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平躺在榻上,面白如纸,气若游丝,林菱看着就心绞痛,泪如满面,心中暗暗祈誓今夏无忧。
“今夏别怕,有姨在呢,我绝不会让你出事,”林菱神情坚毅。
今夏自己的身子骨怎么样,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姨,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虽然心里难过,但今夏脸上依旧是勉强的笑着,因为她不想等自己死后,自己的亲人都活在自己的阴影中。
“呸呸呸…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着呢!”林菱冷着张脸斥训。
“我自己身体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您不用骗我。”
“菱儿…菱儿…东西…拿…拿来了,”丐叔从门外慌张的踱进来,还没来的急喘着气,便急急的将东西递给林菱,“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丐叔凑过去问道。
“叔,我没事,”今夏强笑着,微微咳嗽了几声,担心的丐叔急忙去倒了杯水。
白茶搀扶着今夏起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丐叔看着今夏煞白的面色便心疼,“来丫头,喝点茶水润润喉,”丐叔说着便将茶水递上,今夏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小口。
刚才被差遣至打水的家丁端着脸盆踱了进来,“水来了。”
“放这儿吧!”林菱指着榻旁的盆架。
家丁规规矩矩的放好后便退了下去,林菱将干毛巾放在热水里打湿,帮今夏擦拭去额头上的汗,又用银针在胳膊处扎了几针,替今夏封住了血管,免得毒素蔓延。
今夏的心思从没在自己身上过,眼神一直看着门口,渴望看到陆绎的身影,可是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他还是没出现,从今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种失落渺茫的感觉。
风吹动着芦苇,哗哗作响,这所谓的冬灵草便生长在陂陀山山崖的顶端。
一路前去崖顶的路陡峭至极,红袖就一直紧跟陆绎不舍,陆绎现在也没那闲工夫管她,只管她跟。
红袖行了半截便明显身子吃不消,没了力气,想着叫陆绎停下来休息一下,便冲着他大喊,“公子,可否停下来休息一下?我有些走不动了?”
陆绎不闻不问,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到崖顶了,怎么说也不能停下。
红袖见他不理不睬,便故意扭伤脚让陆绎停下,“哎呦~公子,我的脚扭着了。”
红袖瘫坐在地上,故作一副疼痛的模样,用手护着脚,哀痛着。
陆绎无奈之下只能回身过去。
“公子,小女脚扭着了,走不动路,公子可否停下身子休息片刻,等等小女?”红袖满脸的恳求。
陆绎皱着眉,眼下还是拿到冬灵草救今夏性命为重。
“姑娘如若真走不动路,那便先在此歇息便是,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说完陆绎便转身离去。
红袖添的一肚子气,如此来也自然不好跟上,只能坐等他回来。
片刻后,陆绎总算是上了崖顶,不想这上面竟然是一片山林,陆绎急着找冬灵草,也顾不上其它的了。
冬灵草长相酷似白芍药,陆绎凭借着阅览草药百科的记忆寻找,听闻禅师所言,冬灵草一般都长在崖壁上,陆绎便探身去看,果然一处崖壁的缝隙里便顽强的生长着酷似白芍药的冬灵草,陆绎顿时喜上眉梢。
这附近是山林,必然少不了藤条,陆绎找来将它们打结成绳,缠在紧挨崖壁的一棵树上,紧了紧,将藤条顺着崖壁丢下,陆绎紧拉着藤条,手持着剑,插进崖壁的缝隙,脚攀着崖壁面缓缓往下。
崖壁下面风大,陆绎紧绷着身体,小心谨慎,慢慢的一步步往下,额间汗珠直冒。
伴着风声,耳边传来令人发指的嘶嘶声。
是蛇。
陆绎第一时间瞥眼看去,发现旁边的树杈上,一只小青蛇正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这种青蛇有毒,而且这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如若被咬上一口,便会四肢无力,恐怕就葬身这山崖底了。
树叶晃动,青蛇猛地弹起,张着锋利的毒牙朝陆绎袭来,陆绎拔刀,轻轻转身,背紧贴着峭壁,单手迅速的挽着藤蔓,用内力撑着身子,手中的刀刃挥舞空中,青蛇被斩腰两段,坠落深渊。
这下面深不见底的,上空还飘着白烟,让人不寒而栗。
陆绎总算是为自己松了口气。
崖壁上方缠在树上的藤条,微微有些松动。
陆绎再次将刀插进崖壁缝隙,顺着藤条缓缓往下。片刻后,终于瞧见冬灵草,陆绎脸上新添了一份喜悦,就在陆绎拔剑伸手去拿的时候,缠在树上的藤条终于支撑不住,分节而段。
陆绎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最后关头,陆绎还是伸手拿住了冬灵草,半空中,陆绎灵机一动,持刀看准时机,猛的插进峭壁的缝隙中,这才险些逃命。
陆绎手中的配剑是先皇恩赐,自然是金贵,削铁如泥,坚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