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S局ST队,一队队长办公室,尽管很累,不过总是忍不住想笑。正乐呵着,孔队长走了进来,郭鹏飞即刻起身,而孔卫边则摆摆手。
“队长,你来了。”
“嗯,传达个事儿,我们要和机动队、训练队、CT队进行联合演练,没有脚本的。”
“明白,队长。”
“既然没有脚本,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和经验,各部门肯定会被‘点名高度赞扬’,你和队里各位都有个心理准备。”
“没问题,队长,我们平时被批评的也不算少了,态度一定没问题。”
“行了,别贫了,看你乐成这样,刚刚又和琪琪视频了,是吧。”
“嘻嘻嘻。”
“行了,圆媛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很辛苦的,你回家休假的时候别只顾着陪你上辈子小情人。”
“队长,还是你想得周到。”
孔小峰&齐依怡家,卧室,两人躺在床上面对面。这段时间,依怡心事不少。前几天单位体检,妇科相关检查,医生说她相应器官功能有所下降。其实她这个年龄段,这种问题很普遍,只是她还想再有一个宝宝。小峰当爹时已经四十,平日里只要不是原则性的事儿他真的很宠儿子。依怡看在眼里,开心的同时无形中也有些许压力……还有,快过年了,父亲想大女儿小女儿两家人一起聚一聚,不求年三十吃团圆饭,就是看看俩女儿。郭鹏飞答应得很爽快,说圆媛哪天休息他就去调休,然后依怡和父亲电话打给了齐圆媛,就……
“依怡,你又不开心啦?”
“还好啦,就是年龄大了,发现许多事儿自己力不从心了。”
“依怡,你是说……哪件事啊?”
“讨厌啦,老娘不是看着你每次看着邻居家的小女孩以及我妹的小女儿一脸羡慕,想再给你添个丫头嘛……”
“嘻嘻嘻,老婆你真好。”
“嘻嘻嘻。”
“依怡,你陪了我十六年,咱儿子让我傻笑了五年,咱爸也为咱们仨烧了六年饭帮咱俩收拾了六年家,有你们,我真的很满足,有些事儿,我不想你有太大压力,真的。”
“嗯嗯,真的好喜欢这样面对面躺着聊聊天。你说今年过年,咱们能聚齐吃顿饭吗?”
“放心吧,一周只能,圆媛肯定会给咱们准信的。”
“老公,你怎么这么肯定?”
“老婆,这是我的直觉。”
“啊?”
“别忘了,若干年前,我和咱妹夫是同行,和圆媛也算半个同行哦。”
市S局CT队,二号训练室,这次陶文然没有选择S92,而是选择了一把古董级的T54,击发5次,三个十分两个九分,很好的成绩,旁边6号位,刘晗拿起了S92,击发十次,90分。两人先后摘下防护耳罩,彼此点头笑笑。
“你的成绩还是那么好。”
“姐,你也很厉害啊。”
“你咋想起今天拿这儿练了?”刘晗的目光聚集到了那把T54上。
“可能就是好久没碰了吧,这些年一直在用S92。姐,你知道吗,我就没用过T64或T77。”
“啊?”在没有大规模换装S92之前,除了ST队、CT处(CT队)等极少数部门,屿霖S局大规模使用T64。
“刚入职时,江川S局来了新局长,虽然后来我受冲击也是因为他,但一码归一码,他一上任把直属CI队的装备都更新了,装备库除了保留一批T54,其他全换成了S92。后来到了那个所队,其实是个位于两省一市交界处的检查站,9个人,配了两支T79一支T54。”
“可以啊,文然,一入职就用最好的装备。”
“其实吧,最初我也不习惯用这老古董,后来到了检查站也没用过这些装备。后来调回去了,没多久我们CI-9队就出任务,那天不知道怎么想的,到了装备库就说领一支T54。当然,我也没想到,那次行动,我居然还击发了……”
“文然,对不起啊……”
“没事儿,姐,交份行动报告接受心理辅导就好了,就是这玩意儿第一次使,那后冲力啊,我的胳膊酸了两周,还好那年妹妹我才三十,没有一把年纪骨质疏松~~~”
这些年,陶文然习惯了将一些事儿说得很平常,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对这个行业不了解的,还可能会觉得她有那么一点点幽默。
……
郭鹏飞&齐圆媛家,小女儿入睡后,她一个人来到了客厅。书房的灯儿还亮着,那是大儿子在写作业。儿子读书尚可,就是时常抱怨各种压力,然后每次总被老母亲怼回去,在圆媛心里,能够在教室安心读书,真的是件令人羡慕的事儿。而此刻,除了对儿子的努力感到欣慰,她感觉有些……有些呆滞之时,婆婆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橙子走了过来。
“妈,你还没睡啊。”
“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这样,孩子爷爷现在还在屋里看报呢。来,吃些水果。”
“谢谢妈。”
这段时间,孙子的功课日渐增加,而圆媛也因为要带宝宝经常半夜起床,两位老人也就习惯了每晚切些水果放在客厅。每一次吃着水果,圆媛都会感到暖心,而这次,她吃着吃着,不自禁地……
“孩子,你怎么……”
“妈,没事儿,就是最近加班多,今晚鹏飞又不在,累的。”她一边说,一边揉揉眼睛,努力地朝婆婆笑笑。
而婆婆,只是坐在了她旁边:“孩子,这些年你真的很累,有什么事儿,别自己硬扛,好么?”
“妈,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刚才陪抱着琪琪和她爸视频聊天,她爸一脸傻笑,带的琪琪也在那儿咯咯地笑,最后爸爸说宝宝明天继续和爸爸视频的时候,琪琪还乐呵呵地朝手机挥挥手,我就是很羡慕她,真的……那年我6岁,我姐也就8岁多,打电话也不方便。那天我爸回家了,给我们带了好多罐头饼干和糖果,那天我俩好开心,爸爸给我们开罐头,结果没十分钟家里电话就响了,有重要勤务所有驻凌澳的FIS要全员待命,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重要勤务’什么是‘全员待命’,然后我和姐姐就拼命地抱着爸爸哭不让他走,最后爸爸妈妈没办法,就把我和我姐连人带吃的扔到卧室床上,他俩一关门我俩就趴在卧室的门上一边敲门一边哭……”说到最后,她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而婆婆,则一直握着她的手,自己也是当妈的,自己和丈夫也曾因各种原因只能把儿子放在老人家里甚至是一个人锁在家里。
“这些年我也明白我和姐姐不应该缠着他,就是……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些年我真的好想他。”
而婆婆,再也忍不住,直接搂住了圆媛的肩膀,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说出来,哭出来,就能好受一点,你和爸爸真的都很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答应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别压在心里,别让自己过得太累,好么?”
而圆媛,也紧紧抱住了婆婆:“妈,我答应你。”虽然声音哽咽,不过哭出来,真的踏实了许多。最初的日子,圆媛在心里只是把她视为婆婆,视为孩子的奶奶,而结婚十年,她感觉婆婆给了她许多她未能从母亲那儿获得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