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扒着沈时琛裤子,哭的没有力气的时候,沈时琛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裴一念那会儿不知道自己已经晕过去了,只是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她就像是在一座云头上,虚浮的只剩下脑子里残存的精力,她感受到一股温热,醒的时候,已经被沈时琛送回了樊楼。
一睁开眼睛,沈时琛就在床边,她安安静静的睁开眼,安安静静的看着沈时琛,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见她的眼皮睁开,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
“醒了?”
“沈时琛,别动我的父母。”她说着这话,眼角却在流泪,可是男人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她该知道沈时琛是这样的反应,身体还在抖,依然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不屈不挠那样。
“我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不该挑战你,沈时琛,这一切和我的父亲都没有关系,他会受不了的!”她几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她多么期待沈时琛能够听进去,可是沈时琛只是站在那里,把那个U盘放在手上的,左右打量,一字一句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
她脑子里一遍空白,面对男人的质问,裴一念没有办法说是或者不是,她的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说着:“我从你电脑里弄出来的。”
男人轻笑,将那个东西扔到垃圾桶,连一点儿顾虑都没有。
“你以为我会相信,余温,这是你的机会。”
裴一念咬着唇,几乎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能躲,她不想在沈时琛的面前说出黛姐的名字,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黛姐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她觉得这是底线。
“沈时琛,我知道自己现在求不了你,所以我也不准备在求你了,但凡,你有听进去了我之前说的话,你真爱死了我,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我的父母,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可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我不配尊重,什么都不配,这一点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仇什么怨都要找到人身上去,不是他的错,就不要牵扯到别的人,可你还是这样做了,我有时候在想,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从来都顾着你自己,就算这个U盘是我的又怎样,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总会有人来惩罚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逃开法律的约束。”
“口齿伶俐?”
沈时琛勾着笑,盯着她看,倒是没有把她那句话听到心里去,走进俯身在她的面前,说着:“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
她的喉骨被沈时琛顶住,她的声音已经是有些哑了,可是男人的眼神就是在嘲笑着她,她准备扬手给沈时琛一个巴掌,可是却被沈时琛一手制住:“这一巴掌下来,余温,你要想求我,可就很难了!”
沈时琛羞辱着她,她在这张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寸一寸的瓦解,沈时琛把她当做所有物,轻薄,鄙视着她的所有,她恨不得给男人的一巴掌,可是当沈时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却要掂量掂量,这个男人可以太轻而易举的毁掉她的所有,可是对她而言,那是她竭尽全力要去争取的。
她把手收了下来,男人没把她的手放开,放在手心,仔仔细细的看着,忽然盯着她看。
“安分点?嗯。”
这是沈时琛仅剩的温柔,她没点头,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将手圈上沈时琛的脖子那会儿,她真的想抽自己的耳光,一遍又一遍做着自己抗拒又不愿意的事情,可是即便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她看着沈时琛,眼睛里没有泪,脸上却勾出了一丝谄媚的微笑:“放了我父亲,沈时琛,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所有?”他的眼神里带着试探。
“我已经被你掐在手心了,没有翻身的机会。”她说这句话是真诚的,没有一点儿虚假的掩饰,窝在沈时琛的怀里,那一刻心里是凉的,凉到她就像是在寒冰里。
她没在说话,沈时琛这种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知道老余哈还要受些苦,那她现在更不能在沈时琛的面前使性子,要拿捏着他的性子,一点一点的磨着,男人的逆鳞在有些时候不能触碰,因为一旦触碰,还不知道沈时琛会有什么反应。
那天起,裴一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沈时琛回樊楼来的时候,她千依百顺,有些还会亲手做饭,沈时琛最近一直在筹备婚礼的事情,她没开口问过一句,男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沈时琛将西服挂在手臂上,靠在门上,她听见声音转过头,看着沈时琛,嘴角弯过一笑。
“你回来了,我熬了一点红豆粥,红豆是今天早上刚刚泡的,还不知道软不软,听她们说都要隔夜泡着,你尝尝?”她把粥从锅里盛出来,端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沈时琛倒是很给面子,坐了下来,喝了一点,她从小就在家里做饭,家里的人都说好吃,可是没给别的人做过,自然也不知道真实的手艺,裴一念专心的看着沈时琛的表情,他每吃一口,她都看着,男人吃着吃着却笑了。
转过头望着她。
说。
“有什么事?”
她不敢开口,这么多天,裴一念一直没有说这句话,可是看着沈时琛的笑,才敢说出来。
“我想去看看我父亲,沈时琛,他呆不惯那里。”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抽噎,转变如此之快,裴一念不想沈时琛听见,咬了咬牙,男人却把她拉在怀里,问着:“就是为了这个?”
就是为了这个?他的话说的淡薄,就是,只是,这样的语气词却是她这么多天一直在想的事情。
“沈时琛,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老余不能呆在那里,他会疯的,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她的眼中点点闪亮的泪光,看在人的眼里,是如此的让人怜惜,沈时琛搂着她的腰,端坐着,摸着她的头发,有一丝松懈。
“明天让人带你去,只是,仅此而已。”
这是沈时琛仅有的松口,她顾不上什么,即使心里还是酸楚,依然凑上男人的脸,亲了一口,说着:“沈时琛,谢谢你。”
她这些话谈不上什么真心,可是已经能够哄骗男人了,沈时琛搂着她的腰,将她就那么抱了起来,在床上的时候,她特意顺从了几分,女人有时候想要获得什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是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值得,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回,沈时琛搂她,抱她,她已经不怕了,有什么答不理的,有些时候就要这样,随意放开,她只做自己目的之中的事情,当一个人一旦有了目的之后,就会变得更加坚定。
沈时琛掰开她紧握得手,贴近,低头埋在她的头上。
“最近变化有些大?”
不会反抗的女人最后都会被同化,变得没有特点,裴一念觉的沈时琛总会厌倦她的,也许日子很短,也许日子很长,她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想什么?”男人搂着她的腰,单指放在她的纹身那里,裴一念的已经没有感觉了,转过头嘴边弯着梨涡,笑着说:“有点累。”
“想吃什么,你让佣人给你做,感觉瘦了?”
他贴着她得鼻息,眼神残卷,裴一念不动声色偏过头,说着:“沈时琛,困。”
男人没再闹她,裴一念翻了一个身,窝在沈时琛的怀里,把眼睛闭上,她其实一点儿都睡不着,她不知道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那会儿她才觉得是自己坑了自己。
离月中还有几天的时候,裴一念跟着司机去商场买东西,在一家高定店的外面,看见了沈时琛和何书清,他们两个的感觉一点儿都没变,何书清揽着身边的沈时琛,还俏皮的摸了摸男人的耳朵,她看见沈时琛和何书清进到里面选婚纱,隔着窗子玻璃的时候,他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等着何书清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仿佛有光,外面的阳光的很大,照在沈时琛的身上,大概很暖和吧,她不知道沈时琛在笑没有,看着何书清脸上灿烂的表情,她觉得那一瞬间他们应该是幸福的。
佣人在旁边催她。
“裴小姐,您还逛逛?我听说那边的肉干特别好吃,要不我们去看看。”
裴一念收回了视线,没在往那边看,倒是笑着。
“走吧,刚好最近樊楼没有多少零食了。”
她没买多少,回樊楼刚把那些东西放到桌上,就听见沈时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会儿她走的累,坐在沙发上休息,沈时琛从后面抱住她,胡茬扎在她的耳垂:“想我了?”
这是一个问句,她没有回答,转了头,很认真的问他:“你不是刚刚在陪何小姐看婚纱?”
“已经看完了,用不了多久。”
沈时琛回来的时候总是喜欢腻着她,黏在那里,她受不了,扭扭捏捏的将他推开,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