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医生就带着护士鱼贯而入,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沈子臣也被挤到一边站着。
垂着眸,看着医生替许轻歌做检查。
吴阿姨带着吃的回来,看着门开着,还以为是许轻歌出了事,急忙走进去就看到站在中间的沈子臣,床边站满了医生护士,将许轻歌紧紧围着。
松了一口气,有钱人就是好,受到的待遇都是不一样的。
将手中的袋子放到病房中间的茶几桌上。
“先生还没吃东西吧?”没时间回去做,就只能在街上随便买了些,好在沈子臣和许轻歌都不是挑嘴的人。
她也轻松了许多。
沈子臣摇摇头,看向许轻歌的方向,医生已经检查完毕,护士在一旁低头记录着什么他也看不到。
“伤口恢复的挺好,彻底愈合拆线了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走到沈子臣面前,站在他面前,不知是因为身高压力还是别的原因,总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医生抛开心中杂念,只把他当做一个很有钱的病人家属就好了。
沈子臣似乎看出了女医生的紧张,轻轻“嗯”了一声,便向许轻歌床边走去。
女医生松了一口气,简直不敢和他对视,刚刚偷瞄了他一眼,只一个侧脸,就让人脸红心跳了。
再看看身边的那些小护士,哪个不是一脸花痴的对着沈子臣流口水。
许轻歌摸了摸胸口,凸凸的大概以后会留下恐怖又难看的疤痕。
心情不由来的低落起来,白色的纱布已经褪去了不少,缝合之后的皮肉皱在一起,甚是难看。
“怎么了?”见她皱眉,沈子臣以为是伤口有什么不对劲。
许轻歌不搭话,只是垂着头摸着胸口的白纱布,下面凸起的伤疤铬手。
纵然知道沈子臣不会嫌弃这一道疤,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在最爱的人面前,总想着自己一定要是最完美的样子。
沈子臣和许轻歌本就是追求完美的人,这一道疤横在那里,沈子臣无心,许轻歌倒是多想了。
看出了许轻歌心里的想法,沈子臣有些心疼她,他以为,这一世重生,他爱她一定是比她爱他多的。
倾身搂住她的身子冰冰凉的温度还没有回升。
“想什么?”他在身边她还胡思乱想,是不是该打?
“我说想你是不是太假了?”许轻歌抬头,无视沈子臣眼中的深情,沈子臣有一双会勾人心智的眼睛,许轻歌不敢看了,每次都败在他的眼神攻势下。
“我信就行。”沈子臣爱怜的吻她,许轻歌也不躲,坦然接受。
沈子臣不问婚礼那日的事,许轻歌也就闭口不说。
两人在病房里你侬我侬,吴阿姨看不下去,便走了。
想来,她前几天怀疑沈子臣对许轻歌的真心到底还是错了。
他应该是不想看到她那样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吧?
年轻的时候,她怎么就没能遇见一个这样待她的男人?
出了医院,打了车直接回海边别墅,本来说婚礼过后就搬家,结果却是一拖再拖。
一来是许轻歌不想搬,时间住久了,不愿意再去适应新的环境。
在菜市场买了些补身体的菜回家,选了只老乌鸡回家给许轻歌煲个汤送过去。
外面买的还是没有自己做的好。
许轻歌待她极好,她也就把她当做女儿看待了。
许轻歌初醒,沈太太急急的赶去看她,一来是沈老爷子不放心。
两个人当初怀孕那么大的事都忙着不说,沈老爷子对两人的信任已经宣布破产,要不是身体不好,他一定也是要过来好好教育一番沈子臣。
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他们,轻歌还有孕在身,竟然连一丝防备都没有。
婚礼上出事,不仅丢了沈家的颜面,还坏了许轻歌的身子害他丢了孙子。
“妈…”许轻歌有些别扭,以往都是叫做奶奶的人如今突然改口要叫妈,她觉得有些突然,还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爸身体还没恢复,听说你醒了就赶着让我来看你。”沈子臣让开身子,沈太太坐在床边,许轻歌生出些许愧疚,老爷子辛辛苦苦准备的婚礼弄成这样,婚礼不完整,千盼万盼的孙子也没了。
到底还是她这段时间被沈子臣护的太好了。
“我没事,爸…爸怎么样了?”许轻歌顿了顿,还是问出来。
“没事了,恢复期。”老爷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什么场面没见过。
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小病小痛什么的都来了。
血压高了,自然是受不了打击了。
许轻歌不说话,沈太太就握着她的手,冰冰凉的。
“我让家里的阿姨送些补品过来,你爸还需要人照顾,我去陪着他。”沈太太叹了口气,养了两个儿子都没用,一个只知道钱,权,还有一个了,眼里就只有自家老婆完全忘记了自家还有个生病的老爹。
就她一个老婆子照看着,沈老爷子也是有些乐在其中。
“好。”许轻歌点头应允,老人的一番心意拒绝了总归不好,她想着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再让沈子臣带她去看看老爷子,毕竟是因为她老爷子才会突然高血压的。
沈子臣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两个女人短暂的谈话,只是,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落在许轻歌身上。
窥视着她的脸,生怕漏掉她每一个细微的小表情。
或许都是伤口不舒服的预兆。
沈太太似乎已经习惯了沈子臣的样子,没同他说话便走了。
许轻歌抬头看过去,沈子臣半天没反应。
“这位先生,请问我脸上有花吗?”许轻歌动了动身子,躺的有些不舒服,后背有些发麻。
“有。”沈子臣跨步,在她身后垫了大枕头,托起她的身子将她扶起来坐着。
回答的倒是一本正经。
“什么花?”许轻歌动动身子,还未愈合的伤口扯了痛。
脸色白了一下,沈子臣沉了脸。
“喇叭花。”醒来就不安分,叫他怎么放心?
“喇叭花有我好看?”许轻歌脑补着喇叭花的模样,记忆里,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喇叭花。
沈子臣看他一眼,意味深长。
“饿不饿?”桌上还放着吴阿姨带来的早餐,看看外面的太阳想来已经是午餐了。
沈子臣将许轻歌扶起来坐好,绒被盖在她小腹上,背后高高的垫着两个枕头。
许轻歌长发随意的扎起来,许多天没有洗,有些油了。
“饿…”许轻歌点头,“但是我没刷牙。”不刷牙吃东西总觉得不习惯,她是爱干净的大美女,吃饭一定要刷牙,而且昏迷了这么久,她都怀疑沈子臣没给她洗澡。
“吃完刷。”沈子臣迈步,离开床边去拿茶几上的早餐,放了这么久,已经凉了。
沈子臣皱眉,看来要他下去买了。
吴阿姨买的都是些清淡的白粥,许轻歌初醒,喝白粥也是可以的,油腻的吃了怕她一时不习惯,伤口未完全恢复,太过油腻的她也是不能吃。
“怎么扔了?”许轻歌手放在小腹上,看着沈子臣将几个盒子扔到垃圾桶,她都饿了他还不给她吃饭吗?
“凉了,让护士下去买新的。”沈子臣倾身按了护士铃,许轻歌脸就贴在他胸前,虽然隔着衬衣的薄薄厚度,依然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热热的温度和强烈的心跳。
一觉醒来,许轻歌觉得沈子臣有些变了。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充满了爱,而是变成了占有,他看着她的时候,许轻歌觉得害怕,沈子臣身上也多了一些阴郁。
病房里,许轻歌不说话,沈子臣也不说话,盯着她的脸看,眼里的光辉黯淡。
“许轻歌,”沈子臣忽然唤她,许轻歌一愣,看他。
沈子臣的表情复杂,看她的时候眼里布满了猩红的点点血丝。
轻歌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他从来不会直接叫她的名字,连着姓和名一起叫她事从来没有过的。
轻歌出神的空档,沈子臣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床上,许轻歌低吟一声,被他压到伤口。
“沈先生…”许轻歌不爱叫他老公,也不爱叫他阿臣,她就爱叫他沈先生,甜甜软软的叫他。
沈子臣发了狂,压着许轻歌就是一阵吻,完全不给她透气的机会。
胸口上一阵阵痛传来,轻歌觉得,沈子臣再这样压下去,伤口都会被他压的裂开。
反手抱住他,忍着胸口的疼,伤口渗了血出来,雪白的病号服前胸染了红花。
许轻歌肚子适时的叫起了空城计,沈子臣全然不顾,许轻歌也不顾,只是努力的回应着他的吻。
似乎带着满满的绝望。
相濡以沫,唇舌相缠,许轻歌觉得沈子臣疯了。
偏过头低声唤了痛,沈子臣仿佛也听不到一般,将她狠狠的压在床上。
许轻歌最怕疼了,方才为了回应他忍了许久,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才叫痛的。
谁知道沈子臣竟然当做没听见一样。
许轻歌伸手去推他,沈子臣反手扣住她的手。
许轻歌舌尖一痛,她被他咬了。
抬眼看他,许轻歌被沈子臣脸上的嗜血吓到。
这样的沈子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自内心散发的恐惧,许轻歌不顾胸口上的痛开始剧烈挣扎,她怕失去理智的沈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