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拖着章震移到了山坡的侧边,独眼自堕人也滚了下来,栽倒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它自己摔死了”,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自堕人,章震高兴的说。
“你最好别说话!”
“怎么了?难道我是乌鸦嘴不成?你…”,章震话还没说完,就像脖子被掐住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躺着地上的自堕人。
自堕人动了,从山上经过无数次的剧烈碰撞,让已经断掉的双腿彻底不见,只剩下上半身,但即使这样它还是慢慢支棱起了身子。
“乌鸦嘴!”,松开章震让他坐在雪地上,刘亚楠骂了一句,抽出从刚才滑下山坡到现在一直绑在脚踝的短刀,就朝独眼自堕人走去。
亚楠心里怕的要命,但走的很稳,目光紧紧锁定独眼自堕人,像一只准备随时进攻的母豹子。
独眼自堕人在刚才的连续撞击中,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手臂支撑着身子有些发颤,半边脸更是露出了森森白骨。
亚楠加快脚步,照着独眼自堕人的喉咙狠狠捅去,就在短刀要捅进喉咙的一瞬间,自堕人变异出的敏锐发挥了作用,它本能的用手一档,短刀轻松地割断了手掌,在独眼自堕人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痕。
剧烈的疼痛让独眼自堕人清醒了许多,用残壁朝着亚楠的胸口一挥,亚楠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几步开外,疼的气也喘不上来,一时昏了过去。
当独眼自堕人准备再给刚刚偷袭自己的女人一击,彻底结果了她时,从背后传来了声音,“丑八怪,有本事向我来!”。
自堕人回头一看,一个雪球就砸在了脸上,正中眉心、雪花四溅。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今天一直追赶的男人,可恶!
一阵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丢下面前的亚楠,自堕人脑中只有一个仇恨的念头,就是杀了这只让它多次受伤小蚂蚁。
此时的独眼自堕人伤势很重,没有木棍的支撑,只能以手杵地、挺直了身子向章震挪了过去。
眼看危险就要来临,章震有心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顾不上左肩的疼痛,也学着自堕人双手拄地一点点的往后挪。
如果现在有人坐在另一空间看着他们,一定以为自已是在看着电影慢动作,山间雪地,前边一个男子坐在地上慢吞吞地朝后挪动着身子,后边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半身人以同样的动作追着他,地上还划出红色的血痕。半身人明明快速挪动几下就可以追上,可是偏偏也同样慢吞吞的移动,瞪着仅剩一只的噬人的独眼锲而不舍地追逐着。
一追一赶挪动了七八米,章震背后的双手在积雪下摸到了一节硬松木,赶紧在仔细摸了摸,长短如短刀,钢筋粗细,一头还被斜劈形成了一个尖角。
章震不动声色,把向后挪动的速度放缓,收回平放的双腿,改成青蛙坐,身体的力量渐渐集中到下肢上。对面的独眼自堕人还在闷头向前追赶,殊不知它和章震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短。就在两者距离只剩两三步时,章震不动了,蓄力许久的下肢猛地一推,身体向青蛙一样飞起,用头重重的撞在自堕人的胸口,二者顿时滚在了一起。
紧接着,章震举起手中的硬松木,对准自堕人那只没有眼睛的眼眶狠狠的插了进去,整个上半身都压了上去,硬木为钉、身体为锤,松木深深的穿透眼眶,扎进自堕人的颅腔,章震甚至还抓住松木搅了搅。
极度的疼痛让独眼自堕人发出了一声巨吼,双臂刚想推开身上的那人,又颓然失去了全身力量,胳膊也耷拉下来。
追击了自己和亚楠几乎一天的独眼自堕人终于死了,章震紧绷的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
抓起一团雪塞到嘴里,慢慢含化了,等到雪水不再冷了才慢慢吞下去。缓了好大一会,章震才又坐了起来,朝刘亚楠倒下的方向挪了过去。
亚楠趴倒在雪地上,章震费力的将她翻了过来,摸摸鼻子还有呼吸,这时他才注意到亚楠的面具不见了,也许是独眼自堕人刚才的一挥将面具打掉了。
之前与亚楠不熟,后来又在逃命当中,章震一直没来得及问问亚楠为什么带着面具。现在这张美丽的面容,章震不由有些痴了,“若桃花、吹弹若破不过如此吧,还有这高挺的鼻子,秀气的眉毛,既妩媚又英气逼人,能把这两种气质结合的如此完美真是一种奇迹”,章震暗搓搓的想着,嘴角还留下猪哥般的口水。
“咦!这长相有点面熟,一脸英气?”,章震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末世来临之前,自己拨打了小卡片上的号码,但因为重重巧合在希尔顿总统套被暴打了一通。“是她,绝对没错!那个滨城电影学院的学生。”
无巧不成书,居然是她!章震惊讶的长大了嘴,怀里的刘亚楠这时也缓缓的睁开了眼,“哎呀,自堕人呢?咱们快跑吧!”,一睁眼亚楠就急切的说。
章震定了定神,收拾心情的朝自堕人倒下的方向努了努嘴,“没事了,它已经被我杀了”。
“哦,是这样啊?”,亚楠放松了起来,随即脸上爬满了红晕。看着抱着自己的章震,还有他嘴角没擦干净的口水,亚楠小鹿乱撞,害羞的低下了头,心里不禁在想,“从山坡上滑下来的那个亲吻是人家的初吻呢”,这时撞破的嘴唇甚至还有一点甜。
章震还处于惊慌失措之中,不知道刘亚楠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心的活动是如此的丰富,反而生怕自己被刘亚楠认出是那个下流招(piao)男,小心翼翼的问,“内个,亚楠啊,你看我脸熟么,咱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啊?”
章震前言不搭后语的慌乱,在亚楠眼里是以为章震看出自己情愫的回应,心里想着:还大男人呢,独眼自堕人都不怕,现在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居然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还不如说土味情话呢。
一想到这,刘亚楠反而不害羞了,咳了一声说,“应该没见过,本姑娘美吧!”。说着还挑衅似的看了章震一眼。
章震没听出亚楠话里的意思,反而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还好、还好!要是让这姑奶奶知道了我是招p男还不得给我废了。
那天给章震的刺激太大了,想着就朝自己下边下看了一眼,蛋蛋不由一缩。
其实,章震不用紧张。被斧头帮抓住以后近一年的时间,章震头发未理、胡子没刮,别说一年多没见过他的刘亚楠,就是章震的妈妈现在突然见到他,也不一定一眼能认出来。
就算亚楠此时认出章震,就是那个猥琐招p男,顶多娇叱几声,那里还舍得在真打他。章震看似两世为人、末世生存经验丰富,但在感情上终究是个小白,特别是经历了黄小雅之后,更是对男女间的情感做出了错误的理解。只有等他真正接受了爱情,他才会明白:男女之爱是彼此理解、付出,相互关心、奉献,也不是索取、限制,以及一方的持强凌弱。
还是刘亚楠打破了双方这种奇怪的气氛,“天马上要黑了,咱们怎么走?”
章震看了看周围,已是傍晚时分,空山寂寂,四野茫茫,岩石,松柏,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大雪的覆盖之下,一派银装素裹......
很美很原始的景色,足以让人留连忘返、心旷神怡,如果不是在他们现在饥肠辘辘,又饿又冷的情况下。
章震活动了一下双腿,腰疼现在有些缓解,辨认了一下方向,“我们现在大黑山的北坡脚下,坡太陡了上不去,只能绕着山走了,大西路在大黑山的东南方向,咱们得向西走”。
“要走多远?”,亚楠问。
“应该挺远的,不过现在还是找个过夜的地方,这天气在荒郊野岭赶夜路不碰上丧尸,也会冻死的。”
“都听你的”,女人就是这样,无论多么要强、多么有能力,当爱情来临,很自然变得依靠对方,现在亚楠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