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曾言:“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
此后的几天,裴一念正常的上班,都没有接到沈时琛的电话,本着不去招惹的原则,她也没有给沈时琛打电话。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来几天,学院里的事情倒是很多,接近放假,学校天天都在开会,填各种各样的表格,她忙的迷迷糊糊的,就连这件事情也忘了。
在星期三的时候,裴一念破天荒的接到了汪助给她打的电话,告诉她沈总还没出差回来,让她不用着急着去华辰。
裴一念听着心里只是笑笑,她什么时候会不请自来的去华辰,除了有事情之外,那就是能不去就不去,毕竟她对那里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之后沈时琛那边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想这个男人应该对她疲倦了,毕竟一个总爱唱反调的女人并不是那么舒心。
索性,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那个请假回家照顾父亲的谢怡恩在终于期末考试之前回来了,裴一念那天在办公室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进来销假,脸上红扑扑的,像是急忙从外面跑过来,看见她的时候很开心的笑了笑:“裴老师,谢谢您,我回来销假,期末会正常的考试的。”
裴一念笑着问她:“你的父亲已经好了吗?如果还要照顾的话,是可以申请缓考的,没必要这么着急的。”
谢怡恩摇头。
“没事了,裴老师,我的父亲有人在照顾,家人让我回来好好学习,不要耽误学业。”
裴一念将她的签条,签了名字,又拿上学院的章盖了上去,将那张纸交给她。
“已经好了,现在离期末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一点。”
“好。”女孩跑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裴一念抬起头的时候,刚巧遇上了她的神色,只觉得那个女孩看着她有些恍然,她没有多想,又继续埋头工作。
她和薄宁川订了婚,两家商量着把婚礼定在明年的五月份,听说那个日子是薄母选的,特地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拿去算了,才得出了日子,本来一开始订的六月份,裴家觉得太久了,怕生了什么变数,又提前了一月。
对于她来说,提前不提前都没什么大不了,左右也不是拿着她的生辰八字,算下来,和薄宁川结婚的也是裴一念而已。
她特地问了李?,现在这个样子,她能不能不和薄家结亲,毕竟以后会留下一堆烂摊子,裴一念不想这样,更不想在做事的时候被牵绊着。
她怕总有一天会被薄宁川看出来。
可李嫂也没说个不字,只是让她耐心等着,毕竟离结婚还有半年左右,想是老夫人的想法和她不一样,她也就没有再问了。
她天天将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以为这样就能将前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烟消云散,结果忙的竟然连还有几天就要圣诞节都给忘了,如果不是学生提醒她,估计连之后的元旦也要忘了。
学院里不准学生过圣诞节,专门开了一个会议,裴一念心想,以前啊,哪里有什么洋节,洋树的,最爱的就是在过年那几天穿上刚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和新的裤子,跟着家人一起去串门,路上的时候再买上一点吃的,晚上放点烟炮,再一起吃个年夜饭,一年的所有阴霾都会过去。
现在上街,几乎所以的店都已经开始在卖苹果,她本来也想买几个苹果回去吃,才发现,就一个苹果,快涨上了天价。
店家还在美其名曰的说着:这哪里是吃的普普通通的苹果了,分明就是一份平安喜乐。
她只有笑笑,平安喜乐都是吃出来的话,那她天天的还上什么班,她的姐姐又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了天堂。
李丽最近一直在她的身边晃,问她一些比较八卦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裴一念日常比较朴实,看起来也没有架子,同事们待她也特别亲近。
“念念,你说说,你一个裴家的小姐,好歹身上得有个名牌吧,别说我们了,怕是你自己在你们名流小姐的圈子里面混,也看不出来吧!”
听她们这么说着,裴一念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前不久她的那张十万元的卡才拿出去,现在身上除了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没有多余的钱了。
她回家也只有晚上,裴嘉瑜和李淑如本来就没有拿过正眼看她,对她身上名不名牌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
“穿的舒服就好了,贵的东西又不一定都是好的。”裴一念说着,只听见另外的一个同事在唏嘘。
“你看,人家家世好,又努力,还简单朴实,怎么比的过人家,偏偏是越有钱的越穿的简单。”那个同事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出一副蓄力加油的模样。
“念念,我支持你!”
裴一念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怎么画风骤转,变成了一场辩论。
话题讨论完了,她们与又在讨论着平安夜的时候去哪家餐厅吃饭,听说那天晚上很多餐厅都有活动,打折下来比平时还要便宜,裴一念没有心思再听,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沈时琛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她,晚上的时候,裴一念也没有开飞行模式,想着这个男人突然想着什么时候再给她打个电话,估摸着国外和国内的时差,晚上她就是睡觉也能听见,可是连连开了几个晚上,除了闹钟的声音,一点旁的都没有。
晚上她也是照常的下班,回了裴家之后,听见裴正业说让她在明天晚上和薄宁川吃个饭,两个人订婚了也该培养培养感情,她只应了一声,就上了楼。
不就是吃饭吗?她心里尽管在怕还是要去的。
沈时琛在巴黎已经待了十几天,起初汪助还是会每天汇报裴一念的消息,后来,他就不愿意听了,因为这个女人天天几乎都是惊人的三点一线,就连商场、超市都没有去过,就像是突然发觉这个女人变乖了一样,想要戏弄她的趣味也一点点的消减。
这天沈时琛在总部办公室签文件,汪助从门外进来,盯着正在拧眉深思的沈时琛。
“沈总,裴小姐今天一直呆在学校,大概是晚上九点的时候回的裴家。”
沈时琛“嗯”了一声。
薄唇轻启。
“她这么无趣?”
“裴小姐的手机定位显示也是这样的。”汪助为了证实这是真实的情况,特地将裴一念的行踪说着。
“上午八点二十到的办公室,中午吃饭在一点钟,晚上下班和同事去看了电影,是《触不可及》回去的时候没有打车,而是坐了公交……”
听着还算细致,沈时琛不由地想起那个女人,在情动的时候总会和她抗拒,难的听见她这么寻常的生活,不知不觉中,问了汪助。
“这段时间,她没有打过电话?”
“没有,十天前,我给裴小姐打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打过了。”汪助说着,看着沈时琛的脸色,男人将手上的文件翻着,转着食指的指环,突然开口。
“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还没等汪助反应过来,沈时琛摩挲着手里的手机,翻到了裴一念的电话。
“不用了,我打给她。”
不得不说,过了这么久,沈时琛倒是有些想要听到她的声音,这么久了,那个女人果然是冷若冰霜,连一个电话都不会打过来。
他拨了裴一念的号码,那边响了几声才有人声出来。
声音略显低沉。
沈时琛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下去,问她:“在干嘛?”
裴一念原本是要去洗澡的,刚刚在浴室里把衣服换下来,就听见外面的手机在响,她本能的蹦出去,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不由地后脊一亮,双目发怔,即使她是盼着沈时琛给她打电话,但那个男人终归让人害怕,她没有知觉的声音都沉了下去。
“在洗澡,听见电话响就来接了。”她不想要沈时琛发现这种变化,简单的一句。
“十几天不见,裴小姐已经有点生疏了,怎么,听着我的声音不高兴,还是说你的希望落空,不是薄宁川给你打的?”
裴一念心口收了收,原来沈时琛早就知道了那个消息,不给她打电话也只是吊着她而已,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熬鹰。
这十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沈时琛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呼气,她的身上血淋淋的,几天下来,她便没了精神,可沈时琛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就连汪助也消失不见。
她楞着没有回话,这才发现身上没有穿衣服,于是拿着手机准备进浴室把浴袍穿上,就听见沈时琛在那边淡淡说道。
“汪权给你买了机票,明天过来。”
“哪里?”她问着,手心已经攥紧了手机。
“纽约,过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