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当即反驳道：“江总您误会了，我没有生气。”
“真没有？”江世钧走到她身边，“上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文件？”
余栀淡然道：“没有生气，就只是给你文件。”
“不是为了过来看看我？”
余栀轻抿着唇，牙齿在下唇一下下咬着，没等她说话，江世钧也不逗她了，“困死我了，好几天没睡。”
“不能这么熬夜，一天睡三四个小时也行，这样熬夜适得其反。”余栀皱眉说。
江世钧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冷香，神色带了疲惫，“我知道。”
“是睡不着？”余栀问。
“事情太多。”江世钧说，“也睡不着。”
余栀看了一眼旁边休息室的门，“我能进去看看吗？”
江世钧点头。
余栀进去之后先深吸了口气，“我送你的香薰可以摆出来，你习惯了那个香味入睡，会舒服一些。”
“我不是习惯那个。”江世钧靠在门框上说话。
自从余栀来了，他就越来越困。
“那你习惯什么？”
江世钧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两个会，你一个小时后上来？”
“嗯？”余栀疑惑了下。
江世钧闭了闭眼，“有事的话就忙完了再上来。”
“倒也没什么事。”余栀说，“就那一件了，剩下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一件。
就是桌上的那份文件。
“上来，我就给你安排。”江世钧捏了下她后脖颈的软肉。
余栀觉得很痒缩了缩脖子，她转身笑着说：“江总是要给我开后门吗？”
“上来就知道了。”江世钧沉声在她耳边说了句。
门一开，霍黎躲闪不及，笑着挥手问好，仔细观察余栀身上有没有伤，“余副总好啊，你们进去的时间够久的。”
“霍副总这爱偷听的习惯还没改。”江世钧冷声搭腔，“进来，看你特别闲，正好有事跟你说。”
余栀有种做坏事被撞破的尴尬，匆匆下楼，然后发现自己忘了把文件拿回来。
“余副总，挨骂了吗？”汪意笑着问。
“……没有。”她应该不算挨骂。
“我科技部的朋友已经嚎了好几天了，不愧是江总的心头爱，我就知道你上去准没事。”
余栀弯了弯嘴，这么一来更不好意思说谎，“你太夸张了，我也被说了几句。”
“说了几句？”汪意反问，“我朋友可不只是被说了几句啊，江总发火就是冷暴力加嘲讽内容。”
“忽然我就嗑到了。”诺语敲打着键盘，“即公私分明，又假公济私。”
余栀知道诺语还在运营着“姜汁”超话，她看着上面各种人发的东西。
“我和江先生本来就是合法夫妻，有什么真的假的，我们相爱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是吗？”
可能是越没有什么，越想证明什么。
“是正常啊！”诺语说，“没什么理由，就是想嗑甜甜的爱情，你们甜我们酸，特别爽！”
余栀微张着嘴，看着上面各种细枝末节的描写，各种印证两人相爱的说辞。
她看的时候总有一种牵强心虚的感觉。
因为这些让大家觉得“甜蜜”的内容，全都是假的。
他们现在才只是努力地去接受对方，她的爱不敢显露头角，他的爱又迟迟不来，他们现在谈爱实在太早。
“余副总，前段时间江总不是……就那个闹绯闻了吗？一开始还挺轰动的。”诺语说。
“嗯，怎么了？”余栀还以为这件事又没解决，那个时候去忙爷爷的事了，久而久之就忘了这件事。
“你当时说，谢谢你成为我的合法关系……你知道这句话有多火吗，几乎成了那几天的网络流行语！”诺语说。
余栀不太理解她的想法，“合法关系……这不会是大家又误会了吧？”
“完全没有好吗！”诺语说，“后来江总发了视频监控，证明两人只是说话，还有叶茗跟江家的关系，他们只是朋友，还给好多恶意转发的人发了律师函警告。”
余栀有些惊讶，“是吗。”
“你不知道啊？”
余栀摇头，“我们都没把这当回事，我也没特意去看。”
汪意也听愣了，“你就没有一点怀疑他？”
“没有怀疑，但是生气了。”余栀说，“气他为什么会让这种事传出来。”
汪意感慨地说道：“也是，你们感情这么好，信任肯定少不了，我听着都想谈恋爱了。”
“我也是。”诺语说，“我之前的男朋友老想看我手机，要么就是不让我交异性朋友，连我发小都管……和这种人在一起巨累！”
汪意说：“说到这个，我也非常讨厌别人翻我手机，当然我也不会翻对方的手机，我更烦那些管东管西管我交朋友的……遇到一个三观合适的，太难了。”
两人默默叹气，诺语又问：“余副总，你会看江总的手机吗？”
“不会。”
“江总看你的吗？”
“不看吧。”
“江总是不是不管你交朋友啊？你做什么他都很相信你吧？”
余栀淡笑一声，没有回答，“别聊了，工作吧。”
其实，答案她也不知道。
她信江世钧，是江世钧有百分百的忠诚，而且她又十分爱他。
那么如果反过来呢？
她对江世钧有百分百的忠诚，那他信不信，就在于他爱不爱她了。
余栀自嘲一笑，把这些事都抛到脑后，先把手头的事做完。
时间一到，余栀就上楼找江世钧，霍黎也在。
江世钧说：“余副总，你的全息项目由霍副总接手，他在两天内给你。”
“谢谢，麻烦霍副总了！”余栀笑着说。
霍黎摆手，“你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江总太忙了顾不上，我来做的话也比别有保障，我会尽快做好，攻下调香部！”
攻、攻下调香部？
余栀保持微笑，满脑子问号。
霍黎又说：“余副总你是完全不会VR的是吗？可你这份内容写得非常专业啊，你很厉害！”
“谢谢，我咨询过专业人士的。”
“那也非常不错了，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难我会多帮忙的。”霍黎拍着胸脯说。
一条船上的人？
江世钧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霍副总，去忙吧，时间不等人。”江世钧说。
“放心。”霍黎拿着文件比了个OK。
“霍副总他……”余栀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世钧攥住腰身一把扛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