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芳再次按耐不住,又硬着头皮去寻了司良辰。
东儿看见他,好似一点都不惊讶,只笑着道:“郑老爷真是心急,昨日郑夫人刚来过,您今日又来了。”
郑维芳皱皱眉,他夫人来了?
当面对如意铺的人,他不敢多说什么,只略带恭敬道:“大人可否为小人禀报一下,问问司姑娘可否有时间。”
东儿点点头,让他进去,也没有禀告的意思。
郑维芳很聪明的没有多问,也没有表示好奇的意思。
不一会儿,昝鸽走过来引他进去。
郑维芳越发恭敬起来。
“司姑娘,昨日小人府上又出了事,是我的小女儿,你看看我怎么办才好。”郑维芳不敢表现出一丝急迫感,只是平静道。
司良辰看他半晌,突然道:“郑府上可有枉死过什么人吗?”
“没有!”郑维芳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顿时抬高了几个度,但抬眼看到司良辰冰冷的眸子,顿时又低了下去没了动作。
“没有?那最好。”司良辰没说什么,反正说到底,她也是做生意的,若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就谁也救不了。
司良辰从旁边的锦盒里拿出一枚玉簪,让人递给郑维芳。
“把这簪子戴在你小女儿头上,且七日内不可食荤食。”
郑维芳千恩万谢的接过便离去了。
无双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郑维芳和他手中的玉簪后,淡淡的收回目光没说什么。
无双净了手后,便上前把司良辰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冰冷的身体,皱眉道:“我不在这几日,你可有按时吃药?”
司良辰想起那不可言说的苦味,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喝了。”
“可有出如意铺?”
“没有。”
“可有吹寒风?”
“没有。”
无双叹了口气抱紧了她,知道她不说实话,却也不想与她计较。“姑娘,您可以一直陪着无双吗?”
司良辰皱了眉,但终究是不想扫他的兴道:“可以。”
无双没有说话,只是愈发抱紧了她。
姑娘,还望您不要食言才是,若是您不在了,这天下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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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芳拿着玉簪急急忙忙回家,立刻将这玉簪给了小女儿郑尹隽,并再三叮嘱她要将其戴于头上。
郑尹隽楞楞地接过,却没有反抗的带上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果然没有怪事发生了。
一日清晨,郑维芳与自己的夫人刚刚醒来,便听到一声惨叫。
两人连忙走出去却看到了郑尹隽死在了池塘里,已经浮肿的不成样子。
郑维芳连忙上前看向郑尹隽的发间,果然,没有那玉簪存在。
郑夫人钱芸娟声泪俱下,嚎啕大哭起来,郑尹隽可是自己最疼爱的亲女儿。
郑维芳亦是双目通红,他怒吼道:“梅雪!给我爬过来!”
一个婢女扑上前,跪在地上,亦是痛哭流涕。
郑维芳一脚踹过去,怒道:“你这贱婢,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要让尹隽带着玉簪吗!”
梅雪被踹的人仰马翻,她立马爬起,哭道:“老爷,小姐,小姐前几日还一直戴着,从昨晚开始……那玉簪……就,就不见了。”
郑维芳大惊失色,又猛的想起吃食:“说,尹隽可有吃些什么!”
“回老爷,小姐,小姐昨日午膳吃的是,是蒸鱼。”
郑维芳颓然的向后一退,是了,司姑娘说过的,切不可吃荤食。
他居然没有看重,现如今,却是让自己俏生生的女儿丧了命。
郑维芳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吩咐了管家处理此事,便搀起哭到晕厥的钱芸娟回了房。
钱芸娟醒来后仍是哭,郑维芳有些痛苦道:“芸娟,是我疏忽了,不然,我们的女儿也不会……”
钱芸娟抽噎着说:“老爷,如今,如今可怎么办是好啊呜呜呜……”
“用尽全力,寻找那玉簪,府中一丝一毫不可放过。”郑维芳眼睛通红,神情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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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女子又到了如意铺门前。
东儿眉眼含笑,轻轻道:“姑娘来的真是不巧,我们姑娘刚歇下,还请姑娘改日吧。”
女子也没有怨言,只是点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去。
“姑娘是谁?”东儿在后面道。
那女子扭过身,阴冷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东儿却仍是笑眯眯的。
“郑老爷是妾身的夫君。”
“奴婢是问您叫什么,还给姑娘说。”东儿笑容下的深邃的眼眸中有人看不懂的东西。
那女人抿了抿嘴,似是不太愿意说,但终究还是说:“妾身叫招娣。”
东儿笑容加深,对她微微躬身便转身回了如意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