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月十五那天,王茂生跑进墓室内去取银子,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四下里漆黑一片。王茂生被关在了墓室内,黑暗的墓室里就像这黑暗的社会一样。王茂生慌忙转身,拍打着墓室石门,他知道墓室门一关就再也打不开了,可他还是焦急地叫喊着。恐惧的心灵,缠绕着全身,失望的哭泣震响着整个墓室。他美好的愿望,美好的未来,向往美好生活的前景,伴随着墓室门的关闭,瞬间也化为乌有。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人心就是这么难测。
他使劲拍打着墓室石门,他在墓室内,能亲耳听见墓室外填土的声音,他拍着拍着累了,喊着喊着绝望了。当人在绝望的时候,最先从心里生出的是恐惧,随后就是骂人。王茂生也是,王茂生在墓室内以骂人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恨,王茂生开始骂刘贪财全家,骂刘贪财祖宗十八代,用自己能想象到的,听到过的最脏的词来骂。
王茂生骂到最后,实在没词可骂了,长时间的喊叫,嗓子也冒烟了,他开始摸索着找蜡烛,找火石。当人在恐惧后,头脑会更加清醒。王茂生心想,我不能死,我得想办法出去,求生的欲望让他想起了,王大爷给他说的话。让他记住正东方向,他找到了蜡烛,点着后,就直接走到正东方向。他开始用手扣砖。他知道正东方向是新手砌的砖,好扣。他打烂旁边的花瓶,使劲扣,用力扣,他成功了,他扣下来一片砖,又是一片砖。他又开始挖土,他挖着挖着累了,他才想起。对面是刘贪财爷爷的墓室,就是挖穿也走不出去。他再一次失望,再一次绝望,他大声长啸。愤怒地心灵,发狂的心态,驱使着他,把墓室里的花瓶砸了个稀巴烂,字画撕个粉碎,在墓室内破坏一切陪葬品。最后他没得破坏了,他看向了刘贪财爹的棺木。王茂生,哈哈一声大笑,心里想,我能让你睡的舒坦吗?他爬上棺椁台,正要打开棺木盖时,他感觉到头晕、头痛、耳鸣、眼花、四肢软弱无力,已经没有了半分力量。紧接着他又感觉到恶心、呕吐、心慌、气急、气短、呼吸急促、心跳快速跳动,而无力。他躺在棺木上,看着蜡烛的火光,一点点变小,就像他现在呼吸的空气一样变少,墓室里失去了光亮。他的意识模糊,呼吸也更加困难了,最后他人事不知,就这样永远地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茂生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眼前有一人在给他喂水,后面有一人手里拿着火把,看着他。看着他睁开眼睛,两个人嘴角露出了憨厚地微笑。这时,站着举火把的那人对,给王茂生喂水的人说:“大哥,我以为救不活了,呵呵!还真有你的。大哥,让他先躺着,我俩该干活了。”
喂水的人对王茂生说:“兄弟!你就先在这躺着,我们干完活,就带你出去。”
王茂生吃力的点了点头。这两人又点了一把火把,在墓室里寻宝去了。但他们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又垂头丧气、失望地走到王茂生眼前。有一人朝王茂生猛力一脚,对着王茂生说:“我俩来一趟容易吗?你真能破坏,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抬腿对王茂生又是一脚
这时另一个人说:“算了,他也不知道我俩来啊?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瞎折腾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正东方向挖呢?”
王茂生现在清醒了,也知道了这两位是盗墓来的。王茂生指着棺木,吃力的说:“打开棺材盖,刘贪财爹嘴里有两颗金牙。”
这时有一人兴奋了,把火把交给另一人,取出腰间的斧头猛力劈向棺材盖,另一人也不管王茂生了,给劈棺材盖的人照明。不一会棺材盖打开了。劈棺材的人揭开盖,揭开尸体上的被子,跳进棺材里,坐在尸体的腿上,拉起刘自持的尸体,朝脸左右,使劲扇了两巴掌,随后说到:“不管你是神,是鬼,你也别怪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说完这话,随手拿起斧头把僵硬的嘴撬开,他看到了两颗金牙,用手搬了好半天,但尸体的嘴太硬,他费了好大劲,汗流浃背,就是拔不出来。这人最后,干脆用撬嘴的斧头,对准嘴,就是几斧头背。把刘自持满口的牙全部砸掉。肉丝溅得满棺材板都是,也溅到了盗墓人身上,这人,第一不害怕;第二也不怕脏。然后他用搬猪老壳的方法搬开嘴尸体的嘴,取出了金牙,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照明的人转过脸对王茂生说:“兄弟,出去了也分你一份。”
他转过头又对棺材里的人说:“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值钱的?”
棺材里的人,兴奋地哈哈大笑:“大哥!我们发了,你看,还真有。”
王茂生也看了过去,棺材里的人看着他们,笑容满面,手里拿着五十两黄金,五十两白银。过会又有金戒指、翡翠、佛珠、……好多的金银陪葬贵重物品。
棺材里这人把刘自持的尸体翻来翻去实在嫌麻烦了,干脆把刘自持的尸体,提起,举高扔了出去,把棺材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找不到值钱的东西才罢手,爬了出来。
这两个人又在墓室里,挑挑拣拣,最后觉得真没有值钱东西了,才走到王茂生跟前说:“兄弟,你试试自己能走吗?我们该收工了。”
王茂生休息了好一会,也有了精神,试着站了起来,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两个盗墓之人看着王茂生站了起来,他俩走向正东方向,王茂生正要跟着走出墓室,却想起一事来,他又走了回去,他要找到刘贪财扔进墓室的五十两文银,他记得刘贪财扔进墓室的大概方位。
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为了钱财不要命,到死时,却为了命不要钱财。当把王茂生关进墓室那一刻,求生的欲望让他没有时间去想钱,而现在他知道,只要跟着这两人走,肯定就有生的希望,所以他想到了钱。这就是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王茂生费了好大劲,最后,他在棺材底下找到了那个钱袋,够着,并且拿出来。这时有一人看见了王茂生手里的钱袋,也走了过来,为他照明。王茂生打开钱袋,里面是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王茂生看见鹅卵石,仰天大笑。
照明的人抓起钱袋扔到了刘贪财爹的尸体上,转身走向正东方向。正东方向是一个大洞,他们爬了出去。王茂生爬出洞口看见又是一个墓室,他知道这是刘贪财爷爷的墓室。这个墓室和刘自持的墓室规模一样,他随着火把的光亮看见了,墓室的门口躺着一具白骨。这时盗墓之人说:“好狠心的财主啊!一个墓室一个活人。”他又对王茂生说:“还是你运气好,我们来的早,不然你和他一样了。”盗墓的人又走到正东方向,又是一个大洞,他们又钻了出去,又是一墓室。这时盗墓人说:“刘家人世代蠢得跟猪一样,墓室一个挨着一个盖,我们挖一个盗洞,顺着就盗过来了。下一次该刘贪财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另一个人也大笑了起来。他走到这个墓室的墙角。王茂生看见只有一个人能下去的盗洞,他想起来了,刘贪财家的坟地在山坡上,从上面和左右都容易被人发现,也不好开挖,这个盗洞是从下面挖上来的,这样挖就容易多了,也不容易让人发现。
这时有一人爬低,走下了盗洞,过了好一会儿,从底下传来声音,另一人在旁边拿来绳索,王茂生一看,这绳索很长,最少也有二三十米。上面这人把盗来的财务一件一件往下吊,吊完了。他对王茂生说:“兄弟!你先下去。”王茂生也没有谦让,顺着绳索,登着预先挖好的落脚点,一步步,慢慢地走出盗洞。走到底后,王茂生发现好像是在一个窑洞里面,有窗户,有门。底下的人站在柜子旁边,对王茂生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化化妆。”他也没管王茂生,就把预先准备好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时候他们不敢点蜡烛,黑灯瞎火,王茂生也不知道他在穿什么衣服。另一人也下来了,他也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王茂生看清楚了,是一件白衣服。当两人换好衣服,走到王茂生跟前,他才看清,一人穿黑,一人穿白。穿黑衣服的人拿出一条铁链子,对王茂生说:“兄弟,你过来。”
王茂生走过去,黑衣人说:“对不起了,兄弟,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我好心救你,你可不能坏我俩的好事。”
“大哥,还请你吩咐?”王茂生问
黑衣人说:“吩咐到没有,就是要委屈你一下。”
说到这,把王茂生用铁链子绑了。王茂生也没有反抗,他知道如果这两人想杀他,早就下手了,还能等到这会。两个人押着王茂生走出了窑洞,透过月光王茂生才看清这两人穿的是传说中,阎王殿里黑无常、白无常穿的衣服。他们走到外面,王茂生感觉好熟悉,这是一片梯田,也是一片乱坟岗。一般穷苦人家,去世人了,都埋葬在这里,所以很少有人来,但村里穷苦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王茂生娘的坟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