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夜之间那些关于他和何书清结婚的消息全部都没了,裴一念倒是没有多在意,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就在樊楼里,对沈时琛也不闻不问的,直到那天晚上沈时琛突然回来,男人一改亲昵,晚上倒是安分的抱着她,没做别的,裴一念本来想问什么,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沈时琛已经闭了眼,也就没再说了。
早上她醒来,身边早就没了人,佣人端药上来,她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之后的几天也是这样,她喝了那药渐渐也习惯了,心里不抵触,每天该吃饭吃饭,该睡觉就睡觉,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沈时琛那天过后倒是常常回来,不过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喝药,恨不得就连药渣也要她咽下去,那天她喝完药,搁在床头,佣人瞧见了进来把碗端走,沈时琛就那么摇摇晃晃的从门外进来,一身的酒气,看见佣人手上的药碗,一下子掀翻在地,瓷片在地上碎了一地,裴一念那会正准备躺下,忽然一惊,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时琛,有些抵触。
“你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沈时琛的声音低哑,佣人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正准备去捡地上的碎片,沈时琛却突然一喝:“滚出去!”
裴一念看着沈时琛的靠近,佣人倒是没敢再动地上的东西,纷纷出去,沈时琛忽然上床环住她,那一身的酒气熏得她不能呼吸,忍着对沈时琛吼了一嗓子,却没敢把声音放大了;“你干嘛?放开我。”
她越说,沈时琛就抱她的越紧,逼的她无法呼吸,却也只能这样呆在男人的怀里。
“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沈时琛的手伸进她的领口,在她的属地里打着圈圈,她想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沈时琛这么久没回来得估计是真的忍不住了,不是她要惹他生气,而是这个男人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真的消不了气,看吧,他就是一个小气的人。
“不是。”她短暂的答道,用手攥着沈时琛的手,希望可以将男人的手掰开,沈时琛看到了她的动作,忽然把她压到床上,将她的两只手死死的扣在头顶,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说,我要你说你爱我。”
沈时琛他真的是疯了,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裴一念觉得不是酒精麻痹了他的意识,就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她没有反应,男人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几乎在威胁。
“我爱你。”她照着说了,可是却少了什么,沈时琛的眉头皱起来,一字一句的重复我爱你那三个字,忽然用力的掐了她。
“你他么还能再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疯了,喝醉酒的疯子,裴一念不想受太多的折磨,所以都尽量避免却触碰男人的逆鳞,可你在别人眼里不顺眼的时候,你说什都像是在冒犯他。
裴一念痛苦的别过脸,想把头顶上被制住的手扯下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沈时琛,你在奢望什么?”她几乎是吼了出来,炯炯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甩不开扔不掉,死沉死沉的压在指节的身上,她几乎快断了气。
“你奢望我爱你,可是从一开始接近你我就抱有目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得口味独特还是真的对我有感觉,单但凡一个清醒的人,都知道,我这种女人碰不得,可你却不仅连人,就连心也要,你非要独树一帜,彰显自己有多与众不同吗?我可以跟在你的身边,那是我别无办法,可是别的事情,你休想!”
她说完了,就像是打机关枪一样噗噜噗噜的全崩出来,可是沈时琛却只轻飘飘的扔了她两个字。
“大胆。”
她确实大胆,人在虎口了,都还会放狠话。
“沈时琛?你是不是喝醉了?”裴一念咬着唇,轻轻的吹气在沈时琛的耳边,男人的眼睛看着她,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眼神,只是觉得恐怖,良久,才听见沈时琛说了一句:“醉了,是醉了。”
他一说完,就松开了她,将她独自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出了樊楼,裴一念想,这个男人今天晚上回来大概是戏耍她的,她想闭上眼睛,脑子却一直在无限循环沈时琛的话,一点点的仿佛可以透过她的心。
在樊楼呆的第十五天,裴一念才终于洗了一个热水澡,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臭的不行了,还不知道沈时琛那时候抱着她,压着她的时候怎么忍受的了的,在樊楼呆了一周的时候裴一念都忍不住想要洗澡,可是李嫂却劝她,还得再等一等,要是现在洗澡受了凉,那身子就会存了病根好不了,流产后,她像是坐了一个小月子,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利落,心情也不是很好,天天除了吃药就是吃药,她都快要成一个药罐了。
自从那天晚上沈时琛发了脾气之后,倒是没再回樊楼,裴一念只当他是生气了,专心陪在小平安身边,晚上就连睡觉也要和小平安一起,佣人劝也没有办法,说是小平安看着劲头不大,但是睡起觉来特别虎,怕踢着她的肚子,裴一念是劝不动的,晚上就抱着小平安在客房睡,连主卧也不回去了。
他们两方像是在冷战,却又不像,因为裴一念每天都按时喝着药,没有哪一天不喝,有时候佣人们端药端的晚,她还会提醒,沈时琛不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要是他放了她该多好,等到沈时琛回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冷着,有一天晚上,男人回到主卧发现她根本不在这个房间睡觉的时候,竟然跑去平安睡觉的地方捞她。
她睡的沉,倒是没什么反应,等到第二天才发觉,通常那个时候,沈时琛已经走了,佣人们嘴里笑,心里也在笑,只是都不说话,憋在心里,她那天无所事事的下了楼,刚走到客厅,一转头,就看见门外站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