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多谢大侠不怪之……”
“恩……嗯,小七,我是你五姐!”
话还未说完,电话突然被接起,吓得小五赶紧拿起电话。
左手对小六做一个“嘘”的手势,并示意她:你若想保住面子,就赶快有多远滚多远,免得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你的气息。
小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食堂:没办法,两个相爱的人,耳朵都为彼此装了雷达。
“小六跟你说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她突然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连寒暄都直接略过,以证明自己万分焦虑。
“啊?是吗?我是说怎么今天你们没有煲电话粥呢,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知道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了。”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我说的也丝毫不假,刚刚还一起吃饭呢,现在她去体育部了,好像是说9点开会,讨论招新的事情。”
多年的实践,已让小五对谎话可以信手拈来,且面不红心不跳。
“那你怎么知道我号码?”
“还好意思问,跟小六总没完没了地煲电话粥,好几次她手机都聊得没电了,用我手机救急,你忘了?”
虽然她从未存过小七的电话,但那又如何,她可是连自己都能骗得过的人!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哦,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过几天就是小六的生日,我们寝室打算给她庆生,想问问你能不能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这倒是真的,前几天就和寝室其他几只商量好的。
“可是,她生日不是下周一吗?周一我有课嘞。”
“所以我们安排在这周六,你周五晚上过来,周天晚上回去,还能玩2天呢。”
“行,那我等下就去把票订了!”
“你千万别告诉她,我们想给她一个惊喜!”
“好!但我请客。”
“这还需要说?本来第一次见家长,就得请客,这是我们寝室的规矩,别说小六没告诉过你。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那个,等等!”
“还有事?”
“你能不能转告她给我拉回来?或者,能不能,看到她的时候,麻烦你给我个电话,我自己跟她说?”
“不好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主动给她打电话!”
“可是她把我拉黑了!”
话语中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不记得她号码?”
“记得!”
语气稍缓。
“你周围朋友都没电话?”
“有~”
稍有疑虑。
“那就这样,拜拜!”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小五就直接掐断电话,摇了摇头:“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不论男女!”
将餐具放到回收处,走出食堂,就看到对面球场上,小六正一脸希冀。
“搞定了,我告诉他你去体育部开会了,别说漏嘴了。”
“我就知道,你最最最,最——好啦!”
小六挂着小五的脖子,又蹦又跳。
小五连忙将小六的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她都差点怀疑再晚一步,小六都得啃她脸了。
“好啦,我好我知道....”
话还未说完,小六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小六赶快掏出手机,但看到是陌生号码,笑靥如花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
“愣着干嘛?赶紧接呀!”
“不是他,是个陌生号码......”
“是陌生号码就对了,你都把他拉黑了,他能用自己的手机给你打才有鬼了!”
“哦,对哈!”
小六反应过来,赶紧做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按下接听键,开始装模作样:“喂,你好,请问哪位?”
小五没有兴趣听他们的甜言蜜语,于是做了个“回寝室了”的手势,小六一边打着“OK”的手势,一边用温柔地能滴蜜的声音回复:“刚刚在开会。”
小五转身离去,还不忘在心里吐槽:“可算聪明了一回,还知道跟我打配合。”。
回到寝室,洗了个头,她一向不爱用吹风机,用毛巾绞个半干,便任它长长地披着。
她想到早上无课,便拿起日语课本,准备提前去二期日语班。
经过迎曦湖时,从湖面吹来的风托着细密的发丝一阵狂飞乱舞,尽管扰乱了视线,她也懒得去拨弄。
“不如剪了吧,一了百了。”
念头一旦产生,便如病毒般疯狂滋长,她又想起了前几天与他的聊天。
“既是如此,又何必纠结?正如他所说,放过自己吧,一直以来,心中所纠缠的一切,不正是不放过自己的执着吗?”
想到这里,便再也顾不得乱糟糟的思绪,疾步走向校外,她得趁着这股子劲儿,彻底告别这缠绕了7年的纠结。
“那么就它了。”
已经离学校比较远了,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转角,看到了一家名为“一刀”的理发店,只看到这个名字,她就决定选择这家理发店了:此刻,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简单干脆。
“就这样吧,别再为难自己,纠结过去!”
给自己做完最后的心理建设后,她放空大脑,抬脚走进“一刀”。
“欢迎光临一刀。”前台温婉的声音响起,“美女,您好,请问是预约理发还是……“
“她是我的客人,填完资料之后,带到我的办公间吧。”
一个男声拦截了前台的话语。
“啊?沃……沃总,您……”
前台错愕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带着职业微笑递出客户登记表:“美女,麻烦这边登记一下您的基本资料,1个月内如有任何不满意,我店会免费为您后续服务。”
她接过登记表和笔,只在“姓名”一栏留下了“青衣”两个字。
消费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用假名,其实也不能说是假名,这是从出生一直跟到小学毕业的小名。
不过现在叫她这个名字的人已寥寥无几,老家的亲戚邻居之外,便只剩凝栀了。
嗯,不对,还有顾清漪,但她也只在写信的时候,才会唤她“青衣”。
现在的她,有个寓意很好的名字——安好。
但她更怀念“青衣”——也许怀念的只是唤她“青衣”的人。
“您好,这边请~~稍后为您服务的发型师叫王沃,工号YD001,以后,您都可以指定他为您服务。”
填好之后,前台将安好引到了一个宽敞整洁的办公间。
刚刚的对话她听到了,但与她无关,虽然她是第一次光顾,不可能有御用发型师,但是无所谓了,她只是想剪个发而已。
坐在理发椅上等了好一会儿后,王沃走进到办公间,示意她躺到洗发台上,并问道:“请问,哪个品牌哪个味道的洗发水?”
“不洗,只剪!”
“本理发店没有单剪业务,不管你洗不洗,都必须付相同的钱!”
不知为何,安好从他的言语之间听到了些许恼怒的意味。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固执:“不洗,只剪!”
“不洗,就没法剪,这是本店的理发不变的程序,也是服务宗旨!”
他的语气开始冰冷。
但她不敢多想,只反复“剪发”的念头,害怕一个分心,便无法再狠下心来。
“不洗,只剪!”
于是,她第三次重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