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这几天一直都在想,怎么把那人揪出来,那人那么危险,就像蛰伏在暗处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危险至极。
“还没好,太医怎么说?”齐永妍走进来见陶潜正在苦苦挣扎那三碗黑乎乎的药,故而问道。陶潜闻言:“唉,你不知道,这病啊还是得提早去治,不然的话,”陶潜苦笑道,“这药越难吃。”
“是啊,早治早好,省得受罪。”齐永妍有些失望,“只不过你这副样子,只怕去不了行宫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去不了。”那几天拒喝避子汤的事,皇上应该已经恼了她,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列入失宠妃子的名单里了。
“怎么会呢,你别多想,好好养病才是正道。”齐永妍不知其中关撬,两宫离这么近,怎么就不知道陶潜报病,皇上都没来瞧过一眼。
“这几天正是最热的时候,折腾来折腾去的,一些身子差的,说不定路上就中暑了。”
陶潜不置可否,像皇后贵妃德妃等人那冰块供给都是足足的,自然妥当,一些不受宠的,或是地位低的,再加上体质差一点,还真有可能在路上就中暑了。
正是五黄六月的时候,天气热的,单坐在那儿,也汗流浃背的。院里的洒扫宫女小太监们都缩在廊坊里寻常不出来。
陶潜喝下苦药,这几日刘太医日日前来给她把脉,说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立夏几个都躲在陶潜的屋子里,冰块嗖嗖的冒着白汽。“唉,都是这冷残香闹的,要不然这次您也能跟着皇上去避暑行宫了。”
“去避暑行宫有什么好的,这里还满足不了你?”陶潜笑着说道。立夏想了想,“也是,咱们主子病还没好,还是在宫里把病养好了再说。”
这次去避暑行宫的嫔妃,除了不受宠的几个,大部分都跟着去了。整个皇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只剩三个,她还是最大的那个,每天不用请安,冰块供给都先紧着她,她在这里逍遥自在,为什么要去避暑行宫受罪?
当然,这些道理立夏她们是不会懂的。最主要的,皇宫中的主子走了大半,不正好方便她下手。
想了想还是把胡宝叫来,陶潜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这是冷残香膏。”胡宝飞快瞟了一眼精致的盒子,“主子还是莫碰这些东西…”
“无碍,这些香无毒。”胡宝心里打鼓,自家主子中了毒的事他大概知道一二,只是不知现在这是,什么主意?
“你把这些悄悄抹一点到各宫。人,物件或是花花草草房檐柱子上都可以。”
胡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这、这主子这使不得呀!使不得!”胡宝希冀的看着陶潜满是祈求,“冷残香有毒无毒人们无法分辨,若是、若是日后被皇上查见了,咱们徒惹一身腥啊主子!”胡宝磕了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您才刚进宫,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您要报仇可细细筹划,奴才胡宝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咱们实在不能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啊。”
陶潜勾起嘴角,带擒起一抹冷笑,正是因为冷残香有毒无毒莫辨,才让他人钻了空子,也正好给了她机会。
“行了,把眼泪擦擦,你是棠梨阁的人,我总不会害了你,害了你连累自己,我有什么好处?”
胡宝身子一怔,陶潜又道,“还是说,会带累你背后的主子?”胡宝睁大眼睛,也不敢哭嚎了,“婕妤,奴才冤枉呀,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哪里来的什么背后的主子?”胡宝咬了咬牙,“好,奴才这就去。”一把抓过桌子上的冷残香膏。
立夏没想到主子怀疑胡宝,但是总不能真叫一个可疑之人去办事吧,“主子?”
陶潜给了立夏一个安抚的表情,吩咐胡宝,“离皇上从避暑行宫还有一段时间,这十几天里你慢慢做,小心一点不要留痕迹。如果被人发现了,我是不会保你的。”
胡宝已知避无可避,不敢再推辞,躬身出去了。
“主子,胡宝他?”诚然,她们不信这些人,所以她们天天派人跟着,胡宝一向老实,并无不妥呀。
“有些事,就算不用他亲自去做,也能办到的。”
立夏似懂非懂,陶潜却在想,冷残香只有接触到才会中毒,那她到底是碰到了哪儿,是误打误撞呢,还是胡宝真的是背叛了她,室内进不来,那么就只有……
棠梨阁的院子里有一处石桌,近来天热,她每晚都回去那里乘凉。
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纵有梨树遮挡,石凳还是烫的,“主子可别坐。”
陶潜蹲下去,只有炙烤的石头的气味,陶潜呼了一口气,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风吹日晒早没了,那她现在就尽下心来等皇上回宫吧。