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要学会旧物利用。”
书架上的书大都晦涩难懂，唐岁用过一段时间来钻研这些书，大都是20世纪之前的，在如今这个社会几乎已经绝版。
唐岁蹲下身，发现第一排有本页数十分多的书，看封面还不错，便想着拿来看。
刚从书架里抽出来，她背后就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吓得她身体一僵。
“你打算读这本？”
话毕，唐律回从她攥得紧紧的手里抽出书，看见封面眉头轻轻一挑:“还是换一本。”
唐岁应了声，刚想从旁边退开将地方腾给他，却被他突然的上前止住了动作。
他好似在她站的那处找到一本合适的，陌生的沉木原香扑面而来，温热气息撩拨着她的耳廓。
细滑的衣料在这几秒间三次蹭上了她的手臂。
平日里和元调他们打闹惯了，有些身体接触很正常。
和唐座这么亲密的接触却是从来没有过，虽然也许只是他无意间的举动，可还是让唐岁下意识想抵触。
这种情绪很难言说，就像诚心拜佛的人不会去亵渎神像一样。
这个书架在房间角落处，唐律回的出现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唐岁屏息，待到他身体离开才敢呼吸然后恭敬的站在离他一米处的地方。
“这本适合你。”
唐律回将一本页数很少的书递给她，唐岁下意识就想接住，却被他一躲。
她这才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到唐律回有些戏谑的眼神，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弧度，虽不显，但在他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已是难得。
“我是得了瑞拉病毒？”
瑞拉病毒是近年来全球十分猖獗的芯片移植病毒，唐岁猜测唐座是在不满她刚才的行为，沉吟片刻，实话实说:
“唐座，我接受仆人训练的时候，管家先生曾说过，仆人需要尊重主人的隐私，所以一米是安全距离。”
“退休的……霍勤？”唐律回好久才想起这个人的名字。
霍勤老先生十分善良和蔼，对她也是颇为关照，唐岁对他很是敬重，重重的应了声。
话音刚落，唐律回就直接走近她，把书放在她的手里，弯腰与她面容相对。
他的眸子冷冽如初，清晰倒影着她的面容，仿佛是深井，黑黝黝看不出一丝情绪。
唐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抓住了纤细的手腕，掌心的热度仿佛要灼伤她。
“这种鬼话听听就行，这样的动作在正常交流中司空见惯，为了服侍我难道连最基本的交流也要抹去吗？”唐律回声音低沉，此时却带着不悦。
唐岁头一次被这样训诫，连忙说道:“抱歉，是我的疏忽。”
“让霍勤退休还真是明智的选择。”
唐岁疑惑抬头，发现唐律回已然回到沙发处，动作从容的打开刚才那本书，开始翻阅。
她不好打断，也乖乖回到原处。
时间在知识里流淌着悄无声息，窗帘外透进一缕橙色的晚霞印在唐岁的书面上，她恍惚了几秒，才发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
六点是唐座固定的用餐时间，想必楼下的小耿已经准备好晚餐。
“唐座，”唐岁将书放置一旁，轻轻的唤他，唯恐将他打扰，“六点过十分了，需要准备晚餐吗？”
“已经这么晚了？”唐律回捏了捏眉骨提神，片刻才应道，“把晚餐送到我房里吧。”
“好的。”唐岁利用芯片传呼功能联系小耿，几秒后得到回应，复又向他说道，
“唐座饭后打算加一壶茶吗？需要的话我吩咐小耿准备。”
“不用，”唐律回已经起身，走了几步后又叮嘱她，“你安心养伤就好，无须再忙，这些琐事等你伤好再做吧。”
唐岁跟在他身后，应了声是。
在他马上要消失在她视线里的那个电光火石间，唐岁涌起一个疑问心下一紧，脱口而出:“唐座！”
向前行进的背影顿了顿，转头:“怎么了？”
“唐座……关于做任务的事，我……”
“这件事你不必再提，你以后就专心伺候我就行，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武平他们。”唐律回语气不容置喙。
唐岁眉头紧蹙，“唐座，我任务并没有失败。”
视线盯在一处，深吸了口气复又继续:“……不能违背组织制度。”
言下之意是，按照组织规定不能无故取消内部人员的职务。
“唐岁，你拿规则说事，”唐律回漆黑的眼底燃着火簇，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不是禁止过你利用情se手段完成任务？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一旦生命受到威胁，就立马寻求帮助？你哪一次不是违反了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