不能委屈和不高兴。
门外站着霍黎和方源。
“霍副总您别这样,江总知道会不高兴的。”方源压低声音阻止。
霍黎推开他,继续听里面的对话。
“霍副总,我一会儿也要被骂了……”方源无奈地说。
霍黎说:“我靠江总怎么回事?那不是他老婆吗?这么不留情?”
“公事公办。”
“这也太公私分明了吧。”霍黎一脸吃饭,“我得和老周说说……”
霍黎一边听一边给周渭发信息,又听到里面的江世钧在训人,“余栀脾气可真够好的,这都不回嘴?”
“余副总人真的很好。”
“江总这种人也有老婆,真是稀罕了。”霍黎说。
余栀没了办法,失了底气,手心潮湿在背后轻轻攥着衣服,“江总,您可以给我个建议吗?”
“当初是你主动跟我说给你们VR资源,我答应了,现在还要帮你们想办法?”
余栀脸臊得慌,从耳朵到脖子都红了,“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江世钧问她。
“我会自己想办法。”余栀说,“三天后我会拿着成果给您看,到时候请您看看演示结果……别再卡着我了。”
最后一句难免带了负气的意味,然后拿着文件就要走。
“江氏现在就是VR科技公司,你去找外援给江氏做VR项目?你确定你找的人能做好这件事?”
余栀不高兴了,语气淡然,“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气性还不小。”江世钧忽然说道,声音轻松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