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又带着萧湘去往弘文馆学堂的路上,李承乾向萧湘介绍了弘文馆目前的情况。弘文馆是大唐的最高学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这里的藏书是别的地方万万比不上的,这个时候的书籍的很珍贵,二十多万策书籍,让萧湘垂涎欲滴。
这里集聚了李纲、孔颖达、颜师古、褚亮、姚思廉等数十位大儒,与其说弘文馆是用来为皇二代和官二代提供便利的,倒不如说是李二陛下的智囊团。
李承乾看着萧湘,微笑着说道:“萧兄,我痴长你几岁,在你未及冠之前,我也叫你二郎吧!我不知道你那日为何推三阻四一直不愿来弘文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既来之则安之。能待在弘文馆的,都不是一般人。同窗不是一般人,老师也不是一般人,你要是真正想学些东西,也很容易,但是你要是不想学什么,想来这里混日子,那可就要注意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至于险境。”
萧湘诧异地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回报了一个和煦的微笑,这个微笑里面看不出任何的虚伪做作,也看不出任何的算计,萧湘有些迷茫了。难道,这就是命?明明很想避开,明明很抵触,但是当这一切都在面前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动作和力量。
快进学堂前,李承乾又说了一句让萧湘震惊的话:“二郎,你喜欢长乐吧?”
萧湘刚想说些什么,李承乾摆摆手道:“二郎不必多言!二郎并非常人,我不知道将来如何,就目前而言,我是很支持二郎跟长乐妹妹在一起的!但是,长乐是我们众多兄弟姐妹中,最受父皇宠爱的,若是二郎真有这份心思,现在的分量还不太够!”
李承乾的两次提醒,萧湘当然都明白。但萧湘不明白的是,李承乾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这样的话和亲近的人可以说,私下里也可以说,可是自己和李承乾相识加在一起也就两天,见过三次而已,他为何如此?能说这样的话,说明李承乾是真的把萧湘当做亲近的人来看了,但为什么?
“太子殿下,我……”
“这里又不是什么正规场合,你我都是同窗,喊我承乾吧!”
直接喊名字……李承乾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搞好关系了!萧湘也就接受了现实,道:“承乾兄良言,小弟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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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上课前,少男少女们都老老实实做到座位上,李承乾对萧湘说道:“二郎,上午乃是颜师的课,颜师最为严厉苛刻,你可要小心。”说完,就坐在了正中间的位子。
颜师?就是颜师古吧!萧湘没想到这老夫子还能把这群纨绔整得服服帖帖。
萧湘坐到了萧潇萧雨身后,就开始打量这间学堂的模样,古色古香,四个角落各有一尊青铜鼎炉,一共大约四十余位子,每个位子上都铺着一张软垫,然后是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果然宣纸比较珍贵,一张桌子上貌似只有几张宣纸,剩下的全部都是硬黄纸。
萧湘想着,要不要把造纸之术尽快研究落实下来,这也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李承乾的话他真的上心了,自己必须要加重自己的分量,不然自己都没机会讨老婆了!
萧湘这正想着,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灰白胡子老头儿站在了这些学生的正前方,想来就是颜师古吧。
颜师古扫视一眼所有人,道:“老夫授课素来严谨,不准马虎。老夫说的,你等必须做到,否则,陛下钦赐戒尺,就是为你等准备的!进入了学堂!就是学子!就是老夫的弟子!达不成要求,违背纪律,不尊师长,欺凌同窗,老夫定会严惩!绝无二话!”
说完,老头子举起了手中一把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戒尺,顿时,周边一片咽口水的声音。萧湘一咧嘴,一开课先来个下马威,这老头果然够狠。
紧接着颜师古就开始教授今日的课题。
必然的还是孔孟之道!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
萧湘听了一些,就觉得索然无味了,颜师古学识深厚不假,但太过生硬死板,就是一股脑地全塞给别人。正所谓春困,夏懒,秋乏,冬眠,萧湘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湘连颜师古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湘儿!”“二哥!”嗯?长姐的声音,小雨的声音,三弟他们的声音,怎么压着嗓子?
萧湘迷糊着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就见面带怒色的颜师古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给老夫过来!”
萧湘自觉理亏,刚想起身走过去,跪坐导致脚被压麻,让萧湘不得不一瘸一拐地踱步走过去。李承乾和众多人看向萧湘狼狈的样子,又好笑又担心。
“你是何人?敢在老夫的课上睡觉?”
萧湘一拱手,道:“学生萧湘,见过颜大人!”
“哦?你就是那个在长安诗会上风头尽出的萧湘?莫不是你写出两篇了不得的作品,便可以恃才傲物,在老夫的的课上打瞌睡?”
“颜大人言重了!萧湘并无此意!”
“老夫说过,进了学堂,就是师生,你称老夫老师即可……”
颜师古还想说什么,就被萧湘给打断了,“这……请颜大人谅解,萧湘恕难从命!”
颜师古自讨了没趣,怒道:“怎么?莫不是你觉得以老夫的学问不够资格做你的老师?”
萧湘的脾气也上来了,语气越发清冷,道:“萧湘不敢,只是萧湘早已拜了师父,师父他老人家素来宽仁,待我恩重如山!故而,我萧湘立志,此生只拜他老人家这一师,其他鸿儒遑论他怎般学识惊世,便是圣人在世,也与我无任何关系!”
“好!”李承乾等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这份师生之情确实难能可贵!
“哦?不知令师是哪位高人?”颜师古越发的咄咄逼人。
萧湘不在躬身,直身朗声道:“家师李纲,蒙师父他老人家厚爱,忝为亲传!”
“哦!竟是李师!”颜师古先是一惊,继而心中冷笑,我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被李纲看重,不过你先犯在我手,我表示问责于你,李纲他也奈何不了我!
“萧湘你能得李师看重,又在长安诗会上取得第一,也算是少年得志了!不过,到底还是年轻,这心性品德却还差太多了,莫不是李师只看重你的文采过人,却并不在意你的品性?还是李师他只传你学识,并不教你修身养性的功夫?”
嘶!众人都觉得颜师古这话有点过了!萧湘却是有错在先,也无非是责骂几句,在严重不过责打几下。说人家品性不行,甚至牵连到老师,有点过分了!
最了解萧湘脾气的萧潇,觉得有些不妙了!虽然对于颜师古暗讽李纲也很是不满,但她也担心萧湘弘文馆惹事。她刚想起身拦着萧湘,缺见萧湘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准过头,冲她一笑。萧潇明白,萧湘这是铁了心要给李纲找场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姐,你摇头干嘛?我怎么觉得二哥笑的有点冷呢!”秦雨昭等人问道。
“唉,颜先生要遭!”
萧湘此时只是一脸平淡地盯着颜师古。颜老头,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该讽刺我的师父!
萧湘邪魅一笑,颜师古,我要亮牙了,你可得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