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是燕国的“师节敬”,传说正是七月初九这一天,上苍可怜人类生存艰难,于是在这一天教授人类生存的技能和知识,才让人在这个大千世界中繁衍生息,逐渐强大起来。
而七院试也选择在这一天开考,一大清早明月就被明珠叫起,和小五字一起吃了她亲手做的早饭,一贯不喜欢看明月喝酒的她,也倒了一小杯伍宁酒给明月,希望明月能从酒里得到祝福。
“今后小珠儿也会参加七院试,到时可要比我成绩好才行。”明月看着忙里忙外的明珠笑着打趣道。
明珠听了这话顿时站的笔直,有些羞涩的道:“我可不可以比小哥哥成绩差一点点,我什么也不会。”
“那可不行!”
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明月哈哈大笑,连一旁不苟言笑的小五字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小五字,我的水平估计是很难进太学了,你说不定还有希望呢,你想去哪个院?”
小五字也被明月拖着一起参加七院试,虽然小五字比明月还大一些,但两人之间向来是明月替小五字做决定,小五字始终坚定的相信明月。
虽然在外人看来,小五字是明月的下属,依附着明月。但是明月知道,小五字始终是他自己,是一个叫‘明明’的人,没有人能一辈子帮他做决定,也没有人能剥夺他自己的权利。
“随你..”小五字说这两个字异常的坚定,没有半点结巴。
“你确定?”
明月倒希望小五字慎重考虑一下,小五字的修行天赋绝不逊色于温晓艺,在凉都没有人真正愿意教导敌国的人,小五字在这个年纪,修行到下三境的巅峰绝对可以算得上天赋异禀。
而且他可是仅靠着一本书自学会了明守一的‘不动印’,对小五字来说,七院试中最阻碍他的可能是第二试文试了,若文试能考的不太差,入太学也绝不是难事。
小五字懒得回答明月的问题,喝完明珠给他的伍宁酒,自顾自一脸冷峻的走出大堂去。
明月好笑的叹道:“也就你能对我爱答不理,我还没有半点办法了。”
今天的七院试设在太学,距离临武路不到小半个时辰的车程,只是明月向来不讲究大人物的排场,因此早早的就和小五字赶去太学。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清晨街道上的人比以往多得多,特别是快到太学的一段路上,很多人和明月一样清早便奔赴考场。
太学自燕国开国以来便可称得上是最高学府,满朝的文武大臣、修行有为之人很多都出自太学。
历代的国君皇子基本上都会到太学进修,因此民间很多人都称太学院为‘国学院’,将入国学院视为光宗耀祖、跃入龙门的机会。
马车行至太学门前时,明月便有些看呆了,一座高近百丈的大门巍然而立,二十余根灰白色的门柱立于天地之间,在悠悠的历史长河里拱卫着太学。
门前是开阔的广场,这个时间偌大的广场上已经可以看到井然有序进院的学子,只是人在这座门前显得如此渺小,离得进了,还可以看见灰白色门柱上斑驳的痕迹,历史刻画出的沧桑让它显得更加宏伟。
马车不能进太学,明月和小五字只能下了车来,和早早赶来考试的人们一同排好队入门。
不一会似乎有人认出了明月,于是越来越多人的目光都往明月身上开始打量,幸好时间尚早,广场上的人还不多,明月和小五字一会儿就入了大门。
走在灰色的石板上,跟着路边的标牌,明月很快便找到了今天考试的场所,入口处的门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只有一个字——飨。
进了门去,一扇弧形的阶梯式看台井井有序的放着几百把石椅,看台的下面是一片圆形的石坪,场地的另一侧紧靠着一面山坡,山坡与看台遥遥相望,这样的场地像极了斗兽场,人一进入其中便感受到其中肃穆压迫的氛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人,明月估算一下时间,七院试要从晌午开始,离现在还有很久,便准备出去逛逛,小五字也不管明月,自顾自的找到石椅便坐下,就再也不愿起身来。
明月只好孤身一人开始在太学里游荡起来,清晨第一抹晨晖斜照在明月的身上,踩着石板路,欣赏着路边的美景,与不认识的行人擦肩而过,不知不觉还穿过了几片树林。
好一会儿明月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于是准备找个人问问路。
不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片白色的建筑,明月便闲步过去,到了这座楼前,明月才发现脚下的地板都从粗糙的青石板变成了白玉石,晶莹细腻,这片剔透的白从脚下一直绵延而去,连这座楼外墙也是由白玉石筑成。
举目四望,楼旁边没有一个人,大门紧闭着,连个看门的人也不见。楼前的阶梯下还立着一尊雕像,雕像是一个女子,栩栩如生,她眉头微蹙、眼波动人,手作结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