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沈时琛捏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脸转过来,裴一念脸上其实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沈时琛的时候,脸上才在笑,略微有些虚伪。
佣人走了过来,问她:“裴小姐,现在开饭吗?”
“再等一会儿,我不饿。”
她说着,便挣开了沈时琛抱着她的手,往外面的花园里去,那里她养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小白菜,她拿了一个铲,准备给那些已经板结的土壤松松土,沈时琛从后面跟着她,她就像是故意躲着,拿着铲子去铲的时候,男人一把夺过。
“你干嘛?”她哼哼了一声,看着沈时琛,有些嗔怪的意味。
“不高兴?”
“没有。”
“那怎么是这副样子?”沈时琛拿着手勾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将她骨子里的东西都要挖出来。
她没有理他,沈时琛将她的铲子拿走了,她也没办法弄院子里的菜,又进了屋子,佣人看见她进来,正准备问,就听见沈时琛说着:“把饭菜端上来吧。”
裴一念被他强行按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她也不能解释现在这幅样子究竟是怎么了,等菜上来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吃,沈时琛将鸡蛋和肥牛夹到她的碗里,不咸不淡的说着:“最近好好呆在樊楼,沈氏你不用去,想吃什么做什么给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了。”
她嗯着,一语不发的吃完了饭就一个人上楼,沈时琛没有跟来,估计是有什么应酬,在吃饭的时候就说待会儿要出去,裴一念没有多大的表情,男人走了,她上楼看了一个两个小时的电影,是一部文艺片,女主角最后死了,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眼睛有些肿,佣人们拿了一些水果上来,裴一念吃了一会儿,看着钟表上显示已经是十点了,直接进了浴室洗澡,躺在浴缸里,浑身都放松,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以为是佣人又上来,喊了一声:“不用收拾房间了,我要睡了。”
外面没有人说话,裴一念裹着浴袍,开了门,就看见沈时琛正在脱身上的衣服,有一股子酒气,她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带给他,嘴里问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应酬了吗?”
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别的话在此情此景说,没有洗头,她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水珠,还没来得及擦身体乳就出来,正要准备进去,沈时琛从后面单手搂住她,指节扣在腰带上,只要男人随意一勾,就可以解开,她其实有些抗拒,身子向前,想要挣脱,男人已经掐着她的腰,将她制服。
“走什么?”
沈时琛贴在她的后颈窝,轻轻地,她却一麻,股着气才说了一句。
“擦身体乳,你放开。”
大概是她这句话说得硬气了些,男人并没有松开她,反而挑衅似的将她的腰带撩开了一半。
沐浴乳的香味泛出来,沈时琛瞥了一眼。
沉声。
“刚洗完?”
“嗯。”
她的神情动作都极不自然,在这种时候,很少有镇定的时候,她推着沈时琛的那只手,极轻易的解开,然后看着沈时琛笑着。
“你去洗澡吧,一身酒味,不好闻。”裴一念捂了捂鼻子,沈时琛却没打算听她的,喝了一口刚才她递过来的水,堪堪把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一眼,才勾着嘴边的笑。
“男人在外边应酬当然要臭一点,香了,那不就招女人。”
她转过头看着沈时琛,一副不堪示弱的表情。
“招女人那是你的魅力,沈时琛,你没必要说这样的话。”
他说的这句话,砸在她的脑袋上,像是把什么东西勾出来,裴一念没在听,直接进了浴室,把门关上,没有上锁,就擦了起来,以前沈时琛是不会进来看着她做这些的,刚擦完大腿,门已经被推开,沈时琛就站在那里,裴一念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捉在身下,背后是一堵冰冷的墙。
“爷让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
裴一念顾不得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体态,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沈时琛。
“找女人?”
“沈时琛,你在外面想干什么干什么,何小姐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新旧交替,总有一个结束,我巴不得……”她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捏着她的手臂,猛一使劲儿,她皱眉看他。
“巴不得我早早的厌恶了你,是不是,余温?”
“沈时琛,这是你说的,不关我的事。”裴一念推开他,又被按住,索性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你他么最近变了一个样子,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是不是觉得时间长了,我就能放了你?”沈时琛说着,手上也在加着力气,她没法说是,也没法说不是,只能对着面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撩开了她的浴袍领口,声音有些严肃:“你是不是觉得我放了你,你就能过多幸福的日子?”
他的手在那个地方绕着圈,每一圈都在告诉她,她被封在那个死牢里面,根本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沈时琛在她身上留下了印子,一个会一直留在她身上的符号。
“你觉得你的宁川会要你?一个被人玩剩下的女人?”
“沈时琛,你混蛋!”
她恨不得扇男人巴掌,就冲这句话,她不再唯唯诺诺,用拳头锤着沈时琛的胸口,可她越捶就越没力气,沈时琛已经握着她的手,眼里发狠,意犹未尽的说着:“你他么是不是不会屈服?余温,我给足了你耐心,对别的女人爷从来没有这样,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学的乖巧一点,就连装也死气沉沉的,觉得爷是那么好欺负的?”
“沈时琛,你松开我,我没想和你生气,你就是小心眼的人,不管多久的事情,不管别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我的身上,我受够了!”
她猛的一推开,男人向后趔趄了几步,裴一念裹紧了身上的浴袍就往外面走,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她想拉开门出去,手刚一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见沈时琛开口说:“你敢出去!”
她确确实实的顿在那里,沈时琛正在扯衬衫上的领带,顺便,就连手上的腕表也扔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她那会儿不知道哪来的反抗劲头,推开门就跑下了楼,沈时琛在后面追着她,裴一念没穿鞋,跑到大门口,有保安看见她,不知道什么缘由,她直接吼了一声。
“给我开门,我要出去!”
“这……”那个人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衣服,正要说什么,裴一念已经顾不得跑到保安室里把门的电动按钮按下,她身上没穿多少,那个人也不敢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跟在身后。
“裴小姐,这么晚了,您去哪?”
她没回答,直接就跑了出去,樊楼这边是一个巨大的别墅小区,出了这道门,还有下一道门,就像是关人的牢笼,她不想今天晚上被沈时琛捉回去,赤脚跑着,一点儿也不怕疼。
沈时琛看着女人跑下楼,在后面跟上,胸前的扣子敞开,等到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跑出去了。
守门的保安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谁让她跑出去,你们的眼睛都瞎了是不是?他么的快给我找!”
“那些门都打电话,让他们给我把她送回来!”
佣人们都从别墅边上的房子里出来,等到了樊楼的时候,沈时琛正用手捏着眉头,六神无主,裴一念最近很怪,一个劲一个劲把死挂在嘴边的女人,难免会让人担心,司机从地库开了一辆车出来,他没心情,直接把驾驶座上的人扔出来,一个人开了出去。
一路上路灯照的地上很亮,她的脚却冰冰凉凉的,裹着浴袍,只知道一路小跑,她知道沈时琛已经跟来了,跑的也越快,地上的玻璃茬刺进了她的肉,有血浸出来,她不准备从外面那些门出去,而是顺着大路慢慢的往外跑,樊楼是市中心的位置,顺着街总能看到车,大晚上的,一个女人穿着浴袍在外面,难免会让人多想,她走不动了,就蹲在路边,看了一眼脚上的血,远处有车灯射过来,炫的她眼睛一点儿都看不清,裴一念以为是沈时琛,又起身,脚上有些踉跄,却在几步后被人拉住了手臂。
“温温?”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见薄宁川,她现在的样子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难堪,浴袍有些衣不蔽体,男人问都没有问一句,就把身上的西服搭在了她的肩上,那一会儿得她只觉得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一样,无论怎样都控制不住,抱着薄宁川,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宁川!”
她就像是中了魔,脚上走不动,薄宁川将她抱上了车,铭林从驾驶座看了一眼薄宁川,说着着:“薄总,后面有人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