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照镜子，脸色腊黄，丑的自己不忍直视，抓紧洗脸洗澡一通梳洗打扮，直到王凯打来电话。
“喂，”
“酒醒了吗？”
“嗯，”
“让你别喝酒就是不听，”王凯在那边愤愤不平的说。
“人在江湖嘛，”小米给自己找借口。
简单问了几句，王凯挂了电话，有人敲门。
打开门，苏浩站在门口。
“没事吧？”
“没事。我昨晚没丢人吧？”小米问。
“没丢人，挺好的。收拾好了吗，好了陪你一起吃个早饭。”苏浩说。
“楼下不就有早饭吗，我一会自己下去就行。”小米忙说。
“还有几分钟，我在大厅等你，领你喝点粥去，你小男朋友不说你胃不好吗？”他似笑非笑，在小米看来，倒有了点嘲弄的意思。
“行，拿走吧。我收拾完了。”小米回身拿外套，苏浩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裙子，不过没说什么。
苏浩开车，领小米到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小店，简简单单五六张桌子，两三个人正在吃早饭。
“老板，两碗海参粥，两个蒸包。”苏浩进门熟悉点上，又跟小米说，“看看你还要什么。他这里没别的选择，不过味道不错。”
“不用了，足够了。”屋里有点冷，苏浩跟小米换了边，这边有几个暖气片。
没有酒、没有工作，老板说粥还要等一会，说是每一碗都要用小砂锅慢慢熬，这样才入味，小米心里很怀疑，这还做什么生意。桌子不大，和苏浩离的太近，这让小米觉得很不自在，想拿出手机刷一下又觉得不太礼貌。
“苏行长，粮油集团是谁的客户？”小米尴尬的想开启一个话题。
“一会再说，我这会实在是不愿意想业务的事。”苏浩扭扭头，双手插在脖子后面，仰头打了个哈欠。
“你睡的倒是挺好，我几乎没睡着。”苏浩说。
“难怪看您脸色这么差呢，”小米看着苏浩的脸，觉得比自己早上还难。
“唉，这日子过的天天，”苏浩连打呵欠。
“看来您也老了，我记得您原来不这样啊。”小米看苏浩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又不好过多关心。
“看来你一点不记得了？”苏浩问。
“啊？”小米很震惊。
“看看手机。”苏浩冲小米点点头，又是一个哈欠。
小米忙拿出手机，“看通话记录，”苏浩又加了一句。
小米忙翻开通话记录，有一通呼出的电话在凌晨一点钟，差不多30分钟。是她打给苏浩的。
小米万分尴尬，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了，“我给您打的？半个小时，说什么了？”
“想不起来了？”苏浩问。
“想不起来了，”小米死的心都有，很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呀，粥来了，喝点粥吧。”苏浩把第一碗递给小米，“一碗粥老板四点钟就得起来准备材料，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放，我每次喝酒难受第二天就来喝一碗。”
小米扶着碗暖手，心里还牵挂着刚才的事情，“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小米试探着问了一句。
“真不记得了？”苏浩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小米心里一阵慌乱。
“算了，估计是喝傻了，要是我乱说了什么您可别在意，我就那样。”小米低下头喝粥，用勺子盛了满满一勺放进嘴里，没想到粥特别烫。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烫的眼泪打转转还是咽了下去，把苏浩看的直乐。
“苏行长，粮油集团这个名字听着，”
“有点土是吧？你可别小瞧他，他年营业额稳稳的全省第一，全国有望进前五。”苏浩搭上话。
“昨天经销商说的事情，您考虑过吗？”小米问。
“考虑过，现有方案做不了，指望你了吗不是。”苏浩吃饭很快，小米还剩半碗，他已经吃完等着了。
“听他们的意思，集团不可能提供担保是吗？”一说到业务，刚才心里的别扭就扔到一边，两人都严肃起来。
“别说他们不接受，我也不能。”
“为什么？”小米有点吃惊。
“喔，知道了，”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样就会影响集团总的贷款额度，你们的大业务就给咬掉了好几口，得不偿失。”
“不错，这是其一。”
“其二呢？”小米问。
“快吃，都凉了。”小米看看自己的碗，不好意思说自己真的觉得这粥不怎么好喝，只是加快速度。
“不合口味吗？”苏浩问了一句。
“没有啊。”
“一碗粥吃了半小时了，”苏浩笑着说，“难怪这么瘦。”
“来您这半个月我都吃胖了，再不走我估计得胖十斤了。”
“待不住了？”苏浩问。
“我在您挺多余的，活动方案也理顺了，我想这个周用这几天跑一遍粮油集团的本地经销商，您再帮我联系一下我去和田总还有他们董事长见个面聊一下细节，我就先回去行吗？”小米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等你调研完再说，依你，”苏浩爽快的说，“不过庆典前几天你还得回来帮帮我，这边都是大老爷们儿，我怕有什么细节有疏漏。”
“看您说的，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我就一个小职员。”小米有些不好意思。
“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好你。”苏浩坚定的跟小米说，“不过喝酒的本事得再练练。要嘛就练的不喝酒也不得罪人，要嘛就养好胃养好酒量。”
“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酒量靠谱。”小米笑着说，“给被人点烟夹菜的，我实在是做不来。”
“还是要少喝，胃病得靠养。下回再有半夜生病啥的，只要身边没别人，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啊，别顾虑那么多。”苏浩说完，站起来跟老板结账去了。
“走吧。”两人上了车。
“苏行长，”
“嗯？”
“您离婚了吗？”
苏浩看她一眼，“不行吗？”
“喔不是，我是说您……算了，这个话题不好，我”小米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是随便问问您周末回不回去。”
苏浩笑了，“没事就不回了，回去我妈妈就唠叨个没完。”
“你们给集团的授信做下来了吗？”小米又一次转换话题。
苏浩笑出了声，“你今天话题转换的有点快啊，我都不知道接哪一个了。”
“不好意思，滨海的酒太厉害了，我再喝几天脑子就要完蛋了。”
“这几天别喝了。对了，昨天的药管用吗，胃没疼吧？”
“啊，您还给我买药了？”
“看来小米同志酒量是真的不适合滨海地区，哈哈，”苏浩笑着摇摇头。“昨天王凯跟我说你胃不好，我就去药店买了些让服务员给你送房间里了。还打了个电话跟你说了一声，全忘了？”
“妈呀，”小米完全想不起来，“是不是昨天田总给我吃的那颗中药有毒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浩满脸的不相信，眼神里狡黠的眨了眨，嘴角上扬。
“我真的不记得了，您别不信啊。”小米着急解释。
“我没说不信啊。看，我们另一个大客户。”苏浩指着一个什么养殖的公司给她看，“你喝的海参粥里面的海参，就是他们的。还没拿下呢。”
“这个我知道，南城也有专卖店呢。”
“拿下这个加上粮油集团，我们滨海的骨架就搭起来了。再把代发做起来，就可以匀速前进了。这个养殖场的养殖户、加盟商我打算全部拿下。”
“那样会不会经营风险有些集中啊？”听到苏浩的话，小米敏感的意识到一些问题。
“靠海吃海，滨海别的项目不多，”苏浩说。
“嗯。”
“对了，你没发现田总长的像谁？”
“像谁？没发现啊。”
“你的一个熟人，”
“啊？”
“也姓田。”
“不会吧，田行长？喔，难怪，天哪，这世界太小了，”小米惊呼。
“不是世界小，”苏浩说了一句，没有往下说。
小米看着苏浩，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码头上，一艘巨大的白色油轮正驶出，掀起巨大的白色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